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感覺新一,有些時候沒見到他了。”雖然這段時間印象一直有些模糊,但潛意識告訴她,她確實挺久沒有見到工藤新一了。
不不管是十七八歲的高中生偵探,還是七歲的江戶川柯南。
說起來,好君的聲音真的和新一……和柯南君好像哦。
“是嗎?”
毛利蘭後知後覺到對方有些愉悅的心情,便瞧見少年含笑眉眼。
酒紅長發高束,眸子依然璨若寒星,換了一身很適合他的紅色浴衣。
只是,好君什麽時候戴上了這樣款式誇張的耳環,什麽時候多了那條編織手鏈,又是什麽時候,折扇不離手的?
……明明外貌並沒有什麽變化,但上一次大家一起去上學,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
她,園子,新一還有好君,四個人一起背著書包提著便當,邊聊天邊走去學校的那段時光,此時竟恍若隔世。
至少當初新一變成柯南,她其實是有一點預感的,而好君的變化,她從未察覺到。
麻倉好揚眉,第一個發現問題的,果然是她麽?
在工藤新一被帶往命運長河中的某一段浪花中時,他就模糊了米花町與之相關眾人的印象,連關西的黑皮偵探都沒有落下。
在他們印象裡,工藤新一只是像平常出門一會兒,很快就會回來。
他道:“別擔心,你只是有點累,等你睡一覺醒來,他就回來了。”
毛利蘭隻覺得一陣疲憊襲來,她遲緩點點頭,某些想要詢問的事情從她腦海中漸漸淡去。
這期間,小貓乖乖窩在麻倉好懷中,沒有作一點亂打擾到他的可能。
高中少女手背一閃而過五芒星輝光,她邁著步伐回到了自家的偵探社。
麻倉好輕輕捏捏小貓的耳朵,道:“走,咱們找小夏玩去。”
“喵喵喵~”傑,我來啦!
*
京都,風波十天后。
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的城市裡尚還殘留著那時的硝煙與血氣,饒是被能力者用特殊手段隔開,這座城市裡的居民也依然隱約察覺到了不那麽好的氣息,因而近期氣氛稍微有些低沉。
街道上人來人往,卻有比尋常更多的穿著奇裝異服的人穿行其中,一個個步履匆匆,面上神情倒是比大戰前要輕松一些。
某個陽光照射不到的巷子角落,堆積著無數大大小小的破爛巷子。堆成的箱子形成的一個三角地帶中,龜縮著一個米色人影。
那是個穿著身老款西裝的男人,留著一頭半長的黑卷發,沒有怎麽束著,因而瞧著有些凌亂,被壓在和西裝配套的小禮帽下。
劉海之間,偶爾可見一雙血紅瞳孔,帶著狂亂的殺意。
而那殺意在巷子在走過一個上白下紅的女子時瞬間消散,身形蜷縮得更加小了,看起來就像現代社會任意一個失意的社畜,躲在巷子裡發泄著自己的無能狂怒。
他此時的狀況確實與無能狂怒相差無幾。
“可惡,可惡,該死的巫女,該死的神官,該死的咒術師,該死的通靈人!”
“鵺都已經死透了,竟然還在正排查,你們怎麽還不去死啊?!”
“還有奈落這個家夥,說好離開京都再分頭行動,竟然出賣我的行蹤跑了,我以鬼王的名義詛咒你出去就碰到當年殺你的巫女!”
……
男人縮在太陽照不到的地方翻來覆去咒罵著,且咒罵的人與事不帶重樣。甚至時間范圍跨度近千年,大到五百年前的鬼殺隊當主,小千年前一個不小心灑了茶到他手邊的侍女都被他瘋狂辱罵。
而他真正想罵的那個人,卻連對方的名字也不敢提起。
因為他不確定對方會不會感知到自己已經逃出了地獄,而他在地獄沒有被立即毀滅的原因,就是對方聽了地獄輔佐官的話,先讓他為那些賤民的命受罰再毀滅。
該死的,那些不過是食譜而已,他為什麽要因為昨天、前天,甚至不記得多少年之前的食物贖罪?
他是真的受不了了,地獄諸多刑罰加身,讓他痛苦得恨不得當初就死在那個人——啊不,死在鬼殺隊手下。
(想到那個人他又打了個哆嗦。)
如果不是他苟得夠久,又和隔壁的鵺以及對面的奈落達成了合作協議,他現在還在地獄受苦。
可好不容易出來,趁鵺頭鐵在剛京都靈能勢力時溜到外面去覓食,恰好碰到個氣味特別香的美食時,竟然被不知道哪裡來的光差點燒到飛灰湮滅!
在那片刻間幾乎去了半條命的鬼王連滾帶爬鑽進了下水道,直到那光的氣息離開了京都才敢從下面出來。
卻也不敢像剛逃出地獄時那般囂張,隻每到白天躲進隱形處,晚上才出來看看能否逮個點心充饑。
其實他現在算是靈體,深究起來普通陽光並不一定能灼傷他,只會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一走出陰影,就會看到懸掛於天空之上的烈日。
這會讓他瞬間想起五百年前,站在他面前面無表情拔刀的黑發青年,正紅色的羽織在刀光下翻飛出豔麗色彩。
哪怕是夜晚,他出來覓食時也隻敢走燈火幽微的小道。可這也意味著,來往的食物更少,而巡查的靈能者更多。
現在的靈能者並不比他還在人間時弱,反而更強了些,不同力量體系也增加了幾種。
每到夜晚,那些屬於不同勢力的氣息散發出來,讓鬼王幻視千年前的平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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