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啊!!!!!!
……
他最後是蔫蔫地被拎回林柚跟前的。
“大佬……”早在看見裂口女的返回路線時,男生就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這會兒到了面前便哭喪著臉道,“大佬,咱待會兒下手輕點成不?”
他路上還聽見了風衣裡剪刀叮叮當當碰撞的響聲,現在已經不指望自己能逃出對方的手掌心了,只求出局得痛快點——規則是說不提倡玩家間互相傷害,可沒說玩家手底下的鬼不行。
裂口女那簡直是虎視眈眈地恨不得動手的架勢。
林柚本來還沒打算幹什麽,聽見他討饒,乾脆也順勢笑道:“那得看你配不配合了。”
“我、我是不會說結界在哪兒的!”男生顯然底氣不足,但還是梗著脖子喊。
萬一——萬一他們這陣營能贏呢,他要是真帶了路,那是妥妥的通敵,結算以後的結果是絕對好看不了。
“放心,”對他的態度,林柚早有預料,“這個我也沒準備逼你。”
她壓根就沒想現在過去。
況且,一個人不好找結界的位置,等人多了還不容易找嗎?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那些能破壞結界的道具,不然依規則所說,她的能力很可能就要被削上一截。
“再回答我倆問題就行。”她說。
“你說一共有四個結界,分別布在東南西北?”
男生有點猶豫,但想想這本來也是自己最開始嘴巴不嚴實透露出的情報,便沒了狡辯的希望,苦著臉點點頭。
“你們不是後來匯合的吧?一開始就在一起?”
男生又點點頭。
“對,”他琢磨著這個說出來應該沒事,“直接落在結界裡,我們三個是被派出來的。”
也就是說——
林柚饒有興致地想。
跟被分散在城市各處的“鬼”不同,人類那一方可能是直接在四個結界裡各分了一部分玩家。
“你的牌還在不在?”她道。
男生咬咬牙,心想他已經說了個差不多了,這點規則也早晚都能打聽到,也就摸出那張人牌遞過去。
林柚接過,翻過背面,見寫著的也就是她預估的那麽幾條,對方果然沒騙她。
她衝裂口女一抬下巴,後者就興致缺缺地握著剪刀,在那男生手腕的那條紅繩上“哢嚓”一聲剪了下去。
線繩斷掉的刹那間,只見對方的身影如同那兩名在逃跑途中被裂口女剪斷紅繩的玩家一般,晃了一下便原地消失了。
這就相當於出局了。
被剪斷的那根紅絲繩墜落而下,它就像是為無形的火焰所灼燒,別說是殘渣,連點灰燼都不剩。
也即是意味著這些信物一旦破損,就會自發銷毀,不留一點痕跡。
至於能不能摘下來嘛——
林柚又勾起掛在她脖子上的那串細細的鏈子,她這樣擺弄可以,但一旦顯露出想摘下的意圖,就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撓似的,怎麽動也動彈不得。
鬼方的“項鏈”只能戴在脖子上,同理,人類一方的紅繩也必須系在本人的手腕上。
這讓她也暫時熄了潛進結界的念頭——信物可不好偽裝,她用那塑料繩子只能像剛才那樣在保持距離的前提下當個障眼法。
也無所謂,大不了到時候硬碰硬。
“要是時間能再長點就好了,”算算也該到五分鍾了,林柚隨口道。
裂口女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可以。”
林柚:“啊?”
“十分鍾,”她說,“幹嘛?”
林柚:“!!!”
這次的等級升得可是值了,非但是卡槽多了不少,連召喚時間都翻了倍。
“走,”她馬上說,“陪我去個地方。”
一眨眼的功夫,圖鑒開合,她手裡又多了張卡牌。
“你幹嘛?”裂口女警覺道,“有我還不夠嗎?”
這是赤裸裸地對她實力的蔑視!
她氣憤地想。
她可是攢了滿滿一風衣的剪刀呢!
林柚心說如果是她想的那個民間怪談,只有裂口女在還真未必夠用。
“人多勢眾,”她當然不可能把這話明說出來,隻笑道,“氣勢上先壓一籌嘛。”
裂口女哼了聲,算是勉強接受了她的解釋。
“喲。”
有個含著笑意的聲音不鹹不淡地響起,“這是要去哪兒?”
這嗓音、這語氣可再耳熟不過了,林柚一回頭,看見某位知名不具的邪神就那麽抱著胳膊杵在後面。
林柚:“……你怎麽又冒出來了?”
奈亞拉托提普揚揚眉,沒說話,但他臉上那促狹的笑容明擺著是說——他就是專程出來看戲的。
“早知道你有興趣,”她看了眼手上的卡牌,“我還抽卡幹嘛?”
一個他就壓得過了。
林柚想了想,還是沒把手裡那張卡放進卡套。
就像她說的,人多勢眾,況且她也覺得這樣乾挺好玩。
不遠處是橫過大橋下的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