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一路凡塵》第656頁
  他覺得貓兒和五哥住在租來的房子裡、無法享受到呆在自己家裡的那種安全感和放松感的想法,在別人眼裡可能壓根兒就是矯情。

  從得知二嫂去世的那天,柳俠就已經把貓兒當做了自己人生的一部分,現在,將近十五年過去,貓兒對柳俠已經成為了像呼吸一樣自然、像骨肉血液那樣不可分割的存在,他一點一滴的感受都自然而然地落在柳俠的心尖上,讓貓兒過最好的生活對柳俠永遠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而柳凌,柳俠粗略地計算了一下,柳凌沒有存款,他在部隊期間雖然沒有違拗柳長青和孫嫦娥的要求每月往家裡寄錢,但他的工資最終卻還是以各種不同的方式全部用在了家裡。

  所以,按京都的房價,只靠工資生活的五哥要想在京都擁有一套五十平米左右的房子,不吃不喝把錢全部存起來也要二十年以上。

  他不可能讓五哥帶著小萱一直住在那間十平方、沒有廚房、只有公用衛生間的宿舍裡。

  還有小蕤,還有家裡那幾個很快就會長大、以後有可能都會來京都上大學的小家夥們,柳俠要在京都創造出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家,就想柳家嶺的家那樣,是可以讓小家夥們肆意折騰、任何時候都可以安心居住的地方。

  看到小賣鋪的燈光和圍坐在那台老舊的十七寸黑白電視機前的人們後,柳俠緊跑一陣,在自己退縮之前衝到了石棉瓦雨搭下,抓起放在櫃台上的電話就撥號。

  先打毛建勇的手機。

  平板的女聲提示,不在服務區,打了兩次都是同樣的提示。

  柳俠忍著心裡翻騰的退意,又打辦公室座機,毛建勇一天二十四小時,心肝脾肺腎想的都是錢,經常給自己加班,在辦公室的時間遠遠多於在家的時間。

  這次,電話一直響到盲音都沒人接。

  柳俠想退卻的心思一下沒影了,他心裡有點發毛,趕緊撥打黑德清的手機。

  上次柳俠和毛建勇通電話時,毛建勇說前不久他生日,大姑送了他一輛最新款的桑塔納,他最近正忙著學車,現在柳俠擔心,是不是毛建勇剛學會開車,技術不過關,出了什麽事。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來,黑德清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喘:“七兒?”

  “是我,六哥你在幹什麽呢?怎麽聽著不對勁?”

  “抱著我家寶貝追你六嫂呢,我操可嚇死我了。”

  “你跟六嫂鬧別扭了?”

  “不是,你六嫂在學開車,剛才差點開溝裡,險險兒的給磨回來,方向又打得大了,又差點撞樹上,七兒你這會兒打電話來,有什麽事嗎?”

  柳俠以前給毛建勇和黒德清打電話的時候,通常都是晚上九點以後,這個時間人通常都回家了,有足夠的時間嘮嗑。

  “哦,我是有點事,不過,你現在先給毛建勇打個電話,我剛才打的手機和辦公室電話都沒人接,如果你也打不通,咱們得趕緊想……”

  黑德清笑著打斷柳俠:“那小子去英國了,前天晚上的飛機,他想再弄幾個品牌代理,順帶著考察人家的服裝製造業情況,那小子野心大,不甘心隻做代理,他想自己注冊個品牌呢。”

  柳俠的心放進了肚子裡。

  醞釀了片刻,柳俠鼓起勇氣開口:“那個,假六哥,我想在京都買房子,錢不夠,想跟你借錢。”

  “哈?你你,你要在京都買房子?”

  “嗯。”

  “我操,七兒,我們幾個做哥哥的在自己的老窩都還沒搞定房子呢,你可往京都發展了?我操我操我操,這讓哥哥們情何以堪啊?”

  “六哥,我知道我這麽做看起來挺不自量力的……”

  “說什麽呢七兒?什麽叫不自量力啊?兄弟你這叫有理想有抱負有本事,哎對了七兒,京都不是不讓外地人買房子嗎?”

  “咱們這一段沒打電話,所以沒機會告訴你,我五哥轉業,分配到警官大學了……”

  “我靠哇!五哥他可真厲害,他教什麽課呀?我堂弟,就是我叔叔家的弟弟,明年該考大學了,他一直想考警校,你說,到時候能不能走走五哥的後門?”

  “我哥是體能課教官,主要教射擊,可山西離京都八百裡,怎麽走後門啊?”

  “拐彎抹角地走唄,到時候讓五哥給我們省高招辦的人打個電話,至少我們原清如果考上了不要被別人給頂替了去,其實,我們原清學習可好了,跟我當年差不多……”

  ……

  兩個多月沒通過電話,黑德清顯然有點興奮,柳俠好不容易才把他帶歪的話題又給拽回來:“……原城那套房子現在應該能賣十萬元,年前我四哥來又給了我五千,我們小葳給了我一千五,加上鞏運明答應給我的六千,給我們貓兒留下十五萬的醫藥費後,我手裡差不多還有三十萬。”

  柳俠那天被買房子的事弄得心神不寧無法工作,帶著小萱去找祁清源老先生和嶽祁,確認貓兒的病情。

  已經在祁老先生那裡看了四個多月的病,柳俠和祁老先生、嶽祁之間已經不再是純粹的病人和醫生的關系,在祁老先生跟前,柳俠和貓兒更像是晚輩,和嶽祁,柳俠則成了朋友。

  所以,祁老先生和祁越對貓兒病情的描述,也不會再是通常情況下醫院或醫者出於對自身安全或名譽的考量而告知病人家屬的那種萬分之一可能存在的、最壞的情況,而是他們真實的感覺,或者說判斷。

  那天下午祁老先生對柳俠說,如果不看醫院的化驗數據,隻按他以前的經驗看,貓兒現在體內生機基本穩固,已無生死之憂,只是還需要相當長一段時間來慢慢進行調理,扶正補虛,徹底祛除體內熱毒邪氣。

  柳俠問,如果以五年為期,貓兒大概需要多少錢的藥費。

  嶽祁說,從來沒有哪兩個病人的病情和病程是完全一樣的,所以一下子估算好幾年用藥的費用有困難,因為藥方需要根據病情隨時來調整,他覺得,貓兒的病應該用不了五年就可以完全治愈,一般情況下,貓兒這樣的情況,再有十萬元應該差不多夠了。

  柳俠不知道,嶽祁所說的“一般情況”,是指不把貓兒用的冬蟲夏草、牛黃、西洋參、靈芝一類貴重藥材算在內的情況。

  貓兒現在用的這幾種貴重藥材,每次都是單獨在祁老先生家裡拿的,嶽祁一直說,錢已經從柳凌開始時送給祁老先生的那一萬塊錢裡面出了。

  事實上,那些藥都是別人送給祁老先生的禮物,品質非常好,如果按市場價算,柳凌最開始放在他們那裡的一萬元早已經用完了,不過,祁老先生一直不提續費的事,嶽祁也就更不會提。

  在別人眼中名聲顯赫不易接近的中醫國手,在嶽祁眼裡就是個平平常常隨心隨性的至親長輩,老人喜歡那兩個勤奮質樸樂觀頑強的孩子,願意把自己的東西白送他們,他當然不會在意。

  柳俠就是在確定了貓兒的病有很大的機會痊愈後,留出了能夠讓自己安心的費用,然後才真正把買房子的事提到了議事日程上。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