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倉好只是過來吹風看日出而已,畢竟這棟樓樓頂視野最好,並不打算搞什麽事。聞言便順著對方的意思往電梯口走,也不管身後跟了一個警察。
“等等,這時候出現的都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先把他留下!——小孩子?”
後面傳來一個磁性聲音,麻倉好回頭一看,腳步不由得停住了。
那是一個穿著防護服的年輕男子,一頭黑色卷發略有些凌亂,臉上架著一副墨鏡,但並沒有把臉龐的英俊掩蓋多少,反而給他添了幾抹慵懶氣質。
然而麻倉好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人,或者說“靈”。
那個靈魂的模樣瞧著也非常年輕,同樣是一頭黑發,穿著利落的深色西裝,正站在說話的男子身邊。
這真的一看又是個警察。
麻倉好目光掃過他周身,讓開口說話的男子略有幾分尷尬,不過他很快便自我調解了。
“松田警官,那個炸/彈……”
“已經搞定了,很輕松。”男子把墨鏡往上推,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盯住麻倉好懶散問道,“喂喂怎麽回事,為什麽你這小孩會在這裡啊?”
“只是在天台睡過去了,下來就被警視廳包圍,這邊才是想要問怎麽回事吧?”
麻倉好收回在靈體身上的目光,漫不經心道。
“什麽?”男子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們排查的時候,都沒發現上面還有個孩子嗎?”
等到從監控器中看到這孩子除了上天台外什麽也沒碰,也沒受到什麽傷害,黑衣男子這才罷休。
“非常抱歉!”
一排的警察向他們鞠躬,黑衣男子擺擺手:“嘛嘛,回去你們自己寫報告,這孩子我送他去警局休息一會兒。”
“等等,我——”
麻倉好剛要拒絕,便見那位松田警官伸手把他攬住,就著這個姿勢帶著走向電梯。
好歹家裡有個當偵探的哥,麻倉好思索自己可能需要做個筆錄之類的正規流程。
直到他發現車上除了他只有開車的松田警官,對方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時,車內的氣氛一下子沉了下來。
半晌,那位松田警官說道:“小鬼,你叫什麽名字?”
麻倉好挑眉,“我以為詢問別人名字時,要先報上自己的名字。”
“抱歉抱歉,我以為你看到了我胸口的名牌。”松田警官道,“我是松田陣平,警視廳機動部隊的拆彈專家。”
“工藤好。”麻倉好抬頭,在車內後視鏡對上這位警官的眼。
“那麽工藤君,你剛剛在看我身邊的誰呢?”
警官以一種十分不經意的口吻問道,可聲音裡卻帶了些許顫抖。
哦呀,這是發現了他剛剛的視線?
麻倉好來了點興趣,正好看到坐在副駕座上半透明的西裝男子正對著他微笑。
“你想聽真話?”
麻倉好看到那個靈體紫眸中忽然帶了些慌亂,抱著手臂靠在後座上笑眯眯道:“是一個警察的靈體。”
“他長什麽樣子?”
警車猛然打滑了一下,松田警官穩住方向盤,顫抖著嗓音問。
麻倉好大致描述了一下,便聽到對方按捺不住喊道:“萩?是你嗎?”
他自然是聽不到回復的。
“他說‘是’哦。”麻倉好慢悠悠道,“順帶一提,這個靈體已經快要崩潰了。”
這個叫做“萩”的靈魂,胸口的鎖鏈已經很短了,再這樣下去,他哪怕是克制自己不變成虛,也會在鎖鏈消失後被拉進虛圈。
那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什麽意思,他怎麽了?”聽到此話,松田明顯鎮定不起來了。若不是記著他開的是警車不方便,這會兒已經直接停在路邊追問了。
“好醬快接電話~好醬快接電話~”
此時麻倉好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忽然歡快的響起來,鈴聲不知何時改成一段相當欠揍的古怪錄音,難聽到麻倉好額冒青筋。
“哢擦!”
他一下子按斷了電話,沒過兩秒鈴聲又響起來,仿佛不接通不罷休。
“工藤君,要不你先接電話吧?”
被鈴聲打斷,松田的表情也略微輕松下來。其實只要確認就好,他有好幾次感覺到友人的存在。
麻倉好黑著臉接通手機:“有事快說,無事速滾!”次次掐中吃瓜時,真有他的。
“這次真的有事!”那頭的越前龍雅看著剛救出來的三隻毛茸茸,忙不迭道,“好醬,你想養貓嗎?”
麻倉好:“哈?”
“我這邊想要留下那隻喜馬拉雅貓給小不點防身,還剩下兩隻。”越前龍雅唇邊噙著笑,賣力推銷,“是非常可愛的純白布偶貓哦,有很漂亮的藍眼睛,還附送一隻黑毛小狐狸,怎麽樣是不是很劃算,你要不要現在過來看看?”
麻倉好眉頭一擰,說:“你別把貓折騰死了。”
他掛了手機,徑直開口:“停車。”
說罷,他俯身上前,在松田沒反應過來前於他眉心畫了個五芒星,旋即飛速道:“隔壁空座町有死神駐守,不想你朋友變成惡鬼的話就帶他過去成佛。”
接著他等不及對方反應,直接搖開車窗跳了出去。
“等等!”
好懸現在車不在馬路上也沒有監控,松田陣平緊急停車回頭一看,那個酒紅色長發的少年已經失去了身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