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知樂了,“喲,您這店還真有意思。”
老板走回吧台後面把自個兒扔到椅子裡,“嗯,沒事趕緊滾蛋吧。”
倆人從店裡出來站在路邊等出租車,陸君知扯了扯圍巾,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那個,阿光知道我們倆的事兒了?”
“嗯?”嚴灼轉過身看他,點點頭,“知道,他很早就知道這件事,之前我有一些猶豫,和他討論過我們的事情。”
陸君知愣了愣,“猶豫什麽?”
“猶豫我們應不應該在一起。”嚴灼想了想才繼續道,“因為我不知道我們在一起這件事情會對你造成什麽影響,不知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是不是好事。”
“怎麽不是好事?!當然是好事!”陸君知急了,拽著嚴灼的手腕,“我從來沒覺得自己運氣竟然可以這麽好!這麽幸運能碰見你!真的!就跟做夢一樣!”
嚴灼笑著點頭,“我知道。”
陸君知手指順著滑下去,勾了勾嚴灼手心,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似的,小聲道,“我特別喜歡你,沒想到你正好也喜歡我!我靠!這也太巧了!我總感覺這就跟奇跡一樣!”
嚴灼忍不住笑出聲,澄澈的眼睛迎著冬天溫暖的陽光,嘴角帶著笑,“我才覺得能碰見你是最好的事,可遇不可求。”
沒有任何預兆和安排,從開始的隱瞞,到現在的喜歡,所有的一切都幸運的像是奇跡。
而和你在一起,就是我能夠想到的最美好的事。
……
“這學期我們的課程差不多已經講完了。”語文老師揚了揚手裡的卷子,“接下來就是做練習題查漏補缺,這兩節課把發給你們的試卷寫完,下課交上來,不會做的可以看書,但是不許討論,自己獨立完成。”
陸君知轉了轉手裡的筆,翻著卷子大概瀏覽了一邊,現代文閱讀有點難度,其他的都很簡單,應該用不了兩節課就可以做完,他把語文書墊到試卷下面開始寫題。
“君哥!君哥!”徐西立轉過頭壓著聲音小聲叫他。
陸君知正忙著寫題,頭都沒抬。
“君兒!叫你呢!”徐西立回頭用鉛筆戳了戳試卷,“別裝了!寫什麽啊!”
陸君知直接一掌把徐西立推回去,“滾蛋!別吵我!忙著呢!”
徐西立一臉活見鬼的表情,“臥槽?!你丫中邪了吧!”
陸君知白了他一眼,“老子好好學習不行麽?”
徐西立瞪大眼睛,“今個兒太陽是從東邊出來的麽?”
陸君知嘖了一聲,“你丫費什麽話啊!”
徐西立還想說話,陸君知一抬眼就看見語文老師朝著他倆這看過來。
“趕緊轉回去!”陸君知衝他齜齜牙,“老師過來了。”
徐西立撇撇嘴,小聲道,“發什麽神經?”
語文老師從講台上走下,繞著教室慢慢轉了一圈,看到誰卷子上有問題會停下來幫他指出。
走到陸君知這裡的時候常琳停了很久,並沒有說什麽,只是站在旁邊看著陸君知做題,直到陸君知開始寫作文,常琳才回了講台。
陸君知寫完一整張卷子,轉了轉有點僵硬的脖子,看了眼時間,還剩半個小時,他把試卷整理好放在桌邊,想了一會兒拿出數學習題冊。
這本練習題他連四分之一都沒做完,後面嘩啦啦一厚遝子全是空白,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是期末考試,如果按照常規的方式,一定來不及,陸君知抱著胳膊靠在椅背上,盯著眼前的書,漫不經心想著,得找一個更快的方法掌握這個學期的知識點。
“好了,時間到了。”語文老師拍了拍手,“大家把卷子傳上來,下次課我們講這張卷子。”
徐西立看著語文老師走出教室,立馬站起來去拉陸君知,“君哥!我有事跟你說!”
“怎麽了?有啥事說唄!”陸君知被他拉得差點撞到桌子上,踉蹌了一下跟著他往外走,“哎,去哪啊!外邊你不嫌冷啊!”
徐西立拉著他直接去了天台,結果這丫拉著他跑到天台就算了,完了還一句話不說裝深沉。
陸君知都氣笑了,裹著外套靠在牆邊避風,凍得說話都不利索,“你丫瘋了吧!到底說不說!大冷天跑到這等著凍冰棍兒啊!”
徐西立沒說話,從煙盒裡抖出來兩根煙,遞給陸君知一根。
“我不抽。”陸君知凍得直哆嗦,把脖子往衣服裡縮了縮,看了徐西立一眼,“你這是失戀了?怎麽這這幅德行?”
徐西立蹲在地上點了根煙叼嘴裡,悶著頭開始吐煙圈兒。
陸君知有點納悶,這丫平常有什麽事根本藏不住,分分鍾就得跟他嘮叨一邊,現在這一句話不說的情況還真是挺少見。
陸君知想了想,也蹲下來,靠到徐西立邊上,瞅了瞅對方都快皺成波浪線的眉毛,“怎啦?跟我說唄!有什麽事解決不了的!把你愁成這樣?”
徐西立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咬著煙狠狠地吸了一口才道,“君哥!我跟你說一件事,你能答應我別往外說麽?”
陸君知愣了愣,“臥槽!什麽事兒啊!搞得這麽保密!”
徐西立彈了彈煙灰,皺著眉看著陸君知,小聲道,“昨個兒不是聖誕節麽?我跟千鈺打電話,聊著聊著就聊起來她媽媽這幾天出差,家裡就剩下林千瑾,千鈺說不放心他弟弟,我就說那我過去看看他,然後我下午就買了點東西去千瑾那了。”
陸君知嘖了一聲,“真是服了你!那去就去唄!怎麽了?”
徐西立把煙頭在地上暗滅,抹了把臉,低頭盯著地上的積雪,“等我到了林千瑾他家門口,剛想敲門進去,結果發現門沒關。我當時第一個反應就是家裡不會遭了賊吧!心裡一個著急就直接把門推開了。”
陸君知皺了皺眉,“然後呢?”
徐西立頓了一下,低著頭,“我一進門就看見客廳裡散著一地的衣服,亂七八糟的一直從客廳到臥室門口,裡面還有一件特別明顯,是一中的校服上衣。”
陸君知覺得自個兒的心猛地往下沉了一下,他有預感徐西立將要說的事情是什麽。
“我當時有點懵,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就往前走了幾步。”徐西立停了一會兒,喘了口氣,轉頭看著陸君知,眼睛裡帶著點慌亂,“然後我就聽見……一陣……聲音,就那種……聲音,特別清楚,從千瑾的臥室裡傳出來,就是他的聲音,然後就是床一直在響……”
“操!”徐西立撓了把頭髮,舔了下嘴唇,幾乎有點說不下去,“關鍵問題是,另外的一個聲音,是男的……”
徐西立說完這句話,倆人半天都沒開口,就這麽頂著大北風蹲在牆角。
“煙呢!”最後還是陸君知開了口,他覺得眼睛有點疼,估計是風吹的,“來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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