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閉眼,隨即睜開:“裡面沒人。”
井秧望向肖南,問:“怎麽辦?”
肖南搖頭。
井秧在後花園環視一圈,說:“肖南,還記得我入夢前問你的問題嗎?”
“嗯。”
“怎麽在一夕之間將本來存在的一切都換掉?”井秧仔細的看著後花園的每一個角落。
肖南轉身,再次抬頭注視著石雕美人魚手中的玻璃球,說:“我好像知道答案了。”
“嗯?”
井秧轉身,順著肖南的視線,望著那顆玻璃球,說:“我不懂。”
肖南指著玻璃球說:“幻術。”
“幻術?”
“嗯,那顆玻璃球就是幻術的核心。”肖南說著。
井秧說道:“可是我們第一次來時,那顆玻璃球就在那裡了。”
“嗯。”肖南繞著花園的西北角,東北角,東南角和西南角走了一圈。
井秧看著他繞了回來,手裡握著東西。
肖南說:“可以了。”
井秧環顧四周,果然都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她趕緊去打開噴泉下的第二塊瓷磚,裡面空空如也,江豔的骨灰盒已經被帶走了。
“骨灰盒不見了。”井秧站起來。
“你剛才怎麽做到的?”她有些好奇的問。
肖南攤開手,掌心有著四顆玻璃珠,與石雕美人魚拿著的一模一樣,只是特別小。
“打破幻術的平衡。”肖南解釋道。
井秧點頭,雖然石雕早就在,但是那時候四角落還沒放上玻璃珠,所以沒形成幻術。
“不過……”
“不過什麽?”井秧問。
“仇天晴居然會幻術……”肖南攥緊手中的珠子。
井秧蹙眉,回頭看著溺在一絲晨光中的何家別墅。
第13章 第十三章
“他們會去哪裡……”井秧低聲嘟囔著。
“叮,叮,叮”。聽見清脆的聲音,井秧看著瓷磚四周,是肖南的銀針,密密麻麻繞著他們圍成了一個圈,深深扎入了地上的瓷磚裡,有些瓷磚因受力過猛,都有了些裂痕。
井秧盯著那些裂痕,思索,是練習了多久,或是多少年,才有這樣快準狠的腕力。
井秧:“肖南……”
“我試試看,也許能找到她。”
肖南手中有最後一根銀針,銀針上繞著一根頭髮。
“我從仇天晴頭上拔下來的。”
肖南拉著井秧走出他們站著的圈內,將最後一根銀針扎入圓的中心。
井秧盯著那根綁著頭髮的銀針,銀針的周圍泛起微微白光。
一瞬間,另外五十根銀針與那一根合並,那根銀針抖動著從瓷磚裡出來,懸於空中。發絲在飄動,隨後燃燒掉,化為灰燼,銀針像失了力般一連串的落於瓷磚上,空氣中只剩下一絲焦臭味。
“不行。”肖南說。
肖南走過去,彎下腰撿起一把銀針。
井秧望著他問:“這又是什麽奇門異術?”
“牽引。”
“牽引?”
肖南舉起一根針,說:“發絲也是身體的一部分,我本想用那根頭髮牽引著去尋找它的主人。”
“可是……”肖南用大拇指和食指來回摩挲著那根針,“被阻止了。”
肖南的眼眸又幽深了些。
回到老洋房,子初去了書房。
肖南思考片刻,也走向了書房。
子初站立著,手指撫摸桌上那本牛皮書,不知在想些什麽。
肖南靠在門側,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井秧說:“還剩一個月。”
“什麽一個月?”
“寫完這個故事的時間。”井秧翻開牛皮書,書的第一頁,就是用圭筆寫的“綠檀木梳”四字。何厲的“壽命”還剩下一個月。
肖南盯著牛皮書問:“這些書究竟是什麽。”
他想著樓下大廳,牆面兩側排列整齊的牛皮書。每本牛皮書看似平常,卻都感覺到微弱的異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井秧平淡的說。
肖南問:“如果這個故事沒有寫完,會怎麽樣。”
井秧看著提問的肖南,搖頭:“不知道。”
因為從來,都沒有未完成的故事。
井秧坐下,回憶著夢中的場景,這回她看清了,倒在地上的何厲,腳穿黑色皮鞋的仇天晴,臉上有著束手無策的悲傷,眼淚決堤。夢中的時間也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個月後。難道是他們的追查,推動了整件事的發展?
“對了,你之前的夢,夢到了什麽?”肖南問。
“和之前一樣的場景,還有就是清晰的看見黑色皮鞋的主人是仇天晴。”
井秧拿出手機,對著上面的一個號碼猶豫不決,這個電話,她是打,還是不打。
肖南將她的躊躇納入眼底。
最後井秧輕輕的按下了撥通鍵,提示音後,一個聲音響起:“喂?井秧?”
“是我。”
“有事?”
“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當然,你說。”
“幫我查一個人,青年企業家何厲,還有……”
井秧交代完之後,電話那頭說:“好,查完了,我會去找你。”
“嗯,謝謝。”
井秧掛了電話,輕歎了一聲氣,她本來不想麻煩他。
肖南看著井秧這表情,有些意思:“男的?”
井秧挑眉:“嗯。”
聽到是男的,肖南就有些驚奇,照道理,井秧應該沒朋友才對。
井秧瞥了肖南說:“你別瞎猜。”
“我沒有。”
“你的神情告訴我你明明就有。”
肖南:“……”
井秧解釋起來:“他叫白樺,湶市有名的私家偵探,有時候也會查一些超自然的東西,一次機緣巧合下,我和他的雇主是同一個人,也就認識了。”
“哦~”肖南拖長語調。
井秧白了他一眼,肖南看見井秧這個神情,輕笑一聲。
過了幾天,飯後,井秧窩在沙發上,逗小咪玩,而肖南正坐在小沙發上,看著書。井秧的手機響了,她接通。
“喂,白樺。”
接了電話的井秧急急忙忙跑下樓,肖南放下書,從沙發上站起,來到落地窗前,看著井秧跑到鐵門處,給那個男子開門。
井秧將白樺帶上二樓客廳,讓白樺隨便坐。
白樺坐在沙發上,肖南此刻從廚房內走了出來,手上端著剛泡好的茶。白樺吃了一驚,他不知道,井秧家裡還有別的男人。
肖南放下手中的茶,伸手打招呼:“你好,我叫肖南,井秧的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