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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凡塵》第309頁
  貓兒不顧耳朵會被拽疼用自己的臉去蹭柳俠的:“真哩不會了,真哩,小叔你別害怕了。”

  小家夥一撒嬌,柳俠就半點脾氣都沒了,還任由他趁機賴在自己腿上不下去。

  柳俠離開的時候還是草木枯疏的冬季,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滿目蒼翠,可以在鳳戲河裡洗澡了。

  家裡人看見柳俠和貓兒真的是心疼壞了,雖然柳俠不承認,但他的確是瘦了,還黑了些;而貓兒,一個小人兒守著個家等了柳俠三個月。

  倆人被當成了受盡委屈的大寶貝,什麽都不用動手乾,只要張嘴吃就行。

  柳俠躺在夕陽照拂下大櫟樹的蔭影裡,吃著菜角問貓兒:“你自己天天恁沒意思,為啥不叫小蕤哥黃昏過去陪你睡?”

  貓兒趴在那裡,吹著糖糕說:“不想,別哩人一睡,就把你哩味兒睡沒了。”

  “我哩味兒?”柳俠不明白。

  “就是你哩味兒,可好聞,咱哩床上、被子上、枕頭上都是,我天天都能聞見,可好聞,要是別人一去睡,肯定就該把你哩味兒弄沒有了。”

  柳俠抬起手臂使勁吸著鼻子聞了聞:“沒啊,除了汗味兒,啥都沒有啊!”

  貓兒趴過來,也吸著鼻子聞了兩下:“不是汗味兒,就是你哩味兒。”

  柳俠做恍然大悟狀:“哦——,我知道了,你小哩時候,我就能聞見你身上跟別人不一樣哩味兒,跟誰都不一樣,香噴噴兒哩,可他們都聞不見,您奶奶都聞不見,就我能聞見。”

  貓兒兩眼晶亮:“真哩?我小哩時候你就能聞見我哩味兒?那現在咧?現在你還能聞見不能?”

  柳俠把最後一點菜角塞進嘴裡:“當然了,大老遠就能聞見,臭乎乎兒哩小臭貓兒味兒嘛!”

  “啊——小叔你怎這麽孬咧,我是說真哩咧,你怎哄人咧?”貓兒撲到柳俠身上踢騰。

  柳魁拿著推剪、提著個小椅子過來:“孩兒,別氣人了,吃飽了沒?吃飽了過來剃頭,頭髮恁長肯定可不得勁,剃完今兒黑睡覺就舒服了。”

  柳俠把貓兒翻到席子上,自己爬起來坐在小椅子上。

  前一段他在外面其實理過幾次發,不過最後一個月他覺得該回家了,就不想在外面瞎耽誤時間,所以頭髮還是有點長。

  柳雲和柳雷一人端著一個小甌跑過來,一邊一個站在柳俠身邊,虎視眈眈地看著柳魁手裡的推剪。

  柳魁笑呵呵地對倆人說:“看也不中孩兒,這東西可不敢叫您耍,您要是把它拆了倒沒事,要是弄傷了您倆哩手,您奶奶還得打大伯咧!”

  倆小家夥現在已經完全能聽懂大人的話了,再看看柳魁的表情,知道今天沒戲了,就過去坐在貓兒身邊,把小甌放在地上,開始吃自己的糖糕。

  柳魁剃頭乾淨利落,就一個木梳一把推剪,理出的頭髮細致漂亮,一點都不古板。

  柳俠開了個頭,貓兒和柳葳、柳蕤都過來趁坑和泥,柳魁給幾個人都理完,正好天黑,柳川只能等明天了。

  柳俠帶著幾個人去鳳戲河裡又撲騰了一陣子,碎頭髮就乾乾淨淨了,幾個人回來開始吃晚飯。

  柳長青坐在柳俠右手,看著剛剛吃了五六個菜角的柳俠又狼吞虎咽地喝了兩碗小米綠豆稀飯、吃了三個菜角,柳長青輕輕歎了口氣,摸了摸柳俠瘦削的臉頰:“孩兒,你以後得知道,這人掙錢是叫日子過哩更好咧,要是為了掙幾個錢把身體使出毛病了,那就劃不來了。”

