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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221頁
  回到家,倆人一起衝個涼水澡,然後四仰八叉歪在地上看書。

  看了不到一個小時,貓兒的眼睛就睜不開了,可柳俠剛把書放在一邊,貓兒馬上跳了起來,拽過柳俠背後的花枕頭塞進櫃子裡。

  特大號雙人床的尺寸柳俠從家裡回來的時候已經報給了柳長春,請他給編個大席子,估計編好至少得一個星期,所以現在的大床只有光光的床板。

  貓兒每天都要把床板擦一遍,可他卻覺得那不是直接放枕頭和毛巾被的地方。

  雖然堅決不肯枕新枕頭,但貓兒卻非常愛惜它,每次柳俠靠著兩個枕頭半躺著在地上,他靠在柳俠身邊看完書準備睡覺時,他就把枕頭放進櫃子裡,然後理直氣壯地枕著柳俠的胳膊睡。

  半夜,柳俠是被嗓子給疼醒的,他疼得不敢咽唾沫,吸口氣都疼的要命。

  貓兒八爪魚似的趴在他身上睡的很香,柳俠小心地把的胳膊、腿挪開,剛準備坐起來去找點水喝,貓兒也坐了起來:“小叔,你起來幹啥哩?”

  “我……有點……咳咳,小叔……嗯……咳咳……”柳俠發現自己居然快要發不出聲音了,而且每說一個字,喉嚨都燒灼似的疼。

  貓兒本來有點囈怔,這會兒一下清醒了:“小叔你怎著了?你喉嚨怎了?”

  柳俠張開嘴指了指裡面:“可能……咳咳……叫您三叔說對了,上火了,有點疼,我想起來喝點水。”

  貓兒一咕嚕爬起來拉開了電燈,三鬥桌上有一套全新的茶具,晾水的那個鼓肚子大水壺總是裝滿了白開水,貓兒麻利地倒了一茶杯端給柳俠:“小叔,你趕緊喝。”

  柳俠沒到天亮就把晾水壺和暖瓶裡的開水給喝完了,感覺嗓子好像沒那麽疼了,他問貓兒:“你喉嚨疼不疼孩兒?”

  貓兒認真地做了兩個吞咽的動作試了試:“不疼。”

  柳俠放了心:“那你也喝點水,咱再睡會兒,咱聽您三叔哩話,明兒開始咱去俺單位食堂吃飯,過兩天小叔再領著你去吃燴面跟羊肉串,中不中?”

  貓兒搖搖頭:“不吃了,你吃羊肉燴面跟羊肉串光喉嚨疼,咱以後就不吃了,我一下吃了這麽多天,早就吃過癮了,咱以後都擱您食堂吃飯,清早跟黃昏都喝稀飯,你就不會上火了。”

  倆人晚上折騰的時間長了,一覺睡到快七點,柳俠覺得嗓子比半夜時候疼的還要厲害,不過他沒跟貓兒說。

  他裝著沒睡夠的樣子先不說話,伸著懶腰打著呵欠進了衛生間,喝了一大杯自來水,等覺得自己說話沒問題了才和貓兒說話。

  倆人洗漱完,拿了碗筷來到食堂,發現吃飯的沒幾個人,柳俠心裡挺高興,高中和大學為了吃飯排了那麽多年的隊,他真有點害怕了。

  不過,等他看到瘦骨嶙峋的大師傅盛到自己和貓兒碗裡的小米稀飯和番茄炒豆角,還有放在豆角上的那兩個一看就瓷梆梆的饅頭時,他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麽這麽寬敞漂亮的食堂,吃飯的只有那麽幾個人了。

  隻吃了一口豆角,他就認真地對貓兒說:“貓兒,以後,咱自己做飯吃吧?”

  貓兒把一根還帶著乾枯的蒂瓣的豆角挑到桌子上:“中,你上班了,我給你做飯,我擱咱家成天看大奶奶跟娘做飯,我也知道怎做哩!”

