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未知。
“你是誰?”
在他的感知裡,這個人竟然是不存在於他面前的,可他又確實肉眼看到了他。
是咒靈嗎?竟然會有人形的咒靈?
少年心思複雜極了,並把那兩個滿臉畏懼的小女孩往懷中按了按,思索如果和對方打起來,要怎麽提前把菜菜子和美美子送出去。
麻倉好苦惱地敲了敲頭,哎呀,有心思想那麽多,就沒時間回復他一句?
靈視在他這裡已經變成了完全可控的能力,在經過偉大精神的洗禮後,曾經聽過地球幾十億年心聲的麻倉好也不再為這種小毛病而苦惱。
眼前這個有著宏大夢想的小鬼……哇,也叫夏油傑?這可是更巧了。
麻倉好笑眯眯道:“你不是說想要殺光所有普通人類,建立一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嗎?好巧,這活我可熟了!”
忽略掉自己折騰一千年也沒有成功毀滅人類過這件事,麻倉好面不改色忽悠著精神幾近崩潰的少年。
“怎麽樣,要不要考慮讓我入夥?”
少年咬緊牙關:“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怎麽——”相信你?
“這好辦,我是麻倉好,現在你不就知道了?”紅衣少年歪歪頭,赤腳再度懸浮於半空中,輕飄飄坐在曾關住兩姐妹的鐵籠子上。
他隨意打了個響指,那兩個小女孩露在外面還在滲血的傷口竟然逐漸修複了!
“你的名字?”
眼看菜菜子和美美子臉上有了血色,黑發少年咬緊牙,心一橫說:“夏油傑。”
“嗯,嗯。”
麻倉好點點頭,在少年對他說出名字的一瞬間,他就看到了對方身上糾纏的因果線。
哎呀,那隻小狐狸長大之後,就是這個樣子嗎?
原來眼前這個人,就是麻倉好養了一段時間的那隻小狐狸平行世界的同位體,只是這個世界,這個‘夏油傑’是貨真價值的純人類,並不是半妖。
“有人要來了,你要怎麽辦呢?”麻倉好說道。
夏油傑心裡一驚,他回頭便看到往這裡而來的村民們,原本被壓抑下去的恨意又湧上心頭。
‘是他們,都是他們。’
‘就是這樣肮髒的猴子,不斷害死我的同胞。’
‘殺了他們,一定要殺了他們。’
……
無數道心音在麻倉好耳邊回繞,他懶洋洋地坐在鐵籠上方,睜開一隻眼稍微看了看那群拿著鐮鋤頭趕過來的村民,輕“咦”了一聲。
呀,如果是這樣的話,夏油傑在這裡殺了這群垃圾,可就正中某些人下懷了。
念及那隻乖巧可愛還好摸的小狐狸,麻倉好隨手一點,定住了夏油傑釋放出來準備殺了這些村民的咒靈。
“閣下何意?”
夏油傑顫抖著蒼白的唇道,剛剛不是還說,要入夥的麽?既然要加入他,為何要阻止他殺了這些猴子?
麻倉好支著臉,答非所問:“你是不是和禦三家的五條悟關系很好?”
夏油傑一愣,這個未知的存在,是衝著悟來的?
“我稍微看到了一點東西,留著他們的話,會有有趣的事情發生哦。”
無視少年警惕的眼神,麻倉好招招手,火靈自身後騰空而其,彎腰便將三個小鬼撈了起來。
他點了點夏油傑額頭,下一刻,這個精神已經緊繃到極致的少年便閉上了眼,整個人都倒在火靈掌心。
麻倉好站在火靈身上顯露身形時,那些對夏油傑和雙胞胎姐妹懷著惡意的村民們便只看見一個紅衣少年懸空而裡,是神明降臨。
他們下意識丟下了手裡的鋤頭木凳等物件,跪拜在他腳下,祈盼神明賜予他們安康。
麻倉好卻隻輕飄飄看了他們一眼,凜冽神威穿過那些愚昧的村民,透過某種監視手段直衝幕後之人。
屏幕上的少年紅衣長發,眼神銳利如冰雪,頃刻間碎去了所有監視著這片深山村莊的東西。也讓正關注著事情進度的某些人瑟瑟發抖,在屏幕完全碎裂之後,他們跪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再不敢回憶方才場景。
怎麽會、怎麽會有人比五條悟給他們的壓迫還要重,方才屏幕上的那一眼帶來的威壓,更甚於六眼。
夏油傑什麽時候認識了這樣的人?是咒術師嗎?還是……詛咒師?!
想到被自己搞砸的任務,那人心中一顫,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能夠彌補的法子——不管夏油傑有沒有屠殺那個村莊,他和詛咒師勾結這件事都是板上釘釘的!
只有詛咒師,才會有那種把所有人當當作螻蟻的眼神。
對,那個紅衣少年,一定是詛咒師。還有他身下的那個壓迫感極其強大的咒靈,恐怕是人類對於火焰的恐懼形成的,這些都是要報告給上層的信息!
*
夏油傑醒過來時,已經是不知道多久之後的清晨。
沉沉昏睡了一場,這段時間以來精神與□□上的疲憊似乎都消去了不少,連思維也更清晰起來。
他從床上坐起來,眼中映出窗台上跳來跳去的鳥雀,窗外草木青翠欲滴,細碎陽光灑落人間,是他忽略了很久的美好景色。
說起來,我之前在做什麽來著……啊,任務、村莊、咒靈、紅衣少年、雙胞胎——
對了,菜菜子和美美子!
夏油傑心裡一驚,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是被那個說著要入夥的家夥給弄暈了!那菜菜子和美美子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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