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明明能感受到到這東西身上流竄的咒力,但它體內顯然也有流動的人血。按照他們之前觀察的,這應該是由詛咒變成的……
咒術師的任務就是祓除詛咒,那麽這東西算不算做咒術師的管轄范疇呢?如果不算的話,而這東西又沒有攻擊他們,那他們有沒有主動消滅這個東西的合理性呢?
林野心裡幾經糾結,還是不知道該怎麽下手,程序正義是他從小到大刻在骨子裡的信條,於是乾脆一股腦把這些問題都拋了出來交給五條悟。
五條悟聽罷,撓了撓頭,“這還真是難辦呐……”
然後他想了想,輕輕踢起腳邊散落的玻璃樽,顛球一樣來回倒騰幾下,凌空抽射,正中那詛咒的屁股。
詛咒“嗷”得叫了一聲,憤怒轉過頭,正好他也吸幹了血包中的最後一滴血,於是舔了舔嘴唇,盯上了五條悟。
“來嘛,你打我嘛,”五條悟繼續把第二個玻璃樽踢過去,“你不打我我怎麽正當防衛呢?”
林野嘴角抽搐:“不是,你也太欠了吧?”
“啊咧?這不用機智聰慧的方式為科學獻身嗎?”五條悟接連踢著玻璃樽,“我這是替不靠譜的普羅大眾提前研究一下怎麽對付這種新物種。不然怎麽辦,難道我們要叫警察嗎?”
林野想了想,竟然覺得很有道理,於是痛定思痛地點了點頭。
“所以,有些事情不用那麽苛求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五條悟調戲詛咒之余仍不忘自己的老師身份,“有時候想到什麽就去做就好了,只要你相信自己是個正義的人,事後就總會發現自己的衝動是正確的。”
“那老師一直這樣嗎?”林野隨口問道。
五條悟想了想,收起來剛剛得意地神色,在眼罩的掩護下意味深長的看了林野一眼,輕輕吐出兩個字,“不是。”
“啪”,那詛咒終於找到機會,從五條悟接二連三的的攻擊中回過神來,一手蕩開飛過來的瓶瓶罐罐,甩著舌頭衝了過來。
五條悟輕輕向右一躍,與林野拉開距離以免誤傷,然後隨手抄起地下的東西——不論是針劑還是什麽別的——向那詛咒砸去,一邊打還一邊自己解說……
“如果用咒術祓除不了,那麽用物理手段能不能毀滅呢?”
“嘛,看來它對宇宙最強四分之一的腳力有抵抗能力。”
“二分之一腳力雖然能造成傷口,但是它能很快自愈。”
“拳腳功夫非常犀利,一般人千萬不能近身攻擊哦!”
“……”
每一次,林野心裡想到,每一次當他以為自己了解五條悟的時候,這個男人都能帶給他全新的感覺。
整個房間一片狼藉,五條悟在前面一邊用各種方式進攻一邊往後跑,不過總結下來,種種方式都能對它造成物理傷害,但它自愈的更快,一時間似乎完全沒法處理。
“好的,物理攻擊試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們來嘗試一下魔法攻擊。”
“剛剛這位朋友一直不敢進到實驗室裡,那是不是說明實驗室裡有什麽東西能消滅你呢?”
“掌聲有請我的助手宇宙最強第零強為我們帶來第一件實驗品。”
突然被cue的林野:“???”
“嘛,把屋子裡的東西一個一個遞給我就好,”五條悟朝著在房間另一端的林野喊道,“請先從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開始哦~”
“哦。好。”
林野終於get了五條悟的腦回路,看著附近的那些試劑,隨手抽出了一個淡藍色的,扔了過去,“這個長得奇怪!”
五條悟接過,然後直接砸向二哈詛咒身上,一陣煙霧略過,無事發生。
“好的,目前來看,這個……”五條悟看了看地上的標簽,“硫酸銅溶液是不行的,不對,喂,林野,你不要扔看起來奇怪的東西啊,要扔點本身奇奇怪怪的東西才行啊喂!”
林·文科生·野擦了擦汗:“哦……好……”
“但是剛剛拋的還是很好的!”五條悟仿佛是因為怕打擊到林野的積極性,非常刻意地補充道,“說明我們之間非常默契,再接再厲哦~”
“嗖”,林野仍去了另一瓶試劑當做回答。
“好,讓我們看看醋酸的作用……沒有任何作用!”
“濃硫酸顯然也無效!還差點濺到本戰地記者的褲腿上,幸虧躲得快!”
“那麽這瓶看似平平無奇的濃氨水會是什麽效果……噦!”
“……”
林野已經不管不顧,他也分不清什麽東西算做奇怪,乾脆挨個扔了過去。
而那詛咒不僅沒有受到影響,反而越發精神起來了,速度都加快不少。
五條悟雖然體力異於常人,但在狹小的房間裡只能靠體能躲閃,還要顧忌不讓詛咒接近林野,消耗極大,此刻額頭已經有汗水滲了出來。
這一切都被林野看在眼裡,心裡感覺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加快了扔試劑的手速。他抄起一瓶和其他不太一樣的,也沒細看就扔了過去。
那個紅色的藥瓶在空中的時候林野就後悔了,那個樣子分明就是之前看研究人員給詛咒打的那種……
“啪”,隨著一聲清脆的破裂聲,一股比剛剛更加濃厚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林野一怔,他沒想到那紅色液體竟然是某種血……
而詛咒非常興奮地把那針劑裡的液體舔了個乾淨,然後長嘯一聲,肉眼可見的變得更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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