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之前拿他的書佔卜的結果也沒有發現什麽問題,隨他去了。
這一個禮拜都不會有人在他耳邊碎碎念,他還落了個清淨。
麻倉好仰頭灌下最後一口牛奶,將杯子隨手放到茶幾上。
客廳的窗沒有關,晚風把窗簾吹開,月光皎潔入戶。
在電視機的背景音下,麻倉好的手機陷進沙發內側,他整個人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理智告訴他要回房間去,然而越來越沉重的眼皮阻止了他起身的動作。
算了就在這睡一晚,反正也沒人嘮叨。
他迷迷糊糊地想,酒紅長發如同緞子一般流瀉下來,在月光的輝映下閃著微光。
“轟!!!”
正當他即將睡過去時,窗外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硬生生把他驚醒了。
麻倉好猛地起身,抓狂地揉了揉長發,穿著貓咪睡衣踩著同款拖鞋氣勢洶洶地跑出去,打開門對隔壁喊道:“阿笠博士你夠了啊!大晚上的你搞什麽奇怪發明?!”
工藤家的隔壁鄰居阿笠博士,是一位頗具童心的發明家。麻倉好從前承認對方天馬行空的想法其實相當有意思,但這不代表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被來自隔壁的爆炸打擾睡眠。
“阿諾,這次真不是我啊好君。”
須發皆白的老博士從二樓窗口探出胖胖的身軀,疑惑地撓了撓頭。
“真的?”麻倉好懷疑臉,這老博士不止一次因為搞發明把自己家炸了。
“真的,這個時間老人家應該睡覺了哦。”阿笠博士說道,“可能是外面打雷吧。”
麻倉好掃了一眼隔壁的小別墅,沒發現如同之前那樣的被炸過的痕跡,勉強相信了他。
“話說回來,好君你為什麽在樓下?”
阿笠博士拍拍腦袋,大聲說道:“不可以在客廳沙發上睡著哦,新一幾回來看到又該說你了。”
麻倉好:“……”
麻倉好悻悻道:“我知道了。”
和隔壁的老鄰居道過晚安,他踢著棉拖鞋回到屋子裡。
剛剛那一聲巨響把麻倉好的睡意全都趕走了,他乾脆回自己房間裡,第N次複盤自己上一世失敗的原因。
思來想去,還是他對那隻傻貓太寬容了。
麻倉好喟歎道。
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股宗為何要背叛他。
僅僅是因為它認為“葉王大人的心已經被惡鬼吞噬了”嗎?
麻倉好想起當年自己從堆積如山的屍骨裡把那隻瀕死的貓救回來,好生養了它那麽久,結果轉頭就因為他幾句話離他而去。
盡管第一世有他故意放任的因素在,可第二世,股宗是真真切切,再一次背叛了他。
貓又啊,真是最容易變心的存在。
麻倉好帶上咖啡色的半指手套,輕柔地注視著手套背面的五芒星圖案。
他曾視股宗為友人,而當股宗二度背棄他而去,這隻貓又就與他沒有關系了。
少年眼神涼薄,唇角流露出冰寒的笑意。
“轟隆!轟隆隆——”
深夜時分,窗外再度傳來巨大的聲響,這次再不是之前那樣響了一聲,而是猶如夏日雷霆連綿不絕。
麻倉好手握成拳,起身打開了窗戶,霎時漫天電光與火焰映入他眼簾。
“散布各處的獸骨!尖塔·紅晶·鋼鐵的車輪。動者是風,靜者為天。□□互擊的聲音響徹虛城!*”
夜空中的黑衣死神高高躍起,抬起的手臂凝聚龐大的金色電光:“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攜帶雷霆之勢的爆破攻擊炸在工藤宅的上空,死神於之後接連順發的幾式破道讓火花與電光鋪滿了天空,幾欲蓋過高懸的明月。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神,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虛無的空氣中傳來古怪的笑聲,一隻渾身披著深綠毛發的怪物若隱若現,每一步都恰好躲開了死神接連不斷的攻擊。
那死神卻不搭理他,持續往怪物的周身轟出破壞力強大的破道術法。
在麻倉好眼中,那些破道術法帶出來的靈光就像米花町夏夜祭的煙花一樣一閃而逝,又源源不絕。
煙花中心的年輕死神握著斬魄刀,額前金發落下來擋住了左眼,他死死盯著破道中肆意逃竄的惡鬼,以破道逐漸封住了對方躲藏的路徑。
終於在一個死角處,死神眼神一凝,“縛道之六十三·鎖條鎖縛!”
粗大的金色鎖鏈如同巨蛇纏繞住虛空中顯出身形的惡鬼,將之緊緊鎖在高空之中。
漂亮的組合技!
麻倉好心裡暗讚一聲,這小子鬼道水平不錯嘛。
“納尼?不可能!”
那惡鬼終於露出了真容,是一隻貌如巨虎的骨質生物,深綠色的皮毛深淺不一搭在它身上,胸口部分是一個頭顱大小的空洞。
而它的臉上,帶著一個畫著紅色花紋的骨質面具,瞧著分外恐懼。
“明明只是一個愚蠢又沒用的死神!怎麽可能——”
“我這個愚蠢又沒用的死神,”舉著斬魄刀高高躍起的死神淡淡道,“也能將你斬落刀下!”
雪亮刀光一閃而過,精準砍碎了它的面具。而伴隨這面具的破碎,惡鬼龐大的身軀逐步消失。
須臾空中鎖鏈一響,惡鬼身後浮現處一扇刻著骷髏的黑紅大門。大門朝裡面打開,一根粗壯的黑色鎖鏈從門後的烈火裡探出來,將惡鬼鎖回了門中,並釘在了絞刑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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