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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769頁
  秀梅和玉芳也顧不上柳福來的面子了,和牛三妮兒大吵了起來。

  三個人正吵的時候,柳福來從地裡回來了,他按著牛三妮兒痛揍了一頓,並對柳鈺說,如果牛三妮兒再敢半夜起來罵,柳鈺盡管打,打死了他負責埋,說完就夾起鋪蓋卷去飼養室住去了。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牛三妮兒躺在地上打著滾兒的哭罵,把八百年前的陳芝麻爛谷子都翻出來扯了一遍,說她每回挨打都是因為柳長青家的人挑撥。

  還說她弄到現在這麽慘,沒一個孩兒在跟前伺候她,她五十多了瘸著腿還得下地乾活,也是柳長青家給弄的。

  對上這樣的糊塗蛋鄰居,柳家一大家子人都沒了轍。

  牛三妮兒還保持著一點本能的理智,他胡說八道柳長青家的時候,隻敢吆喝著胡說,不敢罵,一個髒字她都不說,這讓柳鈺想過去揍她都找不到理由。

  秀梅和玉芳跟她吵,結果她正中下懷,越吵越起勁,比上台子唱戲還興奮,把秀梅和玉芳氣得都沒脾氣了。

  可是,柳俠從棲浪水庫回家前,牛三妮兒家一下消停了兩天,不單單是沒人哭罵撒潑了,而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孫嫦娥好好地補了個眠。

  柳俠回去之前的前三天晚上,小莘半夜突然想拉肚子,柳魁起來跟他一起上廁所,站著等小莘的時候,忽然聽到柳福來家隱隱約約好像傳來哭聲和呼救聲,還有小孩子的哭鬧聲。

  柳魁開始以為是柳福來回家了,半夜因為什麽又打了牛三妮兒,所以就沒當回事,可他聽了一會兒,覺得不對勁兒。

  依著牛三妮兒的脾氣和柳牡丹那缺心眼兒的勁頭,柳福來打人的時候,這倆人鐵定會跑到外面哭嚎,即便這次柳福來為了不驚動孫嫦娥,按著其中一個,另一個也不會老老實實在窯洞裡呆著。

  現在,不但哭嚎聲很小,幾乎被完全悶在窯洞裡,哭嚎和呼救的內容也不對,不是平常無理取鬧的“老天爺啊娘啊您救救我吧,柳福來想打死我咧呀”或“救命啊,殺人啦,殺人啦,柳福來殺人啦”那種,而是,而是像人陷入到某個人跡罕至的絕境時那種絕望的呼救。

  柳魁跟小莘說了一聲就跑到了柳福來家。

  結果,是牛三妮兒和柳牡丹,還有柳牡丹一歲多點兒的兒子被困在窯洞裡出不來了。

  柳魁隔著窗戶聽到柳牡丹恐懼到發瘋的哭嚎十分著急,可黑暗中,他卻怎麽都打不開屋門和窗戶。

  柳魁回家叫醒了柳長青和柳茂、柳鈺,還叫上了秀梅,幾個人拿著手電筒、起子、扳手、還有開石頭用的大錘又來到柳福來家。

  結果發現,牛三妮兒和柳牡丹住的窯洞的門和窗戶,被人在外面用透明膠帶給粘上了。

  寬寬的透明膠帶粘了好幾層,特別牢固,還是把屋門除了和門軸相連的那邊以外的三個邊都粘上了。

  窗戶也是,除了有合頁的那個邊,其他的地方都糊嚴實了。

  幾個人幫忙打開了門,牛三妮兒和柳牡丹跟惡鬼一樣跑出來,哭得比鬼還嚇人,柳牡丹哭著求秀梅幫忙給弄得熱水,她兩天多沒吃沒喝,奶水也沒了,兒子都快給餓死了。

  柳茂去飼養室喊柳福回來,柳長青、柳魁他們回家。

  幾個人回到家越想這事越蹊蹺。

  牛三妮兒那嘴雖然不主貴,整天東家長西家短地胡說八道惹人嫌,但在沒有一點娛樂活動的山裡,這樣的人多了,就為幾句閑話,對聲譽這種太過高雅的東西沒什麽概念的山裡人生不出要把人往死裡整的愛恨情仇來。

