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平時,她肯定就請假了。
但現在她身上有案子,負責搜查證物的警員隨時可能送東西過來檢驗,她作為接手這件案子的法醫,怎麽能輕易請假呢?
再說了,感冒頭痛、身體乏力不適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她請假回家,頭痛也不會減輕。
韓珩蹙眉,大手再次覆上她的額頭,探了探體溫:“你的體溫有點高。”
時楠將他的手挪開,看向四周,轉移話題:“其他人呢?”
“出去開會了。”
“開會?”時楠面上多了幾分慌張:“你怎麽不叫醒我?”
說著她就要邁步朝外走,剛走兩步,手腕就被人攥住:“開會只是通知工資上調的事情,你還在發燒,不用過去。”
時楠:“不行的。”
領導開會,她明目張膽的遲到,那簡直是在找死。
她被手腕上的一股力道扯住:“我剛才已經跟局長請假了。”
說著他將時楠桌面的手機拿起,裝進口袋:“走吧,我帶你去醫院。”
時楠沒想到韓珩會不問她意見直接請假,甚至還將她正接受的案子轉交給了其他法醫,惹得她十分不滿。
“誒……!”
話剛出口,她整個人已經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拉了出去。
到了醫院,一劑退燒針扎下去。
時楠痛的眼淚都差點飆出來,在開車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哼哼唧唧,抱怨他自作主張轉調她的案子。
期間韓珩一直沒說話,神情認真的開車,直至進了家門,時楠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就被身後的男人拉進懷裡,抵在牆上狠狠的親了下去,用行動表示對她聒噪的不滿。
時楠被奪走了大量氧氣,鼻子又堵塞著,缺氧引起她的不滿,雙手抵在他胸前,剛想要推開他,就感覺箍在腰間的手臂收緊。
韓珩看著她臉上不知是發熱還是缺氧導致的紅暈,忍不住又在她粉潤的唇角啄了一口。
時楠不滿的扭頭躲開:“我感冒了,小心傳染……”
話沒說完,屁股就挨了一巴掌,不痛,但讓人十分羞恥。
耳邊還傳來男人聲線沙啞的警告:“別亂動。”
時楠沒好氣的回懟道:“你才不要亂動!”
她嘴上喊的理直氣壯,其實心裡虛的很。
這段時間,案子一件接著一件,兩人都已經兩個多月沒休息了。
明明他才是科室裡的主力,結果搞得時楠比他還忙,每天早出晚歸的加班,深夜才拖著一身疲憊回來。
回來後就去洗澡,晚飯也不吃,躺床上倒頭就睡,韓珩看她這樣面上不顯,但內裡十分心疼,幾次跟她商量減輕工作量,最後都被時楠時楠拒絕。
生怕別人知道了他們的關系,覺得韓珩假公濟私,現在倒好,案子還沒了結,人先病倒了。
時楠喊完,察覺到韓珩盯過來的目光,立馬像隻縮頭烏龜似的,將小腦袋埋進他胸前。
韓珩沒說話,伸手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俯身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她的額頭上,在觸碰到她滾燙的額頭後,眉頭瞬間皺起,生氣的在她屁股上又拍了一巴掌作為懲罰。
時楠下意識的驚呼出聲,正想要控訴他,小腹處突然碰到了一處不一樣的觸感,被經常欺負的時楠當然知道那是什麽,脊背瞬間僵直,嗔怒道:“我是病人!”
被發現的韓珩面上不顯尷尬,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時楠:“那你還……”
話沒說完,男人猛然俯身湊近,在離她的唇不到兩公分處停下:“醫生特意交代,說適量的運動出汗可以降溫。”
話畢,時楠的唇被他輕啄了下,身體被猛然抱起。
時楠下意識的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看著他嘴角的淺笑:“你騙我,醫生怎麽會說這種話。”
韓珩才不理會她的質疑,腳步不停的將人抱進臥室,隨後用腳將門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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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時楠睡醒時,臥室裡灰蒙蒙一片。
她迷糊著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耳邊傳來客廳裡的說話聲。
許是擔心吵醒她,對方將聲音放低,但臥室安靜,時楠還是斷續續的聽到了一些內容。
應該是韓珩跟人在打電話,聊的話題內容與她有關,期間又聽他叫了幾次阿姨,時楠猜測應該是她老媽打電話過來關心他們的生活情況。
說到這兒,時楠就想起兩人接吻時,正好被老媽撞見的尷尬情形。
前年她和韓珩剛剛確定情侶關系,並不想立刻告訴父母,原打算等兩人關系穩定一些再說。
沒料想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兩人的關系就被父母撞破了。
三月初,氣溫回暖,時楠想趁著周六回家拿些換季的衣服。
那天韓珩正巧也沒事,就說送她回去,到了她家的小區門口,韓珩像往常一樣傾身過來吻她,結果這一幕正好被出來買菜的時媽瞧見。
時媽走到車旁邊,站在半落的車窗前,語氣不確定的叫了她的名字。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時楠身體瞬間僵住,大腦也當場宕機。
最後還是韓珩握了握她的小手,安撫的表示沒事兒,解開安全帶下車與時媽禮貌的打招呼。
當天,時楠乖巧的坐在沙發上,聽著韓珩從容不迫的在時爸時媽時寅三人中間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