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當即愣住,忘呼吸。
五條悟勾勾嘴,然後輕輕把手拿開,保持著距離,仍用低沉的氣聲問道:“好點麽?”
林野喉頭滾動片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點點頭。
“哦,”五條悟輕舒一口氣,“那就好。”
然後他站起來,想想,乾脆又貼牆和林野並排坐下,故作輕松道:“休息會兒吧。”
“好。”
聲音是啞的,連林野自己也嚇一跳,不知道自己的嗓子怎麽變成這樣。
五條悟摸摸林野的頭:“是不是剛才我壓的太用力?”
“應該,不是吧,”林野清清嗓子,感覺好多,“可能是太久沒喝水。”
“嗯,”五條悟淡淡說道,“可能是在粉美麗身上的候喝風,本來最近也很乾燥。”
林野舔舔嘴唇,似乎還有對方手掌的余溫,“是的,很乾燥。”
“怎麽會這麽乾燥呢?”五條悟不知是在問問題,還是在自言自語,“以前從來沒覺得這麽乾燥……”
“你怎麽?”林野裝作不經意的問道,“感覺你……有點奇怪。”
五條悟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沒事。”
這回換他嗓子啞。
於是他果斷站起身,走到房間的另一側,很刻意的“咳咳”兩聲,當做清嗓。
同扶住自己的胸口,安撫胸腔裡過快的心跳。
沒錯,就是太乾燥。
林野深吸一口氣,也平複心情,站起身,擺擺頭。
但剛剛睫毛被吹動的酥癢以及嘴唇上殘留的手掌觸感卻遲遲沒有散去。
林野看著周圍無邊的黑暗,本心有戚戚然,但聽到不遠處隱隱傳來另一個人的喘息聲,心裡突然咯噔一下。
自己怕不是要……喜歡上黑暗吧?
他搖搖頭,想把這種漫無邊際的荒唐想法甩出腦外,等片刻,問道:“五條老師,我們要不要出去?”
“唔,”對方遲遲才回答道,“好。”
林野在黑暗中摸索片刻,找到門的位置,他屏息聽聽外面的動靜,確認那些人都走開後,輕輕轉動把手。
然而。
把手還是紋絲不動,顯然已經被徹底鎖死。
“我靠……”
不會這麽倒霉吧?
“怎麽?”五條悟走過來,但刻意保持著大約半步的距離,“出不去嗎?”
“對……”林野撓撓頭。
“這可有點難辦。”
五條悟確認林野已經平複下來,於是再度打開手電,掃過林野的臉發現他雙頰潮紅,下意識的咽口口水,但也什麽都沒說,隻靜靜的看著屋子的結構,找著可以出去的路。
林野覺得現在屋子裡靜的可怕,乾脆找點話頭閑扯一下。
“這屋子裡的詛咒怎麽都是活的啊?”他不再害怕,反而生出一種好奇,細致地觀察著,“怎麽泡到這水裡就都不動。”
五條悟“啪”地打掉他賤嗖嗖伸出去的爪子,“能讓詛咒都老老實實呆在裡面的水能是什麽好東西?手不要?”
林野摸摸自己被打紅的手背,“凶什麽啊……”
“我哪凶!”五條悟故意壓低嗓音,“我是怕你打擾這些詛咒的好夢,回頭醒再把你吃乾抹淨,我也算……”
“哢噠”。
有人正用鑰匙開門!
二人匆匆對視一眼,然後立馬關上手電筒跑到門後面,也鼓不得離得近不近,肩蹭著肩,一齊屏住呼吸。
“奇怪,”外面那人一邊推門一邊嘟囔著,“我怎記得沒鎖過這扇門?”
“嗐,就你那狗腦子,能記住啥。”他的搭檔吸吸鼻子,“趕緊的吧,早喂完早走,回回來這屋我都賊瘮得慌。”
“哈哈,好。”
二人進屋,也沒開燈,隻輕車熟路走到房間一側,按照某種神秘的順序敲敲牆壁,“哐當”,磚塊縮進,一個手柄露出來。
然後另一個男人走到房間的另一側,同樣敲敲,待把手露出後。二人齊聲念到:“一,二,三。”一齊扳動把手。
林野和五條悟只聽房間裡四處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應該是很多氣泡湧進罐子,這也許就是詛咒的“糧食”。
但二人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神一對,便明白彼此的意思。
搬動拉手的男人正打折哈欠,百無聊賴的等待氣泡冒完,不料突然感覺身後一陣惡寒。
他轉過身去,還沒站穩,只見一記手刀乾脆利落地劈下來……
*
這個不知名組織的製服其實還挺好看的,通身黑色,有墊肩和收腰,本就顯得肩寬腰細,再配上窄口的長褲,更襯得人腿長,比例極佳。
於是五條悟一邊大大方方走著,一邊被自己帥到,心情大好,甚至想吹個口哨。
當然,衣服帥也是建立在合身的基礎上……
林野在旁邊一邊走一邊提褲子,還得不拉緊自己的領口以免春光乍泄。這真不是因為他個子矮之類的——畢竟也是隻比五條悟矮半頭的男人——完全是因為他選的“受害者”是個兩百多斤的小土豆。
“這什麽破組織啊,製服怎麽裡三層外三層這麽多件,麻煩死……”林野念叨著發泄心中不滿,看看五條悟嘚瑟的神情更難過,“其實你的也沒那麽合身,明明感覺小一些,要不我們換換?”
“那可不行,”五條悟一本正經,“我跟你說呀,我們藝人最重要的就是形象,你可真得注意點,我覺得你的修養完全沒有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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