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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87頁
  柳俠交待貓兒回家要堅持每天喝奶,又交待他上學路上不要貪玩,走路不要靠著坡沿,要是有人欺負他就告訴大伯。

  貓兒哭的撕心裂肺。

  柳川對貓兒說:“孩兒,給小叔再見;么兒,記住,這裡不是咱家,有不稱心的地方多忍忍,別輕易跟人動手打架。”

  貓兒大哭著說:“小叔,啊嗚嗚……我光想你啊,小叔……三叔,別給小叔獨個兒撇這兒呀……小叔,你獨個兒擱這兒怎弄哩,咱回家吧……”

  最後一點綠色從柳俠眼前消失,光鮮亮麗的江城在他的眼裡失去了漂亮的色彩,看起來灰白空茫。

  第41章 大學生活的開始

  柳俠的大學生活開始了。

  第一天,在隆重的開學儀式上,校長宣布,從他們這一屆開始,以後的高校都要開展軍事訓練。

  儀式結束後,柳俠他們隨即就領到了訓練的軍裝,下午便開始了為期兩周的軍訓。

  柳俠在領軍裝的時候有多激動,真正軍訓的時候就有多失望,他們就是在操場上不停的列隊走正步、喊口號,柳俠渴望的柳凌描繪的那種高難度軍事訓練根本就沒有。

  這種讓柳俠失望的訓練被其他高考後徹底放松了兩個月的同學視為酷刑。

  第五天訓練結束後,張福生回到寢室就癱倒在了地上,死活爬不上上鋪了。

  柳俠除了熱的難受,沒其他感覺,他對張福生說:“要不,咱倆換換吧,你睡下鋪。”

  對面毛建勇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翻個白眼倒在了自己床上。

  張福生雖然覺得自己有以大欺小的嫌疑,但他是真的不想爬上鋪。

  黑德清、詹偉幫忙,柳俠很快就搬到了上鋪。

  柳俠和雲健、毛建勇幾乎沒有什麽交流,其實雲健和毛建勇跟寢室其他幾個人都不怎麽說話。

  毛建勇對柳俠、張福生、沙永和幾個農村人的鄙視,整個寢室的人都能感覺得到;

  毛建勇家是溫州的,那是中國改革開放後最早一批暴發戶的聚集和發源地,他爸爸是暴發戶中的一員。

  後來柳俠他們才知道,毛建勇家是做磁帶,就是盜版磁帶的,什麽流行做什麽,一本萬利的生意,想不發財都難。

  他對柳俠幾個人的鄙視完全來自於他對金錢的態度,他認為,現在這種年頭還過的那麽窮的人,不是膽小如鼠缺乏眼光的笨蛋,就是好逸惡勞不思進取的懶蛋,這兩種人是他最看不起的。

  他覺得柳俠、張福生和沙永和的家人是前一種,詹偉的家人是後一種,但詹偉家是江城本市的,雖然吃的很摳唆,穿的還算體面,所以他對詹偉的態度表現的不那麽明顯。

  而雲健,用柳俠的話說,就好像有人欠了他兩鬥黑豆錢,天天都滿臉的不耐煩、不高興,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是京都人,說著不耐煩的京片子,看不起寢室所有人,覺得他們一個個不是暴發戶,就是土包子,還有個唧唧歪歪的小市民,和這樣的人住在一個寢室,直接拉低他的品味。

  尤其是柳俠和張福生,土的掉渣,他連看一眼都嫌跌份。

  雲健根本不屑於掩飾自己的情緒,所以其他人都很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定位,也就能用相應的態度來對待他。

  開學第一天,雲健就因為張福生胳膊肘放在他床沿上而出言不遜,警告其他人以後別碰他的床。

  柳俠和毛建勇的兩張床之間窗下放著寢室唯一一張公用的桌子,當時張福生軍訓回來累極了,倒了一杯水,隨意把胳膊放在雲健的床沿上靠著床喝水,就這麽一個隨意的動作,就招來了雲健明顯帶有歧視的話來。

