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就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
貞子想襲擊林柚, 卻反被伽椰子誤以為是要再衝她們背後的俊雄下手。
說時遲那時快。
“咯……咯……”
伽椰子瞪著眼, 腦後擰成一股的頭髮騰空纏上貞子的脖子, 一點點把她向上提起。貞子被吊在空中, 赤著的雙腳不斷踢蹬著,兩手徒勞地抓向空氣。
她忽然不動了。
下一秒, 橫繞過她脖頸的長發不知在什麽力量的作用下盡數松脫。連帶著伽椰子整個身體也徑直向後飛去, 重重撞在了牆上!
這也只能說是雙方試探性的交手。貞子落地後再次聳著肩膀站起。伽椰子沿著牆面滑下, 而後又用兩手撐地, 半張著嘴。
伴隨那不絕於耳的氣泡音,她歪頭看向貞子。
林柚驀地注意到地板上漸漸漫開的黑色。
“走。”她輕聲說。
簡明佳:“……?!”
“快走,”林柚道,“直接從窗戶出去。”
伽椰子怕不是要發大招了。
距窗口也只有短短幾步路的距離,伽椰子不在乎她們倆,需要留心的是貞子。把握好時機,在對方眼皮子底下衝出去也不是難事。
貞子低頭,看向蔓延到自己腳邊的黑跡。
就是現在!
林柚腳一蹬地,直直飛奔過去。她雙手撐過窗台,自窗口一躍而下。
迎面是冷冽的夜風。
終於自結界中脫出,林柚也沒有就此松一口氣。她就勢在地上一滾來緩衝驟然落地的衝擊,起身時,林柚拍拍衣角沾上的草沫。
“嘶……”
緊隨林柚動作的簡明佳在她身後揉了揉胳膊,她不小心硌到一塊石子,幸好沒什麽大礙。
聽到頭頂傳來的動靜,林柚回過頭。
原本注意力大部分轉移到伽椰子身上的貞子,在她們破窗後終於恍然自己忘了什麽。她扒著窗台,亂蓬蓬的長發朝向她們。
但下一刻,就在她身後,兩隻手緩緩自下面抬起。
它們一左一右隔著頭髮摸上貞子的臉,近乎強硬地要把她朝後按下。
如果不說念力,單從力量上,她再怎麽反抗也拚不過伽椰子。
窗口處的貞子消失了。
“柚姐!”
耿清河的喊聲由遠而近,“佳姐!你們沒事吧?!”
“沒事,”林柚看他臉色,估摸著應該是只見她們跳窗就趕緊過來了,沒瞧見窗前那一幕,“有什麽話上車再說。”
耿清河:“啊??”
“話說回來你們為什麽要跳窗戶——”
他還沒問完就被簡明佳照著肩膀一推,“行了行了,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走。”
耿清河連忙閉嘴。
幸虧車停得不遠,顧衡靠在車門上,見他們過來就拉開駕駛座的門,自己坐了進去。
耿清河仍如之前一樣坐到副駕駛,簡明佳拉著後座車門,轉頭看見林柚還在打量車尾,不由出聲:“趕緊上來啊柚柚,看什麽呢。”
林柚“啊”了聲,“來了。”
她又瞄了一眼。
那裡掛著點刮痕,就那還沒落上什麽灰塵的新鮮程度而言,明顯是剛留下的。
四人全都上來,等林柚帶上車門,顧衡就發動了汽車。
“現在可以說了嗎,”車子駛上公路,耿清河靠著椅背扭頭問,“怎麽回事?”
“簡單來說——”
簡明佳頓了下,“貞子和伽椰子同時出現了。”
耿清河:“……”
臥槽。
她幾句把前因後果講了個大概,耿清河聽呆了。
視線來回在簡明佳和林柚臉上挪移,腦子裡俱是“什麽原來居然還能這樣”的震懾和“要不我改天也去培養培養哄孩子的技巧,萬一用得上呢”的沉思。
“你們這邊呢?”林柚問,“沒追上富江,他們跑了?”
“是啊是啊,”耿清河滿臉可惜地感歎,忽然反應過來不對,“——等等,柚姐你怎麽知道的?!”
難不成大佬終於又點亮了未卜先知的技能嗎?!
“他比了個叉字啊。”一指顧衡,林柚理所當然道。
簡明佳:“……啊?”
敢情是這個意思?
“用這種簡單的方式表示,就代表是某件我們都知道的事。”她解釋說,“貞子和伽椰子在旅館裡,剩下那個都見過的就只有富江。”
“所以。”
她在後視鏡裡對上顧衡的眼睛,“是在假定我們已經知道富江逃脫的情況下這麽做的吧。”
顧衡一哂。
“差不多。”
簡明佳狐疑地打量著這兩人。
“你們什麽時候還有這種默契了?”
林柚恍然,她好像是沒說這事。
“我們上個副本排到一起過。”
“之前沒提的原因解釋起來有點複雜,”在簡明佳又要說什麽前,林柚先一步道,“現在還是搞清楚富江那邊怎麽回事吧。”
“我們倆撞見盧振傑帶著富江的頭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