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投下一道金光,將青黛籠罩,青黛邪魅一笑,“井秧,你知道之前那些想要度化我的人都去哪裡了嗎?”
“我不想知道。”井秧冰冷道。
“他們都死了。”青黛冷嘲一聲。
青黛仰天長嘯,“你有本事就收了我啊!”
天崩地裂的喊叫。
青黛周圍金光開始慢慢消散,井秧瞪大雙眼。
一切恢復到了原點,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似乎是假的。
青黛血手用力扯住鎖鏈,像是與井秧在進行拔河,青黛將鎖鏈瞬間掰斷。
“哢噠”一聲。
井秧的玉鐲上出現了第一道裂痕。
玉鐲褪去妖豔紅色,變回原來的純色,中間那抹深綠也不在遊動。
井秧一下失去力,倒在了地上。
玉鐲出現裂痕了……井秧唇色蒼白,目光盯著玉鐲上的那道裂痕。
“井秧,你超度不了我的,我是個連陰曹地府也不收的鬼。”青黛說。
“我過著無名的身份幾千年……哈哈哈哈……”青黛語氣中滿是悲涼,“我對得起我的國,唯獨對不起他……”
“所以……把你的身體借給我……”青黛一步一步走向井秧。
井秧挪動到肖南身邊,搖頭:“不要,不要,我不要!”
“啊——”井秧一聲無助抗拒的尖叫和呐喊劃破天際,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滴落在肖南的臉上。
這一次,她不想屈服於命運。
“什麽東西!”青黛驚叫。
井秧淚眼婆娑朝她看去,她的鬼魂上爬滿了小蟲,細看,小蟲正吃著她的魂魄。
一個人,掩著面從青黛身後走出,他那雙桃花眼,讓井秧安下了心——齊桓。
齊桓擋在肖南和井秧身前,他語氣清冷:“食魄蟲,雖然它們無法消滅你,但至少讓你元氣大傷。”
青黛冷笑。
“井秧!”門口又跑進兩人,前面的女孩叫著井秧,眉目間與井秧有幾分相似。
井秧看向她,眼中有驚也有喜:“穗穗。”
那女孩小跑到井秧面前,上下打量了下井秧,直至確認井秧未受傷,才松了口氣。
她語氣不好,帶著嘲諷:“你不是很難耐嗎?現在這麽狼狽?”
“穗穗……”井秧只是盯著她,眼中滿是暖柔,不見之前的清冷。
跟在小女孩身後的男子走到井秧身邊,蹲下查看井秧懷中肖南的傷勢,隨後皺眉,語中帶著責備:“肖南,再怎麽樣,你也不至於傷成這樣。”
井秧垂眸:“他是為了救我。”
以肖南本來的能力,他應該是能逃脫的。為了救她,把她護在身下,才變成這樣。
青黛又向前一步,那男子不知從哪裡掏出把刀,架在井秧脖子上。
“你再動一步,我就殺了井秧。”那男子說。
齊桓轉身蹙眉,連那女孩都驚道:“阿誠,你幹什麽?”
第27章 第四章
青黛見到那男子用匕首抵著井秧的脖子, 果然停下了腳步。
那男子說:“井秧死了,你千年來好不容易等到的容器就沒了,所以,你要選擇今天,還是現在立刻消失?”
青黛散出駭人的氣息, 她說:“井秧她死了,又何妨。”
那男子又說:“那如果我把她的屍體燒了呢?”
青黛臉上的血筋爆出, 隨後漸漸向後退去,轉身, 消失在了夕陽的余暉中。
那男子終於把架在井秧脖子上的小匕首拿了下來,他說:“先進屋,我給肖南治傷。”
齊桓靠在牆邊,井秧眼神空虛,問:“齊桓, 你怎麽來了……”
齊桓走到井秧身邊,半蹲下, 握著她的手,說:“井秧姐姐, 我帶你去洗手。”
井秧的手上, 還沾著肖南的血。
井秧被他牽著, 走到衛生間, 齊桓打開水龍頭, 幫她洗著血跡。
齊桓慢慢解釋:“上次分別前,我給你們身上種了生死蠱, 所以你們出事,我能感覺到。”
井秧點頭。
齊桓給井秧洗完手後,又細細幫她擦乾。
井秧從懷中拿出了黑石手鏈,戴在手上。
齊桓倒是看向那手鏈一愣。
走回客廳,那個女孩盤腿坐在沙發上,她目光不離井秧,神色複雜。
井秧叫她穗穗。
“井秧,你什麽時候變這麽脆弱了?”女孩問。
井秧不答。
“小時候,別人總叫我,井秧的妹妹,井秧的妹妹,從未有人叫我井穗。井秧,你別讓我失望。”井穗說。
井穗是井秧親妹妹,比井秧小兩歲。
“穗穗……”井秧坐在她身旁,靠著她的肩,井穗皺了皺眉,沒有推開。
井穗解釋道:“別問我為什麽會來,直說吧,姐妹連心,你出事,我總能曉得。上次也是……”
井穗目光掃向井秧手上那道被厲鬼傷到所留的疤。
那男子從肖南的房間走出,井秧見到他忙問:“肖南沒事吧?”
“沒死。”那男子沒好氣的說。
井穗給井秧介紹:“這是肖誠,肖家人,但其實跟肖南沒什麽實際的血緣關系,他的那一脈有點偏,是肖南的好友。”
肖誠冷漠:“現在不是了。”肖誠否認他與肖南是朋友關系。
井秧看了看他,剛才他檢查肖南傷勢的時候,謹慎帶著些關懷,兩人關系應該不一般。
井穗聳聳肩,她一向不好奇肖誠的私生活。
“穗穗,你怎麽跟他一起來的?”井秧問。
井穗一副痞子樣,說:“跟你和肖南一樣的關系,他是我的搭檔。”
“呵。”肖誠聽完後不屑,顯然他和井穗這個組合應該不是很愉快。
井秧站起,打算走向肖南的房間,肖誠攔住了她。
“井秧,你還是離他遠點吧。”肖誠冷冷淡淡說,“他也不是什麽吉利的人。”
井秧皺起眉,聲音薄涼:“什麽意思?”
“哈。”肖誠輕笑一聲,“看來你什麽也不知道,那我也不必告訴你了。”
井秧隻覺得肖誠莫名其妙。
當井秧走過肖誠,肖誠余光瞥見井秧手上的手鏈,立刻抓起她的手,語氣顯得激動問,“手鏈你哪裡來的?”
“與你無關。”
“我問你手鏈哪裡來的!”肖誠隱忍中有著怒意。
井秧掃一眼手鏈,對肖誠說:“肖南借我的。”
肖誠用力甩開井秧的手,井秧吃痛。
井穗語氣惡劣,對肖誠說:“誰他媽讓你那樣甩她的手的!”井穗從沙發上站起,來到井秧身邊,拿起剛才被肖誠用力握著的手腕,已經有些紅印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