  還有,就是粘門縫和窗縫的寬膠帶,柳家嶺除了少數人家,大部分都還在持續幾十年來一直衣不蔽體的狀況,三毛錢一卷的透明寬膠帶也不是隨便誰家都有的,至少就柳魁所知,有的就是自己家和三太爺家。

  拉完屎跟著看了出熱鬧還沒睡著的小莘被抱到堂屋詢問,小莘盯著自己的腳背一言不發。

  這情況就基本明了了,兩個小閻王乾的,至少兩個小閻王參與了,要不小莘不會在柳長青和柳魁面前裝傻。

  兩個小閻王每天從早上起來到晚上睡覺,上天入地惹是生非一刻都不肯安生,所以只要一睡下,就跟個小豬差不多,呼呼嚕嚕一覺到天亮,不到叫著吃早飯不睜眼。

  吃過早飯,柳長青讓萌萌正常去學校,順帶著給小莘和兩個小閻王請個假。

  兩個小閻王一看這架勢,就意識到是東窗事發了,兩個人在柳長青反應過來之前,一個人鑽進柳魁懷裡,一個人鑽進孫嫦娥懷裡,任柳長青怎麽喊,堅決不出來。

  柳長青一看倆小閻王的反應,也不問是不是他們乾的了,直接問:“孩兒,您倆知不知,咱這窯洞不透氣,您要是給門縫和窗戶縫兒都粘嚴,時間長了,裡頭哩人會叫悶死。”

  小雷憤憤不平:“牛三妮兒恁孬孫,叫俺奶奶成天都不能睡,悶死她不虧。”

  小雲振振有詞:“我看俺大哥哩書了,只要有空氣對流,就不會缺氧,不缺氧就悶不死人。

  俺沒給牛三妮兒哩門兒粘嚴,門軸那邊根本就沒粘,有可寬哩縫兒,能透氣,窗戶也有一點縫兒,倆地方都透氣,那空氣就能對流,不會悶死人。”

  柳長青停了半天才又接著說:“那,屋裡頭還有您牡丹姐哩孩兒哩,他恁小,要是再擱裡頭等兩天,別哩不說,沒水,孩兒就叫渴死了。”

  小雷說:“俺才不喊柳牡丹姐咧,恁惡心人,要是有個那姐,丟死人,俺就喊萌萌姐。”

  小雲說:“俺就打算關她倆三天,等俺奶奶睡好了,不頭暈了,俺就給她倆放出來。”

  小雷說:“俺,俺去粘她家哩門兒哩時候,她們還沒睡醒咧,那小孩兒不哭,俺就給他忘了。反正,反正他媽恁孬孫,他受點罪也不虧吧?”

  孫嫦娥拍小雷的屁股:“他媽孬孫是他媽孬孫,孩兒還恁小咧,能怨他?”

  小雲說:“誰家他遇見個孬孫媽咧,不怨他怨誰?”

  小莘在旁邊無語:這倆傻子,裝孬哩時候恁聰明,這怎爺爺一句話,就給啥都交待了咧?

  他夜兒黑可是跟地下黨樣,可堅強,到底沒說一個字。

  柳魁心裡恨不得親倆小閻王兩口。

  但這次的事兒真大,窯洞密閉性好,弄不好真敢出人命,所以,柳魁黑著臉把小雲給拉出來:“牛三妮兒跟柳牡丹是不好,不過您倆,還有小莘,您仨,連恁大兒哩孩兒都不管就給人家哩門兒給粘上,就該挨打。”

  小莘站在柳長青跟前:“是我叫粘哩,孩兒就是幫忙撕了一下膠布,別打孩兒,打我吧。”

  倆小閻王異口同聲:“不是,是俺倆獨個兒粘哩,俺四哥不知,俺四哥就是夜兒晌午放學哩時候聽見她倆叫了,問俺倆了一下,俺倆不叫他管,說他要是敢跟您說,俺倆就不理他,不喊他哥了。”

  柳魁舍不得打倆小閻王,柳長青也舍不得打小莘,可這麽大的事,不給點懲罰又不行,最後,柳魁黑著臉說:“您仨都老能,敢背著大伯去暗殺人了,大伯可不敢再跟您擱一塊睡了,以後,您都自個兒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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