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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1260頁
  緊跟著是柳若虹:“小叔你怎還敢淘力咧?你想給奶奶嚇死是不是?”

  柳俠嚇得趕緊往樹下禿嚕:“別吆喝,我就是想摘倆杏,又沒往高處上。”

  跟在小萱和柳若虹身邊的柳茂吆喝起來:“么兒你慢點,絆住怎弄?”

  小萱已經跳下了河沿,飛奔過來,跑到柳俠跟前,停都沒停,猴子一般就爬到了樹上:“小叔你想要哪個?你指,我給你摘。黑叔叔毛叔叔,您倆想吃不想?”

  黒德清吸溜了一下口水:“太酸了,再過幾天黃了再摘吧。”

  毛建勇說:“你給我揀兩個發黃的。”他也嫌酸,可酸完了又覺得很痛快。

  柳茂和柳若虹也來到河邊,柳茂抱起瓜瓜,過來接小萱扔下來的杏,瓜瓜急得流口水。

  小萱摘了十來個就跳了下來:“叔叔,您先吃著,俺大伯娘娘跟哥哥姐姐快回來了,我去接他們。”

  小家夥因為長了個胖乎臉,感覺上整個人都是胖乎乎的,行動卻特別靈活敏捷,說著話已經跳過了河。

  柳若虹揀了幾個杏,隨手在褲子上一擦就裝進了口袋,跟著小萱就跑了:“我也去。”

  柳俠在後面喊:“哎,現在還不到五點,您大伯他們到家得快八點咧。”

  小萱跟柳若虹同時喊:“俺去等俺哥俺姐。”

  幾個人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小家夥跑回家,很快,一人騎著一輛山地車衝下了坡口,對他們隨便揮了下手,很快就沒影了。

  柳俠他們搬著躺椅回家,又等了三個小時,才看到山路上幾點閃爍的燈光。

  柳俠和在家的所有人一起到坡口迎接晚歸的家人,手電筒模糊的光暈裡,他覺得大哥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太尋常。

  他心裡有點不安。

  柳魁回自己的窯洞換外套時,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跟了進去。

  第535章 些微的改變

  柳魁看柳俠跟進來,一邊脫衣服一邊問:“人家倆擱堂屋咧,你不陪著人家,跟著我幹啥?”

  柳俠殷勤地接過大哥的外套掛在衣架上:“他倆又不是外人,不用我一直陪著。”

  柳魁把濕透的秋衣也脫了,扔在旁邊的椅子上,走到門後的臉盆架跟前,準備擦背:“人家最多再擱咱家兩三天,你還是過去吧孩兒。”

  柳俠不接那個話頭,搶了大哥手裡的毛巾扔進洗臉盆裡:“大哥,我給你擦脊梁。”

  柳魁歎了口氣,轉過身。

  柳俠擰幹了毛巾鋪在柳魁的背上,慢慢地擦:“大哥,你,你是不是有啥事啊?”

  柳魁乾脆地說:“沒。”

  柳俠才不怕這一手,他肯定地說:“有。”

  柳魁反手給了他一巴掌:“快點,要不我就自個兒擦。”

  柳俠就不快:“你給我說啥事兒,要不就不叫你穿衣裳。”

  柳魁被氣笑了:“孩兒,我真沒事兒。”

  柳俠不信,但他沒有真的不讓大哥穿衣裳,四月份,山裡的夜晚還很冷,他讓柳魁換上了乾淨的衣裳後,擋著門不讓大哥出去。

  柳魁跟他對峙了半分鍾,無奈妥協,拉著他來到裡間,把他摁在炕沿上:“么兒,大哥不知該怎跟你說,你只要記住,您幾個,不管是誰,不管做錯了啥,大哥可能會打您,可是心裡不會嫌棄您,您啥時候都是咱家哩孩兒,擱我心裡頭還都是好孩兒,只是那一件事我覺得不對,想叫您改過來,知不知?”