  長年看著柳長青和柳魁為了救濟糧奔波,倆人對糧食有著同樣的執念,所以雖然小米稀飯寡淡得像泔水,豆角除了鹹的要死什麽味道都沒有,饅頭又酸又硬,倆人還都把自己那份吃得乾乾淨淨。

  柳俠本來不想讓貓兒吃,想自己吃完了再去街上給他買點好吃的,但他看到貓兒除了吃第一口饃的時候咧了一下嘴表示震驚,然後就跟平時吃飯一樣大口地吃起來,就沒再說什麽,他知道,貓兒是肯定不會把飯倒掉的,更不會讓他吃兩份這麽難吃的東西。

  出來之前,柳俠又看了一眼正在對一個身材比較瘦小的吃飯的人抱怨說隊裡分配獎金的方法不合理的大師傅,對貓兒說:“這做飯的水平還跟體重有關嗎?他跟你三叔單位的胖師傅根本不能比呀!”

  貓兒說:“就是,他還可……,嗯,這個師傅還態度不好,跟誰欠他……錢一樣。”

  貓兒中間換成了普通話,他本來想說‘跟誰欠他兩鬥黑豆錢樣’,可他發現這句話他用普通話說不出來。

  柳俠摸摸貓兒的頭:“說的不錯,跟小叔說什麽都不用怕錯,隻管大膽說就行。”

  貓兒嘿嘿笑,把腦袋在柳俠手心又蹭了蹭,小臉有點紅。

  倆人走到萬建業門口的時候,萬建業正好出來,看見柳俠手裡的碗筷,笑著說:“去食堂吃了?”

  柳俠點點頭:“嗯,隻此一次,我們打算也跟你一樣,以後自己做了。”

  萬建業說:“需要什麽就來我這裡拿吧,我一直都是自己做飯,東西比較齊全,我看你好像只有一個煤油爐和一個燒水壺。”

  柳俠說:“行,謝謝!”

  柳俠去上班了,貓兒點著煤油爐,放上一壺水,開始練字,他最近在一直在臨寫褚遂良的《雁塔聖教序》,這是柳長青要求的。

  柳長青一直認為行書和草書是楷書學成以後水到渠成的產物,在十歲之前,孩子們都要沉下心來寫規整的隸書或楷書,可以多看名家的行書和草書作品,但如果體會不到其中的神韻,生硬的臨摹沒有什麽用處。

  煤油爐就放在門口,從貓兒的位置,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這樣不會水開了他還不知道。

  貓兒燒了四壺水,把家裡所有的茶杯和碗都晾上了白開水,壺裡還留著一份。

  柳俠做計算的時候太投入,忘了喝水,等他無意中吞咽了一下,喉嚨又撕裂一樣的疼,他才想起來,端起水喝的時候,每一次下咽都疼的不行。

  嶽德勝看他那難受樣,就對他說:“那些數據不急著用,回去休息吧,醫務室就在北樓一樓,常用藥都有,你過去拿一點吧!”

  柳俠疼的真有點招架不住,而且還惦記著晌午要自己做飯,可家裡做飯用的東西卻一樣也沒有,他可不想讓貓兒再去吃一次食堂的飯了,就收拾了東西出來,先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唯一的大夫老佟讓他張大嘴“啊”了一下,看了看他的嗓子,說沒事,就是上火了,給他開了一大把清熱解毒的藥片:“一天三次,如果真疼的厲害,六個小時吃一次也行。”

  柳俠拿著藥回了家,貓兒一看到藥就慌了神,他記憶裡柳俠從來沒生過病,所以他一直覺得小叔和自己一樣,就是個石頭蛋子,根本不會生病。

  他驚慌失措地問柳俠:“小叔,你這是怎著了?你是不是可疼?”

  柳俠笑著把老佟的話告訴了他。

  貓兒馬上拿起那些藥,一樣一樣按上面要求的劑量倒出來,放在柳俠手心裡:“給,你快點吃,這水都是溫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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