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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1101頁
  另一張是柳岸穿著格子襯衫和牛仔褲,悠閑地站在路邊,好像在等什麽人,背景是他住的地方,房子、草地、花、樹林。

  柳岸在電話裡和他們說,這張照片是戴大姐抓拍的,他當時正打算去鎮裡的超市買菜,走到路邊,正好一輛車從左邊的樹林裡開出來,他就站住了,並不是在等人。

  這張照片因為隨意,反倒有別樣一番感覺,照片裡的柳岸和北京融合在一起,看起來青春活力,隨意舒適。

  柳俠第一次看見這張照片,老半天不舍得翻頁,他對柳凌和柳葳說,這就是他夢想中貓兒該過的生活,所以,他要在美國給貓兒買一棟房子,如果蘇建華的房子賣,那就是它了。

  柳凌把相冊從柳俠懷裡抽出來,無聲地歎了口氣。

  家裡人都不願意把糟心事告訴柳俠,因為本該最無憂無慮的柳俠,一直在扛著一座山,一座能保證全家人生活質量的無比沉重的金錢之山,哪怕他樂在其中,自己從不喊累,但山真實存在,它該有的壓力一點都不會因為柳俠的心情而減少。

  家人拆減不去柳俠生根在骨子裡的那座山,只能在日常小事上盡可能讓他少操心,工程和貓兒以外,他只需要享受快樂就好。

  “么兒,醒一下孩兒。”柳凌把相冊放在一邊,輕輕拍拍柳俠的頭。

  “啊?”柳俠用力睜開眼。

  “去屋睡了孩兒,這樣睡會窩著脖子。”柳凌把柳俠推起來,順手在他脖子上揉了幾下。

  “嘿,我怎睡著了?”柳俠笑著站起來,“我還想著,貓兒沒準兒會給我打電話咧。”

  柳凌推著他往臥室走:“明兒他要是不給你打,你給他打,孩兒肯定擱家咧,他前兒打電話說,他最近可清閑,天天晌午都回家。”

  柳俠回到自己屋,坐在床邊脫衣服:“快聖誕節了,去年聖誕節,我給自己裝到大襪子裡頭送給貓兒當禮物,今年我沒啥送孩兒了,他得獨個兒過聖誕節了。”

  柳凌摸著柳俠的腦袋說:“有‘他小叔’這麽永久性保鮮哩禮物存著,他只需要回憶著去年的情形,哪怕沒有聖誕樹跟大襪子,也還是一個美好的聖誕節。”

  柳俠鑽進被窩:“嘿嘿,孩兒也覺得我這個禮物特別美。”

  幫柳俠拉滅了燈,柳凌退出來回了自己的房間。

  京都已經進入初冬時節,雖然最低氣溫還有五六度,冬天蕭條的感覺卻已經降臨了。

  柳凌確認門窗已經關好,窗簾和蚊帳也拉得很嚴實,屋子裡卻依然聚不起熱氣,冷冷清清。

  柳凌拿起一本書,翻看,……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把書放回去,輕歎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瓜瓜滿月宴的第二天中午,本來是柳長青和柳魁要陪著王君禹先生去太爺家的,柳川卻突然說他正好有點事要找柳成賓說,然後喊上柳凌,兩個人一起陪著王先生去了。

  柳凌當時心裡就有點異樣的感覺。

  他們家到太爺家,快走也得半個小時,他和柳葳只在家裡呆兩天,這種情況,以前就算真有事,柳川也不會讓他去。

  果然,他們把王先生送到後,只和太爺說了一會兒話,柳長興起身去安置午飯招待王君禹時,柳川也趁機拉著他起身告辭了。

  走到那條沒有人家的山路上,柳川直接了當地問他,他那年難受成那樣回來,在么兒那兒養了一個月才敢回家,是不是因為陳震北?

  柳凌沉默了片刻,點頭說是。

  柳川坐在路邊的枯倒的樹上,茫然地看著群山,半晌,問他:“孩兒,你知倆男人擱一堆兒意味著啥不知?”

  柳凌說:“生在這個世界,好多東西,不需要人教,本能就知那是不被期待的,可是,我放不開手。”

  柳川凌厲地問道:“放不開,是因為被威脅嗎?”

  柳凌說:“是因為舍不得。”

  也許是難以啟齒,也許是怕他尷尬,也許是還適應不了兩個男人之間的愛情,不知道如何開口,柳川沒有追問柳凌他和陳震北交往的細節,而是把一隻手放在柳凌的手上,然後長久地沉默。

  最後,柳凌忍不住好奇,問柳川,他為什麽會想到陳震北。

  畢竟,那件事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陳震北早已經淡出了他們家人的生活,而柳凌堅信,當年自己並沒有露出什麽破綻。

  柳川說:“你當初那樣回來,咱伯和我都覺得你那樣跟陳震北有關系,因為您倆原來恁好,那次你成了那樣,他連一個電話一封信都沒有,而你也隻字不提他。

  不過,俺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咱伯俺都以為是他仗著家庭優越,橫刀奪愛。

  小俠買下老楊樹這個家的時候,我去京都給你們送錢,我是坐公交車到仁義路口,然後打的過去的,在西邊那個小樹林那兒,我看見到了陳震北。

  不過我當時不太確定,因為我看到的時候他正好是拉開車門上車,我只看到他一眼,還是個側影,那天他還帶了個大墨鏡,而且他整個人的感覺都跟來咱家的時候不一樣了,一下子成熟得太多,如果我不是乾刑警多年,並且因為你那場大病對他一直心存疑慮,我可能根本不會往他身上想。

  我後來套過么兒和貓兒的話,他們都說從來沒見過陳震北,我慢慢就把這事忘了,因為么兒不會說瞎話,他說沒有,肯定就是真沒有。

  直到今年‘五一’,我跟您四哥一起去接幾個孩兒,我又看到了陳震北,他就在咱們那個院子的西隔壁,雖然還是只有一眼,他發現我和小鈺的車牌號是中原的瞬間,馬上就退了回去,但那次我堅信,就是他。

  回來後,我開始套小萱的話。

  以前小萱從京都回來,就經常說隔壁的王叔叔陳叔叔帶他玩,說那個陳叔叔帶他特別好,可小萱嘴笨,學不來囫圇話,再加上你和陳震北有心隱瞞,孩兒也真不知陳震北的名字,所以我問出來的東西不多,但足以佐證我的判斷。

  除非你們是這種關系,否則無法解釋你在咱家裡人面前視他為陌生人,他也默認這種狀態,但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他卻以那麽高的頻率出現在你周圍。

  老楊樹胡同不該是他那種家境和身份的人出現的地方。

  而且,他對小萱太好了。我是小雲跟小雷的親爹,到現在還從來沒有乾過一次一天啥都不乾就陪他倆耍這種事。”

  柳凌不知道自己是該佩服三哥的細致和敏銳,還是該抱怨陳震北的疏忽:三哥這麽多年一共也沒去老楊樹幾次,他就被三哥抓到兩次。

  也許,他該慶賀一下自己的好運,如果是讓四哥和么兒看到陳震北,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麽情形。

  而且,在他打算從完完全全的被動防禦狀態慢慢向溫和攻擊過度、希望為自己和陳震北爭取一個有限度的自由空間的時候,三哥主動提起這件事,真的讓他松了一大口氣——他在心裡嘗試了無數次,都不知道該怎麽向自己的父母兄長開口。

  柳凌目前還沒有向家裡人坦白的打算,因為陳震北那邊並沒有從根本上松動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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