  柳俠又拿起一個糖糕:“沒啊伯,我不使慌啊,俺就是跑跑腿兒,看看儀器記記數,不是跟咱去地乾活那樣,還得大包小包背,鋤地半天不能直腰,光想把人使死;

  俺那就是時間拉扯哩長點,一點都不使慌,嘿嘿,就是有時候作業區離咱家老遠,回不來,我會可想家,可想您還有孩兒。”

  柳長青點點頭:“我是跟你說掙錢跟過日子咧,啥時候都記著,掙錢是為了叫日子過哩更高興更好,要是因為掙錢,家也不顧了,身體也弄壞了,那錢還不如不掙,人不能當了錢哩奴隸,為了它啥都不要了。

  再一個,掙了錢,手裡留個防備三災六難哩底子,其余哩該花就花,別想著錢存哩越多就越好。

  多少人一輩子拚命哩掙錢,掙了都攢著,一分不舍得花,叫自己跟家人成天價都過哩苦巴巴哩,結果遇見個兵荒馬亂哩年頭或者大災年,錢不成錢,成個廢紙了,那才是哭天沒淚咧!”

  柳俠說:“我記住了,我不會伯,我要是覺得乾哩老使慌吃不住了,肯定會請假歇;

  我也不會掙了錢不舍得花,前兒我回來發了三個月哩工資跟獎金,貓兒一下留了快二百都沒存,他說叫我天天吃肉咧!”

  孫嫦娥說:“那就中,看你瘦成啥了孩兒,趕緊多吃點肉補回來吧。”

  柳俠和貓兒幾個月沒回來,今天回來了,柳長春和孫玉芳也上來一起吃飯。

  孫玉芳妊娠反應比較嚴重,聞見油炸食物的味道就難受的乾嘔,秀梅給她盛了飯菜,拿了個饃,讓她單獨坐在旁邊的玻璃茶幾上吃。

  柳長春坐在貓兒的左邊,一直欣慰地看著像隻小豬一般吃啥啥香的貓兒,很少說話,等貓兒吃飽喝足把筷子放下了,他才輕輕對貓兒說:“孩兒,您小叔乾那工作老辛苦,你平素裡可得聽話,別叫他因為你操心。”

  貓兒說:“嗯,我知道爺爺,我可聽話,我還跟俺隔壁哩郭阿姨學會做腐乳肉跟攤煎餅了,我回去就給俺小叔做,可快就會叫他吃胖了。”

  貓兒做的腐乳肉和攤煎餅都非常好吃,可從家回來後柳俠都吃了好幾頓了,還又吃了肉餃子、紅燒肉、回鍋肉、木須肉、燉排骨,可就是一點都沒胖,這讓貓兒非常苦惱。

  他在給柳凌的信裡提出了這個問題,陳震北給了他個答案:貓兒,你不能天天對著你小叔看,你讓他再離開三個月,這三個月裡還讓他天天這樣吃,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你就能看出效果來了。

  貓兒氣得把信扔一邊,憤憤地說:“怪不得五叔說他二皮臉不靠譜,他竟然還想讓你再出去三個月。”

  柳俠把信拿回來接著看:“震北叔叔的意思是,我其實已經胖了,只不過你天天都對著我看,我每天都只是胖一點點,所以你沒看出來罷了。”

  貓兒扭過身,端著柳俠的下巴仔細打量:“真的嗎?沒有啊,我怎麽覺得還是這麽瘦啊!”

  柳俠把他轉過去,勒在懷裡不許動:“你天天這麽看永遠發現不了,繼續看信。”

  貓兒捏著信的一角繼續看,這一段是柳凌寫的:

  雖然我們陳營長的人品完全不值得信賴,但他這幾句話還是有道理的,貓兒,你天天看著小叔,確實不容易看出來他是胖了還是瘦了。

  你看看五叔給你們寄回去的六叔的照片,六叔說他一點都沒瘦,可是,和他旁邊那位黑鐵塔似的非洲兄弟一比,你六叔何止是瘦啊,簡直是弱不禁風,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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