  柳俠看著柳魁,想了一會兒才回答:“大哥,你,是不是看了我擱雙山給你寫哩信?硬紙板上那個。”

  柳魁的手放在柳俠的頭上,撫摸他頭髮的力度有點重:“么兒,大哥知你給貓兒當成了命,你放心孩兒,俺都不會嫌棄孩兒,不管因為啥原因,你今兒非問我,那大哥就跟你說我心裡怎想哩。

  我沒法想您倆怎擱一堆兒跟夫妻樣過一輩子,可是,大哥就算一輩子都想不通您倆哩事兒,卻還是想叫您倆都高高興興過一輩子,我知這聽著可矛盾,可大哥就是這樣想哩,咱媽咱伯,還有您大嫂他們也都一樣。”

  柳俠難受得把頭扎在柳魁的胸前,一聲不吭。

  他知道,這已經是家人盡最大的努力說服自己的結果,接受一件被主流大眾極端排斥的事情已經非常不容易,何況同性戀在不久之前在法律上都是一件極其惡劣的犯罪。

  同性戀是一種見不得人的罪惡,這樣的觀念多年來在普羅大眾心裡根深蒂固。

  人的情緒和感受是一種本能反應,不是你用理智強迫自己就能改變的,即便能改變,也需要有一個相當長的過程。

  在自己和柳岸的事情上,自家人的反應已經是最好的一種了,他不能因為家人平時的通情達理和對他的愛,就苛求他們馬上做出超出自己的經驗和認知、超越這個時代的共同認知的理解與判斷,聖人也做不到這樣。

  柳俠在這幾個月裡想過無數次,如果自己不是擔心柳岸的身體,怕他不能承受來自於自己的壓力,當初自己聽到柳岸是同性戀的時候,還能表現得那麽克制嗎?

  結論是:不能。

  過去了最初的震驚與慌亂,通過對同性戀知識的了解,他可能會慢慢地接受,但最初的抗拒是一定避免不了的,他當時在柳岸面前表現出的鎮定,也只是表面的,在沒有確定柳岸喜歡的是他自己之前,他一直在抗拒柳岸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自己正好也喜歡柳岸,能夠接受柳岸身為一個男人的愛情,柳俠不敢保證,自己能比父母和哥哥嫂子們做的更好。

  道理柳俠都明白,大哥的話從另外一個層面給了他一個保證,可柳俠的心裡還是很難受。

  貓兒才二十歲,柳俠希望他能過的無憂無慮,可現在,他在外面一個人打拚。

  面臨畢業,要考試,要考慮就業,要管理農場,還要忙代孕的事。

  這麽多的事,他不知道柳岸怎麽應付,除了考試是柳岸必須自己獨立解決的,其他幾件事,對任何人來說,其中每一件都算是非常大的事,足以佔據一個人大部分的精力,而且這幾件事,都需要來自家人和朋友的建議或幫助。

  柳岸現在卻只有一個人。

  柳魁好像知道柳俠心裡在想什麽,他扒拉著柳俠的頭髮說:“您五哥跟小葳經常跟貓兒通電話,孩兒擱那邊可好,你別擔心。”

  柳俠抬起頭:“孩兒決定畢業後怎辦了嗎?”

  拿到畢業證後回國還是先留在美國,上次兩個人通電話時仍然沒有達成共識,柳俠一團亂麻中相對比較突出的想法是留在美國,先不找工作,顧著柳石和農場的事就好,要不就繼續讀書深造;柳岸不和柳俠強嘴,但也不肯說不回國這個話,柳俠知道他還是想回來。

  柳魁說:“這個,還沒有,您五哥跟小葳一直在勸他,小葳想叫貓兒也讀個博士。”

  柳俠馬上坐直了:“不讀博士,最多碩士。”博士太難讀了,時間那麽長,任何有壓力的事他都不想讓貓兒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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