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如果咱們都投錯了胎怎麽辦?我投成了豬八戒,你投成了高小姐,契約繼續有效嗎?”
“……,你覺得我這樣的有可能投成高小姐嗎?”
“那你覺得我這樣的有可能投成閉月羞花一步三搖的小姑娘嗎?”
“和自己的長官一句一句頂嘴的後果你想過嗎?”
“我的長官?他在哪裡?為什麽我目之所及,只看到一個無賴兵痞?”
長官一躍而起撲了上去:“好啊,你敢說我是無賴?”
士兵靈巧地打了個滾,正好避開無賴長官的餓虎撲食,跳起來就跑:“高小姐,老豬今日有緊要之事待辦,暫且去了。”
高小姐爬起來就追:“以下犯上,調戲長官,論罪當打一百八十軍棍。”
前面的人跑了幾十米突然停下了:“連長,謝謝您的卷子!現在您先別鬧了好嗎?我想看會兒卷子,剛才我大眼瀏覽了兩張數學卷子,最後兩個題目我好像都不會。”
長官收住了腳步:“不會?啊——我說怎麽老覺得跟有什麽事忘了似的,教參書。好了,你在這裡看卷子吧,我回去了,明天開始新的訓練科目,比前面的強度都大,你的體格,呵呵,最好有墊底的心理準備。”
“如果體格能決定成績,你還訓練我們幹什麽?直接給我們排著隊稱個體重成績不就出來了?”走出了老遠,長官聽到他下輩子的壓寨夫人有點氣急敗壞的聲音。
嗯,踩別人痛腳的感覺真好,體格這東西基本上一生下來就決定了,而且正常情況下沒有改變的可能,可以揪著踩這心高氣傲的強家夥一輩子。
得意地回頭看,卻發現被踩的人已經坐在河邊開始專心地看卷子了,斜陽在他身上染上一層淡淡的暈黃,讓他重新融入在了大自然的山水畫作之中……
“找到了找到了,新郎官在這裡呢,哎我說震北,兄弟們為你忙得腳不沾地,你這個新郎官倒是好啊,一個人舒舒服服真清閑。”
“新郎官不清閑誰清閑啊,你結婚時候不也是震北他們幾個替你跑前跑後,你隻管坐在太師椅上當你的大少爺,等著拜堂成親入洞房嘛!”
“憶西姐,你不是和憶沈姐在那邊招待我媽他們嗎?怎麽也在這兒?”
“阿姨她們在這兒比我還熟呢,需要我招待嗎?她們嫌我土不土洋不洋的招待影響她們老姐妹敘舊的氣氛,把我給趕出來了。”
“哎別說,憶西姐你如果招待我們幾個,也影響我們兄弟敘舊的氣氛,姐你現在的氣質太明星了,弄得我們在你跟前都找不到親姐姐的感覺了。”
“你個死老西兒,你敢笑話我像戲子,看我不擰爛你的嘴。”
“哦哦哦……姐姐姐,我不敢了,我沒那意思,我是說姐你越來越漂亮了。”
“這還差不多,外面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女人化妝真麻煩,卓雅在部隊呆慣了,平時不化妝,剛才煩的差點跟化妝師翻臉,我二姐好不容易按著她。”
“羅陽,敬延,你們跟培元他們幾個說說,待會兒鬧的時候不要鬧太凶,卓雅有點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是另有隱情吧?震北你是不是幹了什麽禽獸不如的事,提前給我們造出了一個小禽獸的侄子?”
“哎哎,你們看看憶西姐的表情,羅陽這是猜對了吧?憶西姐,是不是有你跟震東哥攔著陳叔叔才沒把震北的腿給打斷啊?”
“都給我閉嘴,我爸要是聽見你們的話,舉行了婚禮震北也得挨一頓。”
“喔——,震北你可太爺們兒了,不聲不響就把事兒給辦了。憶西姐,你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胡鬧的,我們那禽獸大侄子的命就在我們手上呢,我們能胡來嗎?”
“好了,你們再去看看,千萬不能出什麽紕漏,我再給震北交待一下細節,省得婚禮上他鬧出點什麽笑話讓我爸生氣。”
“哎,震北,我怎麽覺得你一點都不興奮,還有點惆悵的意思啊!”
“惆悵?你覺得我會有這種高雅的情緒嗎?”
“去去去,你們誰結婚前沒這麽惆悵過?告別單身都沒感覺的只有禽獸吧?”
“走走走,再不走憶西姐下邊還不知道把我們說成什麽呢?震北,惆悵一下意思意思就得了,儀式馬上就該開始了,你趕緊打起精神啊!”
房間又恢復了寧靜,站在窗邊的人繼續看向窗外。
一片灰色的天空下,一幢幢灰色的建築,各種高級轎車和掛著軍牌的車子來來往往,帶來帶去數不清的京都貴胄和軍界高官,認識的,不認識的,個個都精神煥發志得意滿。
沒有藍色的天白色的雲,沒有桑北河也沒有野梨樹和山楂樹,更沒有……坐在河邊看書的畫中人。
什麽都沒有。
“震北,來,把衣服穿上,你該出去接卓雅了。”
“二姐……”陳震北轉過身,單膝跪在了陳憶西面前。
陳憶西慌忙蹲下,眼圈紅了:“震北,快起來,我知道,我都記著呢,聽話,快起來,二姐答應你的事,死也會做到的。”
“姐……”
“震北,快點快點,吉時到了,你該去牽著新娘子……,哎,什麽時候興的新規矩?弟弟結婚還要給姐姐行跪拜大禮啊?”
幾分鍾後,穿著陸軍中校正裝的帥氣新郎和穿著大紅繡花旗袍的漂亮新娘喜氣洋洋地攜手出現在滿大廳的賓朋面前。
與此同時,在東北某城市一個部隊院校大雪紛飛的訓練場上,一個英俊瘦削的青年軍官正和另外一個軍官配合,在給一個中隊的學員做人車協同的示范。
他受集團軍委派,到這個學校擔任為期一個月的特約教官,再有三天就到期了,他已經打電話跟團長請假,任務結束後,他直接從這裡回中原老家,學校已經為他訂了車票。
雪越下越大,訓練課結束的時候,校園已經披上了一層潔白的盛裝。
特約教官住的地方在一個僻靜小院的二層小樓裡,帶點古色的莊嚴小樓,高高的圍牆,小小的門戶,讓住在裡面的人除了有被盛情款待的欣慰感之外,還會生出被囚禁的錯覺。
一個小戰士提著兩個保溫飯盒進來,對剛剛洗完澡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教官說:“我們校長看到你剛才就吃了兩口飯,他讓食堂給你單獨做了點,你再吃點吧。”
教官說:“謝謝,我早上吃太多了,這會兒一點都不餓,你吃了吧。”
小戰士說:“你早上就吃了一碗稀飯,我吃了一大碗米飯和兩個饅頭,還有那麽多菜,剛才吃飯前還餓得要死呢。”
“可能我們對吃飯的要求不太一樣吧,我一直都……”電話突然想起來,打斷了他的話,他伸手接了起來:“喂,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