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馬上就會面臨和那惡魔一樣的結局了,”克裡斯貝拉拆開信封,宣布道,“這是你們應得的。”
在看見裡面裝著的東西的瞬間,她的臉色變了。
“這是什——”
“其實啊。”
方才還一副慌亂模樣的人不疾不徐地打斷她,“我覺得我的演技還挺糟糕的。”
她到這裡來,只是為了保證克裡斯貝拉一定會看信封裡的東西。
“但幸虧你忙著給我下個審判——讓我想想,你當年對阿蕾莎是不是也這麽心急?”
林柚早就閉上了眼睛,徒留克裡斯貝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要知道,不看鏡頭拍一張照片還是挺難的,”她說,“我都不知道拍沒拍上,準備要是沒拍上就再用方案B,但聽你的語氣,應該是成功了?”
那她得趕緊備好補償了,不知道一打紙袋夠不夠。
不夠就再來幾打,帶圖案的那種。
克裡斯貝拉聽不懂她在說什麽,只是有種強烈的糟糕預感。她張開嘴,想現在就叫他們把這巫女架到火堆上,抬頭卻只見他們目呲欲裂地盯著自己身後。
她捏緊了信封。
——那裡面只有一張照片,畫面邊角上是張蒼白而瘦削的面孔。
伴隨著紙袋嘩啦啦的響聲,陰影籠罩住她的身體,克裡斯貝拉下意識回過頭。
下一秒,她和SCP-096同時發出了淒厲的尖叫聲。
第66章 恐怖醫院
同樣是歇斯底裡的尖叫, 雙方采取的行動卻截然不同。
她聽到克裡斯貝拉在喃喃著祈禱些什麽,只是內容全被096響亮的尖叫給蓋住了。她模糊不清的禱告聲自上方傳來,不難想象是被揪著領子提溜了起來。
顧慮著克裡斯貝拉還拿在手裡的那張照片, 林柚還緊閉著雙眼。而那兩名鉗製她的教徒在看到這異形生物的出現後,尚且還不知道讓SCP-096如此狂暴的原因, 隻條件反射松了手。
“這他媽的是——是什麽鬼玩意兒?!”
他們從頭到尾被灌輸的觀念都是只要篤定信仰, 就能抵抗來自黑暗的怪物。如今這堅持被撕得粉碎,其中一人恐懼地大喊:“你做了什麽?!”
林柚:“嗯……”
林柚:“你猜?”
幾個保鏢還沒有放棄來營救他們的邪教頭頭, 可生活在這裡, 他們能用來傍身的也多是鐵管。
然而, 別說是冷兵器, 基金會早就驗證過, 只要是在被激怒的狀態下,他可以免疫一切傷害。
鐵管打在身上撐死也就是不痛不癢, 而SCP-096一旦起了敵意, 動手不帶一絲拖泥帶水。
它抽噎著, 真切地為自己的臉又一次被看到而悲傷。
它也十分清楚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那就是解決這令它悲傷的源頭。
“……會保佑我……”
懸在空中的克裡斯貝拉還在小聲說:“……我不會——”
她的聲音消失了。
幾滴溫熱的液體濺上臉頰。
耳旁安靜了一瞬, 緊接著就傳來又驚又怒的叫喊和雜亂腳步聲。他們終於也意識到僅憑自己無法對付得了這樣的家夥, 眼見救不成隻得慌張地衝出門。
等再聽不見潰逃的動靜,林柚隻掀開一點點眼皮,用余光瞄向身後。
那處自中間直至牆頂天花板的牆面上,破開了個人形的大洞。
——SCP-096追出去了。
大約是因為克裡斯貝拉被抓起來後仍揮舞著照片, 讓跟著她的教徒們在試圖營救她的同時也不小心看到了一角。
林柚朝著印象裡的方向走過兩步。在踩到了什麽東西後, 她彎下腰。
摸到是紙質的觸感, 她撿起那張相紙,揉成一團就扔到牆角。
直到這會兒才能放心地睜開眼,林柚用手背蹭掉濺上的血,環顧一下周圍的空地——除了邊上融掉的蠟燭殘渣也帶著點血跡,SCP-096一如既往地沒留下什麽痕跡。
她在那家店裡召喚096,又用相機拍下了它的臉。等過兩個小時的CD過後再來到這間教堂,讓克裡斯貝拉看到照片後就重新叫出了096,這是成功的A計劃。
B計劃就得退而求其次了——
比如存在於姐姐美紀的製約下、殺人前得有個唱歌讀條的紅人,雙手能使人即死、一旦被人家放風箏就起不了什麽作用的疫醫,瘦長鬼影向來喜歡單獨作案,貞子或是伽椰子都還跟她有點沒解決的矛盾。
雖然都能辦成,但總的來說,還是近可直接上手、遠了還以超過第一加速度追上去解決的SCP-096更……
高效?
拖遝著的腳步聲響起,林柚透過那個被強行破開的大洞看見一隻蒼白的長手。
等目光再挪回它臉上,她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冒的風險也更大就是了。
在解決掉那幾個看到它照片的家夥之後,穩定好情緒的SCP-096就又老老實實地拖著那雙長手回到了她的身邊。它手上沒沾上一點血汙,只是原來戴在頭上的紙袋出了點小差錯。
不知道是因為砸開牆面時沒怎麽注意,還是後來追出去受到了波及,那隻紙袋遠比她在電器店裡看到的破破爛爛,怕是再受到點損壞就徹底破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