  柳俠當時都替張福生氣憤,但好脾氣的張福生只是臉紅了紅,端著杯子走了出去。

  柳俠沒想到第三天同樣的遭遇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那天晚飯後柳俠洗漱完回來,把刷牙缸子挨著桌子上一排缸子剛放好,雲健走過來一下拿走了柳俠挨著的那一個,滿臉嫌惡的對他說:“以後別把你的缸子挨著我的放。”

  柳俠差點就要直接拿缸子摔他臉上,黑德清和張福生拉住了他。

  柳俠也忽然想起了柳長青說過的話,到哪裡都有這種人,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於是柳俠把自己的缸子放在了桌子最邊緣處,沒吭聲躺在了床上。

  因為這次中途棄戰,雲健更看不起柳俠了。

  即便軍訓把人折騰的夠嗆,卻一點也不能分散柳俠對家抓心撓肝的想念,他天天掰著指頭算柳川和貓兒到家的時間。

  他原來以為柳川從春城回來的時候還會經過江城,他還能再見三哥和貓兒一面,柳川臨走卻告訴他,回來的時候,車子走漢中,他和貓兒從隴海線回原城,要不還要中途轉車,非常不方便。

  星期天,柳俠終於等到了信,而且是三封:柳川、柳凌、柳海一人一封。

  柳川的信帶給了柳俠意外的欣喜,信是從春城寄出的,裡面有三張柳川和貓兒的照片,其中一張是貓兒單獨照的:

  他站在陸軍學院的校門口,身後高大寬闊的門顯得貓兒特別小,可能因為是第一次單獨照相,小家夥看上去有點緊張,站的筆直,兩腳並的緊緊的,眼神有一絲絲膽怯,卻又努力做出勇敢的樣子。

  柳俠對著照片上的小臉兒親了一下,感覺幾天來空落落的心一下就被填滿了,卻也更想貓兒了。

  柳川說,他們在春城玩了四天,把信放進郵箱後,他和貓兒就要上火車了,貓兒很乖,讓柳俠放心,他們一到家就會給柳俠再寫信。

  柳海的信除了說自己的情況,還有一個重要的消息,曾懷琛終於辦好了返城手續,已經上班了,在京都一家大型商店的手表櫃台當售貨員。

  曾懷琛連續兩年高考落榜,他底子實在太差,年齡又大了,自己也提不起勁再考,曾廣同也不忍心看他太難為,就決定先托人給他找工作,同時辦回城手續,到現在兩年多了才徹底辦好。

  柳俠替曾廣同父子松了口氣。

  柳凌的信讓柳俠頗為意外,因為信竟然有三張多,雖然行書潦草的接近於草書,但對柳俠完全不是問題。

  柳凌在接到柳海報告柳俠考上大學的信後一星期,曾給家裡寫了一封近三張的信,他欣喜的心情柳俠能從字裡行間切實的感受到,但以後的兩封信,就又恢復了只有幾句話的簡短問候,所以這次又收到柳凌的長信,他有點驚奇。

  柳俠躺在床上認真的看柳凌的信,前面一部分柳凌細心的交待柳俠怎麽和同學相處,如何照顧自己,後面是關於學習的,柳凌這樣寫到:

  我聽說京都有些大學管的非常松,可能好幾天都看不到班主任的身影,有些學生會隨意曠課,尤其是冬天,因為怕冷不願意早起,有些人連續一個星期甚至更長時間都不進教室,只在考試前臨時抱佛腳看一陣子書,能及格就好,還有一些不及格的,找找老師也可以打上及格分。

  么兒,咱考上大學有多不容易咱自己心裡清楚,文憑當然重要,但是,如果僅僅是為了一張文憑,那咱們十年努力就是為了找個可以更舒服地睡覺的地方等那一張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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