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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601頁
  不過柳俠有一個顧慮:“如果我們有一天能求到祁清源老先生,怎麽跟鍾先生……”

  曾廣同打斷了柳俠:“這話到時候我來說,鍾先生行醫一輩子,看得很開,何況他一直覺得自己在藥學上確實不夠好,前兩天懷琛去送懷玨的時候,和他提過貓兒的病,他說,如果他姐姐活著,肯定能把貓兒治好,所以如果你們覺得有更好的選擇,他肯定不會介意你們離開的。”

  半個小時後,柳俠他們來到了鍾先生家的診所。

  這天黃昏時分,貓兒喝下了第一碗中藥。

  第229章 背後

  那一大碗深褐色的藥湯散發著讓人不舒服的濃烈的味道,無需品嘗就可以想象該有多難喝,柳俠看到柳魁抱著黑色的砂鍋往外倒的時候就在發愁貓兒怎麽喝下去,貓兒卻特別淡然,感覺溫度可以承受後,一口氣就灌了下去,只是,他喝了一大碗白開水都漱不乾淨嘴裡又苦又澀的味道,大張著嘴吐出舌頭衝眾人做鬼臉:“哈、哈、哈,比吃青柿子還難受,苦死我澀死我了。”

  柳俠把提前準備好的一個大蝦酥塞進他嘴裡,貓兒猛嚼了幾下,做出一副幸福得不要不要的表情,把大家逗得一陣笑。

  貓兒的治療就這樣在歡聲笑語中開始了。

  柳俠很清楚,貓兒其實並沒有真正安心,因為柳俠自己也一樣,他給貓兒說的那位陝西大哥的話就是自己瞎編的,他覺得林培之關於他以前的那些治愈病例的話即便不全是謊話,至少也是有水分的。

  柳俠是懷抱著希望在努力說服自己相信林培之的話,並時刻提醒自己要振作,要用自己的信念感染貓兒,他感覺到,貓兒和他是一樣的心思,和他做著同樣的努力,他必須比貓兒做的更好,柳俠在某種程度上相信信念能夠創造奇跡的話。

  陰霾暫時消退,晚飯後,除了曾懷玨,曾家和柳家兄弟幾個坐在北屋客廳裡聊天,小胖蟲兒曾鑒柳也有人來瘋的特性,連平時最喜歡的動畫片都不看了,從這個腿上爬到那個背上,玩得不亦樂乎,家裡的氣氛是最近這些天難得的輕松溫馨。

  聊到九點鍾,柳俠果斷地起身,帶著貓兒回屋睡了,他給貓兒的規定是以後每天必須睡足十個小時,為了確保這個規定不折不扣地得到執行,他以後都會陪著貓兒一起睡。

  貓兒給柳俠的晚安問候是逮著柳俠的下巴輕輕咬了一口,然後,信心十足地對他說:“你也好好睡,別再害怕了,我肯定會好。”

  柳俠回他一個蹭額頭:“我知道,我還等著老了你給我提尿盆兒咧。”

  柳俠和貓兒離開後,柳凌回了一趟他和柳魁住的屋子,回來的時候,把五遝子還扎著銀行用的紙帶的錢放在曾廣同跟前:“大伯,這是小俠讓我給您的,他說只要能讓祁老先生給貓兒看,多少錢他都會出,這個您先……”

  曾廣同拿起錢拍在柳凌的手上:“需要的時候我就跟你們說了,現在還一點眉目都沒有,拿著錢也送不出去,何況林教授也說了,祁老先生那裡,不是錢的問題。”

  柳魁欠身過來,想把錢再放回曾廣同跟前。

  曾廣同按住了他的手:“柳魁,小凌跟小俠年輕不懂得那些,你也不懂嗎?我現在算是多少有一點名氣,拐著彎托人想要我畫的人多了,兩三平尺的小畫,價格能在原城買一套好房子,可你問問小海,我答應過幾個人?

