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
“鄙姓土屋,是一共五位嗎?”
“嗯,我們五個人。”林柚想了想,回頭問道,“要不就住這兒?”
簡明佳:“沒意見。”
盧振傑:“反正估計得過夜了……”
旅館不大,是典型的日式風格,上下乾乾淨淨的,當個落腳地也不錯。
這陣子是旅遊淡季,一下子入住五個客人,老板當然是樂得做這筆生意,這就要去拿入住登記簿。
“這個不著急,我們是來找人的。”
林柚連忙攔住他的動作。
“當然住肯定會住,就想先問一下,”她示意盧振傑給老板看地址,“您知道這是在哪兒嗎?”
老板盯著兩秒,“哦”了聲,音調上揚。
“那你們可算問對人了。”
他說:“我記得這戶,一個月前搬來的,但倆禮拜前就去世了,你們找他幹嘛?”
“去世?”顧衡問,“怎麽去世的?”
“不清楚,聽說是心肌梗。”土屋回答,“然後他家親戚把裡面東西變賣了,房子倒是暫時留著沒動。”
林柚當機立斷做了決定。
“我們辦入住吧。”她道,“——相對應的,能幫我們指個路嗎?”
“啊對了。”
她又想起什麽,“附近哪有結實點的紙袋賣嗎?”
老板:“哎這不用問了,我這兒就有,還是溫泉主題的紀念版——”
林柚頭一個在登記簿上簽了名字,又多付了袋子的錢,第二個就輪到耿清河。她站在一邊,忽然聽見背後的走廊裡冒出點動靜。
回頭看去,是個瞧著十七八歲的女孩。
女孩在拐角探出個腦袋,目不轉睛地看著這邊,她容貌昳麗,烏黑長發披散在肩頭。齊劉海下是一雙丹鳳眼,眼下還生著顆恰到好處的淚痣。
“我侄女,”老板也看見那女孩,笑著解釋,“麗子。”
他口中的侄女只是笑笑,就又收回身去。她的動作很快,如果不是林柚回頭回得快,恐怕連她的長相都沒看清。彼時,輪著最後的盧振傑也簽完了名。
“……我覺得。”
走出旅店,耿清河沉默了半天,“那家旅館有問題。”
說不上是哪裡,給他的感覺不太對。
盧振傑:“啊?”
“他那侄女還怪好看的,”雖說只是驚鴻一瞥,他撓撓頭,又連忙補充,“不過就奇怪在這一點上了,老板本人長得挺一般吧?”
“我是無所謂,”林柚道,“有問題就有問題了。”
倒不如說她是越有問題越高興。
“所以我就住那兒,你們想換就換。”
耿清河:“……不不不我還是不換了。”
就算明知不對,還是跟著大佬有安全感好嗎!
“沒什麽。”顧衡說,“反正咱們現在做的事不比那危險嗎?”
他抬頭看看。
“——到了。”
按著老板指的路,出門右轉直走兩分鍾,第二個路口再右拐後的第二戶人家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這是不是算私闖民宅,”盧振傑嘀咕,“要是體驗一把在遊戲裡被拘留的感覺就樂子大了。”
“反正聽他說裡面沒住人?”
簡明佳不怎麽擅長翻牆這活計,做來有點費勁,“別讓——別人——”
“看到就好了!”
她最後一個好容易翻過來,不由得松口氣。
庭院裡能看出挺久沒人打理了。
雜草瘋長,雖然沒多長,但也蓋到了腳踝。院內零落地立著幾棵楓樹,林柚把視線轉向其中一棵的樹下時。
“看,”她道,“這不是找到了嗎?”
“比我想象裡簡單……”
簡明佳喃喃:“……不過話說回來,打開怕不是真正的開始。”
依電影裡的說法,這樣才是解開貞子的封印。
那棵楓樹下,赫然是一口枯井。
枯井被一塊看著就極重的石板蓋得嚴嚴實實,大約是多年沒人移動過了,上面覆了厚厚的青苔。
“看來是陰差陽錯搬來這裡,”林柚說,“又被貞子的怨念附在自己收集的錄像帶上了。”
這個故事告訴他們,沒事別買庭院裡有口不明不白的井的房子。
耿清河:“……開嗎?”
“來這裡不就是為這個,”她道,“開吧。”
石板重得要命,青苔摸上去直打滑,他們隻得扣著縫隙,嘗試著使力。
“一,二——”
三!
蓋住井口的石板被轟然掀開。
第50章 富江
一掀開井蓋, 一股積年累月的濃烈腐敗氣息就撲面而來。
醫學生出身的簡明佳還是有點心理準備又適應得不錯的,連她都憋著呼吸別過頭,死活不想再往那裡面看一眼。
反應更甚的比如耿清河——他搬石板搬得氣喘籲籲,沒什麽防備地聞到這味道,下一秒就捂著自己嘴巴,一頭栽進旁邊的草叢。好容易離得遠了點,這才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