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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434頁
  貓兒坐在橫梁上,臉朝後摟著柳俠的腰,頭埋在他胸前,柳俠左手扶車把,右手摟著貓兒。

  他其實想乾脆回家,給蘇曉慧打個電話,今天貓兒再請一天假不上學了,他也給王東平打個電話,活兒往回推推,等天氣暖和起來再說。

  可他知道不成,冬天把貓兒一個人撇家裡他心疼,春秋天他覺得那麽美好的季節應該陪著貓兒一起出去看景致一起玩耍,夏天貓兒放假了看著他不讓他乾私活兒,這麽一算,他就沒有能乾活的時間了。

  一年前他還覺得五萬塊錢夠貓兒花一輩子,可才過了一年,一套比較好的房子就從一萬出頭漲到了兩萬出頭,等貓兒該談戀愛結婚的時候,估計三萬四萬都打不住,五萬塊錢真的是太少了,至少得給他存十萬二十萬才比較保險。

  柳海說,法國雖然治安差了點,可非常漂亮,英國、德國就更不用說了,英國像個大花園,而於丹秋家的照片比原城的公園還漂亮,雜志上國外的民居就像童話裡王子公主的城堡,貓兒如果能住在那樣的地方就好了,至少,也要讓他跟六哥那樣去看一看,體會一下吧?

  今年一定要把家裝修一下,裝修過的房子感覺溫暖厚實許多,他出去,貓兒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感覺上就沒那麽可憐了……

  小蕤和小莘以後得自己多管著點,三哥三嫂得攢錢裝房……

  到了榮澤高中門口,柳俠單腿支地停車,貓兒不動。

  柳俠使勁抱了他一下:“乖,到了。”

  貓兒忽然抬起頭:“小叔,我的功課早就預習好了,我都會,你不是說這次你要不了幾天就做好了嗎?那讓我請假跟你去吧,就幾天,根本不會耽誤多少課,除了語文和政治,其他幾門我差不多都是全年級第一,請幾天家對我不會有什麽影響的。”

  柳俠像個真正的家長那樣很嚴肅地搖搖頭:“上學就是上學,不能隨便就請假,大爺爺知道了得訓死小叔。”

  貓兒委屈地看了他一會兒,把腦袋扎在他胸前不吭聲了。

  柳俠輕輕抱了他一下,把他抱下車,貓兒跟沒了骨頭似的靠在他身上不肯好好站著。

  “柳岸,您小叔來送你了?快遲到了,來,跟老師一起過去吧?”一個三十來歲的女老師下了自行車站在他們身邊,這是貓兒的數學老師,和蘇曉慧關系挺好,平時對貓兒也很關照,柳俠在這裡上高中時就認識她。

  柳俠笑著和她打招呼:“韓老師你也這麽早?”

  韓老師說:“第一節自習是我的課,走吧柳岸?”

  貓兒沒法再耍賴了,在柳俠胸前蹭了一下,也不跟他說話,鼓著包子臉跟著老師進了校門,柳俠覺得他走路都沒平時那種蹦天猴似的勁頭了,蔫得很。

  一直到要拐過一棟房子往自己班那排教室走了,貓兒才回頭,對著柳俠吆喝:“反正你都去了,就別那麽著急,一天最多乾八個鍾頭就行,不許乾到半夜。”

  柳俠大聲回復:“小叔知道了,你快去吧乖。”

  柳俠也蔫了,慢慢地騎車穿行在越來越濃的晨霧中,一點勁兒也提不起來,在傳達室給柳川發傳呼的時候,他再一次想給貓兒請假,讓他回來。

  他把廚房和主臥收拾了一遍,把要帶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正好七點半,他先去找嶽德勝請假。

  嶽德勝正在吃早飯,都沒聽他說完瞎編的理由就擺擺手:“十天內咱們都不可能開工,只要隊裡沒事,隨便玩去吧。”

  柳俠又去找馬千裡,這麽長的時間,不和隊裡打招呼是不可能的。

  蘇麗蓉給他開的門,柳俠一進屋就聽到有人在痛苦地呻吟,柳俠嚇了一跳:“怎麽了?”

  蘇麗蓉指指臥室:“看一下你就知道了。”

  門沒關,柳俠走到門口就看到馬千裡穿著秋衣秋褲趴在被子,正在“噢嚎嚎”地叫,表情扭曲。

  看見柳俠進來,馬千裡伸手拉了個被角給自己搭上,也不叫了:“嘶,這麽一大早找我,有什麽好事吧?”

  柳俠笑,歪著頭想看出點真相。

  馬千裡自己坦白:“昨天割了痔瘡,他媽的疼死我了。”

  柳俠驚訝:“這算是手術吧?您居然沒住醫院?”

  馬千裡又叫了一嗓子才說:“割痔瘡誰住醫院啊?小診所割的,說是祖傳名醫,我真他媽給蒙了,名醫個屁,隨便給打一點麻藥,差不多就是生割啊,割了半截我才看到牆上給摳出來的那些道道,哦喲喲……”

  柳俠撓頭:“我也不知道,應該買點東西來看望您的。”

  蘇麗蓉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進來:“你可別小柳,割個痔瘡也能算病啊?再說了,有人特自作多情,生怕別人知道了會影響自己的光輝形象。

  唉,可他壓根兒就不知道一個道理,當領導的,只要給大家多發錢就是好,誰管你屁股長什麽樣啊!”

  柳俠打哈哈:“就是,如果咱一個月就五塊錢獎金,您長成唐國強我也得想辦法跑路。”

  蘇麗蓉要給馬千裡做熱敷,柳俠繼續呆下去不合適,他就乾脆的把自己要去南陳的事說了。

  馬千裡問他:“多少錢?”

  柳俠伸出手指比劃了兩下。

  馬千裡問:“付款方式說定了?”

  柳俠點頭:“國慶節後就說好了,後來因為南陳縣各局委主要領導突然來了個大調整,這個局長以為自己會調走,就沒心思再管這事了。

  現在他原位沒動,就又給王姐打電話,價格是王姐談的,她說她和這個局長在市委黨校一起上過三個月的培訓班,這人雖然毛病一大堆,但性格挺豪爽,不是賴帳的人,再說了,南陳到處都是煤礦,單位都有錢的很,不會賴我這幾個小錢。”

  馬千裡點點頭:“王東平雖然是個女的,可做事有擔當,人不錯,這個價格算是公道價,你去吧,咱們能外出作業估計得半個月以後,給你兩星期吧,十四天后你必須回來,否則按曠工處理。”

  柳俠點頭:“我知道了。”

  柳俠知道馬千裡不是開玩笑,馬千裡對職工有特別寬容的,也有特別苛刻的,專業范圍內的敷衍了事和曠工都是他不可碰觸的底線,即便是對他特別青眼有加的柳俠,他也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網開一面。

  當然,柳俠也不會去做蠢事。

  開往南陳的長途汽車一天一趟,冬季是八點半,柳俠臨出門又想起一件事,放下包走到寫字台前,寫了一張條子,放在枕頭下一個信封上。

  他還沒直起身,傳呼機響了,他取下來看:多帶點錢,帶暖水袋,不許乾到半夜,晚上打電話。

  後面沒有署名,但他知道是他的臭小貓。

  “臭小孩兒,才多大點兒,就這麽愛操心。”他下巴在小小的淡藍色屏幕上蹭了蹭,從床頭櫃裡把兩個暖水袋拿出來,裝進包裡。

  關上柵欄門看著小院有點難受的時候,黑色的小玩意又響了起來:今天晚上體育館室內舞廳開放,你有時間嗎?慧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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