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張臉……
眼力非凡的道宗弟子吹了聲口哨,張口就來:“兄弟你還活著啊!”
我出關就聽到師弟說你被家族坑了掛得老慘老慘,連師父都沒來得及去見就抄家夥過來給你報仇了誒——
麻倉葉王:“你給我閉嘴啊!”
風都灌進你嘴裡了還不消停,你倒是把你周圍狂暴的靈力收起來這雷劈裡啪啦的搞得他都沒法穩定方向啦!
“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道宗弟子字正腔圓的聲音被狂風吹散,碗口粗大的電光與火光交織在一起,眼看就要一起墜落於地面。
道宗弟子的黑發在靈光中炸開,他低頭一看,正好對上地面上一雙通透沉靜的眼。
“哎等會兒!下面有個小孩!”
這下他慌了,要是他和葉王砸下去撐死鼻青臉腫,那個小孩可要沒命了。
來不及細想,他在雙方因為攪和在一起瀕臨暴走的靈力中拋出一塊玉牌,裹挾著火光的雷電精準擊中了它。
“等等你別——”
白日再響驚雷,靠近地面的空中須臾被劈開一條狹長的裂縫,流轉著絲絲電光。
空中落下的火焰與雷電,地面上看星星的黑發孩童都消失不見,徒留幾天后追尋那恐怖力量而來的靈能者在原地徘徊,疑惑不得解。
而現在,廣袖白袍的黑發少年歪歪扭扭踩在一柄飛劍上,看著下面一片安寧的田野目瞪口呆。
“不是……我好像拿錯玉牌了哈哈……”
他心虛地笑了兩聲,哆哆嗦嗦從袖裡乾坤翻東西,嘀嘀咕咕說著什麽。
“葉王啊葉王,你可千萬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的啊。”
“我馬上就把你撈回來!”
*
麻倉葉王從黑暗中醒來,渾身酸痛得厲害,似乎骨頭從裡到外都被雷電劈了一遍似的。
大抵是因為這幾年都在養小孩,沒有過多的淬煉這具帕契族的身體,因而會被道宗弟子的雷電法術劈到。
他按著額頭從地上坐起來,心中火氣難以言喻。
怎會如此,他想著自己運氣素來不好,特地選了上國劃分的航線,這樣也能天降橫禍,那個混蛋的禦劍術怎麽過了五百年還如此之差。
竟然又跟初次見面時一樣被撞飛了!
麻倉葉王扶著身邊的樹站起來,面無表情想到,他怎麽忘了,道宗那一代的嫡傳大弟子是個平衡力拉低道宗平均值的存在,但凡自己禦劍必出問題,更不要說一聽對方還是閉關五百年後再次踩上飛劍。
……你們道宗就不能注意一點,這種一出來就引起航線事故的家夥能不能給他叫個代駕啊?
而且這是什麽地方?
調動空氣中的五行能量來舒緩身上的酸痛時,麻倉葉王驟然發現能量值有了極大變化。
空氣中木元素濃鬱過頭了,而且相當純粹,這並不是現在的島國能夠擁有的環境。
酸痛在頃刻間一掃而空。麻倉葉王舉目四望,只見一片茂盛草原,空中的風是舒緩的,將那有半人高的碧草吹得左右搖晃。
天空澄澈的像是被洗過,不見一絲白雲,四野靜謐極了,似乎這裡完全沒有過之前那樣大的動靜。
一團火焰驟然出現在他身邊,那是縮小了形體的火靈,像隻娃娃一樣在他左右漂浮。
麻倉葉王抬手摸了摸它下頜,歎道:“辛苦你了火靈,那家夥禦劍垃圾,那把劍卻很厲害。”
道宗傳下來的劍,加上那廝閉關五百年後的實力,嘖,那邊的力量體系跟星球上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樣,看起來根本不是一個畫風,不好計算啊。
火靈身上靈光一閃,化作兩人高的模樣,彎腰下去兩爪並攏,將麻倉葉王捧在手心,徐徐往前走去。
四周的靈氣濃度,遠方隱隱傳來的某種特殊力量波動,都在告訴麻倉葉王,這裡已經不是島國,更不是他所生活的那顆星球上任何一個地方。
想起剛剛老朋友拋出去的那塊玉牌,麻倉葉王不由得扶額。
道宗總是有這些稀奇古怪的玉飾,他也知道不同的形製款式有不同的作用,可在他們倆的力量揉雜下把人劈到別的世界是不是就有點離譜?
算了算了,他早該知道,在那邊出來的人身上,發生什麽都是有可能的,再奇葩也就這樣了。
麻倉葉王說服自己不要生氣,他可是要成為未來王的男人,因為這種事情生氣還是修為不到家。
然而即便如此,也阻擋不了他想現在找到那個不知道落哪裡的家夥給他狠狠揍一頓。
只是他坐在火靈上找了許久,也沒看到那個道宗弟子蹤跡。他倒不擔心對方狗帶,隻擔心要是對方沒有劈過來,他回去可就難了。
空間真的很麻煩,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找到自己所在空間的坐標,除非那邊有人發信號。
這麽一想,那家夥沒過來會更好。
麻倉葉王面無表情想到,要是因為這個事情錯過了這一屆通靈人大賽,他發誓他一定會把那個家夥拖到地獄去摩擦,管他什麽身份。
火靈行走的步伐忽而停了下來,麻倉葉王低頭一看,只見前方的青草中,幾條流浪狗正圍在一個小孩中間呲牙咧嘴望著他——或者說他身下的火靈。
那孩童頭下還墊著一隻野狐,狐狸的尾巴搖了搖,蓋在他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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