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惟真的心就像被一股溫暖的熱流包裹住。她再難壓抑心中情緒,抬頭吻了上去。回應她的,是陳弦松更加凶狠的吻。
仿佛森林中的野火,點燃一堆堆蓬松柔軟的乾草;又仿佛疾速的風與電,在河水豐沛的綠原上遊走閃爍。
就在一切愈演愈烈,火差一點就要燎原之時,陸惟真突然想起一件事,推開陳弦松,說:“等等!我們沒有……那個,那個用品,怎麽辦?”
陳弦松抬起昏暗的眼,壓抑著急促的呼吸,動作沒有半點遲疑,拉開床頭櫃抽屜,掏出一盒套,甩在床頭櫃上。
陸惟真:“!!!”
她狐疑地問:“哪兒來的?”
陳弦松一把將人按回去:“今天早上碰到師兄,跟他要的。他們這裡是酒店,有存貨。”
陸惟真:“……原來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他低低笑了:“我是男人。”
……
……
某個時刻。
“別怕。”
“我哪裡怕了?”
“你在發抖。”
“那是……那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你剛才……你別笑!”
“抱著我。”
“嗯……陳弦松,停停停……好像不行……”
“行。”
“唔……”
……
“陳弦松……”
“嗯。”
“陳弦松……”
“嗯。”
“嗚……嗚……陳弦松陳弦松陳弦松……”
他一頭細密的汗,額頭青筋凸起,卻不得不忍耐著,長歎一口氣,俯身抱著她,笑了。
……
——
夜色漸漸籠罩大地,窗外一片昏暗寂靜。
陸惟真軟趴趴躺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緊,一點也不想動。洗手間裡的水聲停了,過了一會兒,穿戴整齊的陳弦松,走了出來。
陸惟真就酸溜溜地瞅著他,發覺他精神奕奕,比中午那會兒還精神,黑眼珠好像在放光,嘴角也帶著舒心的笑。
明明出力的是他,怎麽現在是她跟一團爛泥似的?陸惟真胡亂想到,難怪有“糟蹋”這個詞,她就有種被狠狠“糟蹋”過的感覺,從頭到尾、裡裡外外、一遍又一遍……捉妖師的強韌程度實在是名不虛傳、見者流淚。
見她樣子呆愣愣的,明顯神遊天外,可露在被子外的脖子上,還有他不重不輕咬過的痕跡。陳弦松目光在那處一凝,走到床邊坐下,剛想抱她,被“糟蹋”得有點狠的陸惟真連忙一縮:“不要再弄我了。”
陳弦松看她一眼。
分明意猶未盡,只怕她不舒服,已經克制過了,結果她還委屈巴巴的。陳弦松想起剛剛過程中她的哼哼唧唧她的耍賴推拒,還有後來她終於含淚敗退攀附在他身上,就像一棵小草任他肆意采擷。他的心頭深深一蕩,也不管她的小脾氣,將人又抱進懷裡,蓋上被子。
這下陸惟真就尷尬了,雖然剛才這樣那樣了,到底才第一次。她現在衣服都沒穿,他卻衣冠楚楚,柔軟的皮膚挨著一層層有棱有角的布料,還有他粗糙有力的大手,感覺說不出的羞恥。她隻好把頭都埋進他懷裡。
陳弦松卻隻覺得抱著懷中光滑軟膩的一團,就仿佛抱著整個世界,那是從未有過的滿足感踏實感,並不止於欲望。他骨子裡一直是個非常傳統的男人,而今天,他深愛的女人,把自己真正交給他,這在他心中擁有極其強烈的儀式感,甚至勝過了陸惟真的感受。
陳弦松用下巴壓了壓她柔軟的發頂,說:“等忙完這一陣,我們就去把證領了,好不好?我去和你爸媽說。”頓了頓說:“無論如何,我也會想辦法征得他們的同意。”
陸惟真對於領不領證,真的沒有什麽感覺,更何況現在還是亂世,民政局真的還營業嗎?只不過,聽陳弦松說完,她心中湧起“果然如此”的感覺。捉妖師以前是暗搓搓想結婚,現在他可是毫不掩飾了。
不過,陸惟真還不知道,晉升六五這件事,已使她在厲承琳那裡,擁有今生隨意結婚離婚次數不限的權力,哪怕她要嫁給一個灰鬼,厲承琳都會把鬼綁了送她床上讓她盡興。此時,陸惟真想起難纏的母親,只能含糊應道:“嗯……到時候再說。”
陳弦松卻當她同意了,不過,就算她不同意,陳弦松也不會再由著她。
他又說:“至於孩子,先緩兩年,等局勢穩定了,對你們母子更安全。”
陸惟真:“……”
不是才初夜嗎?怎麽就說到她們“母子”了?
不過陸惟真也有心理準備了,照樣含糊“唔”了一聲。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揪住他的衣領:“為什麽一定是母子,說不定生的女兒呢?你不會重男輕女吧?”想想他這麽傳統,一心一意要有繼承人,很有可能啊。
陳弦松望著她笑:“女孩子也可以繼承師門,但是太辛苦。如果生了女兒,我不想她被責任束縛一生,那就還是讓林靜邊繼承。”
陸惟真“噗嗤”笑了,又問:“那如果生了個兒子呢?”
陳弦松毫不猶豫地說:“那就是他和林靜邊共同的責任。”
陸惟真總算明白了,這個死板的捉妖師哪裡是重男輕女,分明是重女輕男……等等,為什麽她也和他討論生孩子,討論得這麽起勁了?
陸惟真的肚子,很適時很響亮地叫了兩聲。陳弦松盯著她,本就在被子裡的手,伸過去摸了一下,又按了按,陸惟真窘死了:“你別摸啊。”他笑著把她放回床上,說:“我這個出力的都不餓,你怎麽餓成這樣?我去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