  小俠和貓兒搬家時,我聽小海說了他那房子裡的情況後,馬上就畫了那副丈二的牡丹圖,幾乎所有見過那幅畫的人都覺得我太敗家,說那麽好的畫我居然送去給人掛在可能煙熏火燎的單人宿舍裡,可我後來很長時間一直覺得,搬家這麽大的事,我只是隨手畫了一幅畫作為禮物,輕薄了倆孩子,我應該再買件像樣的禮物才對。

  所以,柳魁,你覺得這是錢的事嗎?”

  柳魁點了點頭,對柳凌說:“大伯說的有道理,錢你先放著,要是你怕么兒不踏實,就說大伯收下了。”

  柳俠不知道他和貓兒離開後發生的事,第二天,他滿懷希望地看著貓兒又喝下一大碗藥,然後到醫院,守著他輸液,等著曾廣同那邊的消息。

  貓兒扎上針已經九點多了,29床邊輸液邊看小說,30床帶了一個小收音機,把聲音開得很小在聽,看樣子是個能體諒別人,很好相處的人,貓兒和柳俠說了大概半小時的話,眼皮開始打架。

  昨天晚上,是幾天來身心都疲憊到極致的柳俠先睡著,貓兒在他睡著後看著他的臉發了好長時間的呆才入睡,睡著後還從夢裡驚醒了好幾次,所以今天精神有點不濟。

  柳俠等貓兒睡熟了,和29 、30床打了招呼,走出了病房,他來到護士站的病人一覽表查看了一下,又問了一下護士,確定70床叫張蘭花的病人就是他要找的人,就徑直找了過來,他正通過門上的小玻璃窗往裡邊看,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小兄弟,你是找我嗎?”

  柳俠回頭,掛號時排在他前面的那個中年男人提著個暖水瓶站在他後面。

  柳俠拉著他退到走廊靠邊的地方。

  男人自我介紹說他叫孟建國,他十分真誠地感謝柳俠給了他那張掛號單,然後又非常窘迫地想跟柳俠解釋,他現在的錢還不夠給妻子看病,所以他暫時不能還柳俠錢。

  柳俠擺手打斷了他:“那是我自己願意給的,又不是你要的,要什麽錢?我找你是想跟你說一點事……”他把自己跟貓兒編的那個瞎話說了一遍,然後說:“萬一我家柳岸哪天想起來這事來問你,你可千萬不能說漏了嘴。”

  孟建國說:“你放心吧,萬一你侄子來問,我知道該怎說,我跟娃他媽也是這麽編的。”

  張蘭花到這裡重新化驗的結果和原來省醫院的一樣,是比較嚴重的類型,醫生建議做骨髓移植,張蘭花堅決不肯,嫌花錢太多,醫生說,保守治療,她的情況最多一年。

  孟建國紅著眼睛說:“俺家窮,她嫁給我後就沒享過一天福,這幾年包的蘋果園剛有了收成,日子好了些,她就……”

  柳俠知道這事所有的安慰都沒用,心裡又惦記著貓兒,告訴了孟建國貓兒的病房號,就趕緊回來了。

  貓兒還在睡,柳俠坐在床邊,抓著他沒輸液的左手輕輕捏弄著,心裡想著找祁清源的事。

  快十一點,柳俠剛叫了護士給貓兒換上第二瓶水,傳呼機忽然震了起來,他摁開了看:我在住院部門口,進不去,雲健。

  柳俠給貓兒掖好被子跑了出來,一下電梯,他就看到了穿著大紅色羽絨服、手裡提著兩個紙箱和特別大一袋子水果站在門口的雲健。

  江城一別,到現在四年半,但是因為貓兒的病,兩個人之間沒有好哥們兒久別重逢的熱烈氣氛,不過,兩個人也沒有一點的生分,雲健一看到柳俠就生氣地抱怨:“你到了京都怎麽不告訴我?如果不是正好給煤黑子打電話,我都不知道貓兒來京都住院了,我又給老大和小五打電話,才知道這事就我一個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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