井秧繼續說:“回到湶市,我們該從哪裡繼續查。”
肖南手敲打著方向盤說:“管家王海,我總覺得他才是關鍵。”
“嗯……還有,肖南,你覺得一個人在走投無路時,應該會想到誰?”
“最能信任的人。”肖南說。
“那你覺得,仇天晴最能信任的人是誰,在資料上顯示,她根本就沒有朋友。”
肖南說:“那她總得打電話吧。”
“對哦……”
井秧拿出手機,這次沒有猶豫,撥通了白樺的電話:“喂,白樺,能幫我查一下最近仇天晴手機的通話記錄。”
“好,到時候我會發到你郵箱。”白樺在那頭說。
“嗯,謝謝。”
“不用。”
掛了電話,井秧長舒一口氣,總算有點眉目。不過她沒想到何厲和江豔兒時居然相識。
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肖南駕車終於從銘陽市回到了湶市。車開回老洋房,肖南轉頭開口:“井……”
井秧已經累的在副駕駛座上睡著了,肖南噤聲。
肖南抬手看了看表的時間,回來路上有些堵車,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
他望了眼熟睡的井秧,朝著後座看去,隨後側著身拿出那條放在後座的絨毯輕輕給井秧蓋上。做完這一切之後,肖南打算下車,手搭在門把上,又回頭望了眼井秧,而後透過前窗看了眼天色,最終收回了要開門的手。他將座位後放,躺了下來,摘下眼鏡放在一旁,也閉起眼睡覺。
第15章 第十五章
井秧醒來時,天色朦朧,她用手扯了扯蓋在身上的毛毯,迷迷糊糊轉頭觀察了一圈周圍,發現駕駛座上睡了個人,是肖南。她將脖子扭到最大限度才能看見他的臉。不帶眼鏡的肖南讓井秧打量的更加仔細,睫毛有些長密,超越了許多女性。睡相……井秧嘴角上揚,居然很乖。
看久了,井秧脖子有些酸,她活動了下脖頸,窸窣的聲音,讓睡眠淺的肖南轉醒。他微微睜開眼,從斜後方觀察著井秧的動作。
井秧躡手躡腳的將身上的毛毯拿起,察覺到井秧下一步的舉動,肖南趕忙將眼睛閉上。井秧輕輕的解開安全帶,彈跳出的那一聲“哢噠”聲,迫使井秧回頭瞧著肖南有沒有醒。她輕手輕腳的將毛毯蓋在了肖南身上,用不能再細小的聲響打開了車門,走了下去,隨後將車門掩了起來。
井秧下車後,肖南再次睜開雙眼,他摸索著一旁的眼鏡,重新架起在鼻梁上。他右手撫上右耳的耳釘,感受到井秧走遠了之後,他才起身下車。肖南轉頭望向老洋房,沒有亮燈,剛才鐵門也沒有被打開的“吱呀”聲,井秧去了哪裡。
井秧一路上走著,沒有看見任何一隻鬼,她摸上左手手腕與玉鐲一塊兒的黑石手鏈,黑石閃過一絲精光。
井秧穿過老洋房後面的香樟林,隨後張開雙臂,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在井秧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湖泊,看不著邊際。
她坐在岸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手撐在身子兩旁,等待晨曦。
過了會兒,井秧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警惕的回頭,發現是肖南,卸下了防備。
她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秘密。”肖南說,
井秧也不接著問了,轉頭繼續望著天邊。
肖南走到井秧身旁,靠著石頭,問:“看日出?”
“嗯。”她舉起了左手,搖了搖說:“謝謝。”
肖南:“不用,要還的。”
井秧:“……”
太陽初升起,湖面上映著晨曦。
井秧從石頭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說:“走吧。”
“嗯。”
二人並肩往回走,陽光下的老洋房也不似之前那般詭異。
回到老洋房,二人洗漱完,一起在餐廳草草的吃完早飯就又出發了,他們下一個目標,是陽光孤兒院。
在他們吃早飯時,白樺發了仇天晴近期的通話記錄給她,正如她所想的那樣,並沒有他們失蹤那一天的任何記錄,但是在幾個星期前的一通電話卻引起了肖南的注意,因為這是仇天晴打給除何厲以外的唯一一通電話。
肖南照著號碼撥過去時,對方說,他們那裡是陽光孤兒院。
井秧在車中望著窗外,問:“肖南,王海是不是在陽光孤兒院領養的王萍。”
“嗯。”
車子停在孤兒院前,這個孤兒院比起朝霞孤兒院的規模大很多,也顯得正規,裡面的吃穿用度也是不錯的。
肖南和井秧進入孤兒院,一個護工看見他們問:“是夫妻?”
井秧不答,直說:“我們要見院長。”
護工又看了一眼他們,就向著裡面跑去,隨後出來,對著井秧和肖南說:“院長在辦公室等著你們。”
井秧和肖南面前放著兩杯普洱茶,聞著色香,品著味甘,可算是價格不扉。
院長是個中年女子,衣著時尚,臉上畫著濃妝,想要掩蓋歲月對她的侵蝕。
院長開口問:“二位……是來□□的嗎?”
井秧放下茶水,說:“我們是來問您一些事情的。”
“什麽事?只要是我能幫你們的,我都盡量回答。”院長笑的慈愛,卻總讓子初心有余悸。
“請問您認識仇天晴嗎?”
院長思考了片刻,搖頭說:“不認識。”
“那請問你,二十多年前,有沒有一個叫王海的人,來這裡收養過一個女孩。”
院長繼續搖頭:“我不記得了,都二十多年了,而且孤兒院的資料,被幾年前的一場大火燒了,之前的領養手續全部燒沒了。”
子初垂著眼皮,不知在想些什麽。
過了會兒,她問:“那幾個星期前,有沒有一個女人給你打電話。”
院長笑著說:“每天給我打電話的人都很多,都是來問收養之類的問題,想來你們也知道,陽光孤兒院是湶市最大的孤兒院。”
這次什麽收獲都沒有,井秧走出院長辦公室,卻有疑問的回頭。
肖南:“怎麽?”
“她在撒謊,我能感覺的出。”
“直覺?”
“嗯。”可是直覺沒有什麽用。
井秧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來電顯示,肖南也用余光瞥了一眼。
“喂,白樺。”
“我查出了仇天晴在幾個星期前匯過錢給呂麗,兩人還見過面,我把資料發給你郵箱。”
“好。”
掛了電話,井秧點開郵箱,果然是院長和仇天晴見面的照片,還有兩人□□的記錄。
井秧重新走回了辦公室,呂麗看到她回來,有些吃驚。
子初從之前白樺給的文件袋中拿出一張仇天晴的照片,放在呂麗面前,問:“那你認識這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