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有亞洲、南美洲、歐洲。
還有非洲、北美洲、大洋洲、南極洲。
這個世界,這顆地球,竟然擁有七個大洲。
比她的世界,多了四個大洲。
就在這時,一名走過陸惟真身邊的老太太,腳步一滑,就要跌倒。陸惟真的背後卻像長了眼睛,轉身一把抓去,將老太太穩穩扶住。
老太太嚇了一跳,看到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救了自己,忙不迭地道謝。
“不客氣。”陸惟真收回手。
兩人皮膚相觸的感覺,溫熱、柔軟,還有皮膚之下血管隱隱的搏動,彼此之間,沒有絲毫不同。
他們沒有不同。
夜色彌漫,深山老林中,更加寒冷漆黑。
陸惟真站在鹿圍山之巔,望著熟悉的一草一木,一動不動。
這裡,和三年前,她同陳弦松打得你死我活的地方,長得一模一樣。
陸惟真慢慢抬起頭,眼睛卻亮得像正在燃燒的星。
因為這裡,也有琉。
她輕而易舉就能感覺到,綿延龐大的琉場,就寂靜地躺在鹿圍山之下。不過,這裡的琉,與她的世界有所不同。
在她的世界,所有異種人的能量場,與琉場感應循環,琉場已被使用千年,現在更是被灰鬼病毒感染。
可是,這裡的琉,她隻輕輕吸一口氣,就能感覺到它們無比精純、雄厚、乾淨,仿佛新生。
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裡的琉,千百年來,從未被人使用過。她是第一個。
這麽呼吸了幾次後,她的能量場與腳下琉場互動感應,竟感覺又精進充盈不少。
陸惟真輕輕笑了。
陳弦松,我不是生活在虛擬世界的人。
如果在你們這個世界,琉也是真實存在的,能夠呼吸感應著琉的我,又怎麽可能是虛假的?
我所出生、成長的地方,我身邊的所有人,我和你曾經並肩戰鬥的那片土地,曾經一起抬頭遙望的星河,我們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漫漫宇宙長河裡,獨屬於我們的真實。
我只是和你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裡。
我是這變幻莫測的宇宙裡,唯一的半星陸惟真。
行,就是現在,就是這裡。地熟,琉好,清淨,好打架,零誤傷。
既然她找不到他,那就讓他們來找她吧。
崇山峻嶺之巔,浩瀚星河之下。
異世穿越而來的神之六五,神色溫和又無情,她抬起一隻腳,在這片從未有妖怪神鬼踏足過的安靜祥和的土地上,輕輕一踩。
第228章 弦松歸位(1)
陳弦松猛地睜開眼,看到一片白色精致的天花板。他習慣性伸手就往身旁一摸。
摸了個空。
偌大的雙人床上,只有他一個人躺著。
這動靜卻嚇壞了房間裡守著的兩個人,他們都站起來。
陳弦松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明明前一秒,他遍體鱗傷,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模模糊糊間,隻感覺到陸惟真抱著他在哭,而他的胸口,就像被沾了她那鹹鹹眼淚的刀子,剜出一個大洞。
現在,那劇烈的疼痛感,仿佛還殘留著。可是他為什麽沒有死?為什麽看起來毫發無傷,還來到了這裡?
陳弦松慢慢轉頭,朝旁邊那兩個神色關切的人望去,神色一震。
薑衡煙早已按捺不住,心想趁著大師兄看著還沒太清醒,先佔便宜再說,眼圈一紅,就朝他懷裡撲去:“師兄!你還好嗎?你睡了好久!擔心死我了!”原本低沉的女聲,卻刻意裝得又嬌又嗲,聽得一旁的林靜邊,直翻白眼。
陳弦松只因為失神,又驀然見到他倆,一時不防,被薑衡煙攔腰抱了個正著。
下一秒,他皺眉,毫不猶豫伸手就是一推。
薑衡煙還努力保持著睫毛掛淚仰起臉蛋楚楚可憐的姿勢,忽然間,就感覺到自己飛了起來……她呆呆看著陳弦松的英俊的臉遠去,“嘭”一聲撞在旁邊的櫃子上,就像個破布娃娃似的,撞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目睹了這殘忍一幕的林靜邊,目瞪口呆!雖說以前陳弦松也不搭理薑衡煙,但頂多也就是訓斥兩句,什麽時候這麽暴力過!而且他的力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了……
林靜邊訥訥道:“師兄,你身手見長啊。”
陳弦松盯著他:“你叫我什麽?”
林靜邊:“大……大師兄?”
陳弦松忽然一愣。
眼前的林靜邊,還有正委委屈屈從地上爬起來的薑衡煙,雖然和他記憶裡,長得一模一樣,但仔細一看,分明不同。
他的徒弟林靜邊,在外獨自戰鬥三年,膚色黑了很多,也更強壯,有一種滄桑成熟的氣質。眼前這個,卻是三年前未經歷過人生磨難的林靜邊的模樣,白白瘦瘦,斯斯文文。
薑衡煙也不同,這個薑衡煙,白一些,瘦一點。而且他記憶中的薑衡煙,那時已被琉心之力,擦出滿臉滿身的血痕,現在這個,臉上乾乾淨淨,手上連點皮都沒擦破。況且,那個薑衡煙,不是已經放過他了嗎?別的不說,她向來一言九鼎鐵漢性情,又怎麽可能食言對他再次投懷送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兩個人,到底是誰?
陳弦松又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又擼起袖子,看手臂,眉頭越皺越深,最後乾脆扯起衣領,看裡頭的胸膛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