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會玩的就是不一樣,三姐擦燃了火炮後還不慌不忙把它捏在手上,等上個一兩秒,再朝自己想丟的方向丟出去,精準地讓火炮在落地時剛好爆火乍。
趙小小驚呼:“三姨你好厲害啊,你都敢把火炮捏在手上。”
三姐得意地抬起下巴:“這算什麽,以前我在屯裡可是玩火炮一姐,那個衝天炮也給我一支,我教你怎麽玩。”
兩姨甥差了十八歲,卻在村裡玩火炮玩得像倆小孩,直到晚飯開了,凌一被使喚來把人叫回去,才看見這倆人和屯裡別家的孩子互扔火炮,跟打仗一樣。
趙小小一看到媽媽來了,嚇得火炮都忘了扔,還是三姐從她手裡搶過火炮,趕緊扔出去,差點火炮就在趙小小手上爆了。
三姐不高興地說:“發什麽呆呢,差點火炮就在手上火乍了!”
趙小小癟嘴,看向凌一。
三姐順著趙小小的視線看向凌一,輕哼一聲:“怕你媽罵你啊,你放心,有我在,她不敢的。”
事實上,凌一根本沒想責罵趙小小,她只是看向趙小小,問:“錢還夠嗎?”
趙小小頭甩得跟撥浪鼓一樣:“夠夠夠!”
三姐噎了一下,她還擔心四妹和她們爸媽一樣總喜歡責罵孩子玩耍,竟沒想到四妹開口第一句是問錢夠不夠。
三姐表情有些扭捏,淡淡地說:“你給那一塊錢夠個屁,後面咱倆玩的火炮都是我給買的。”
三姐豪橫,在倆人謔謔完一塊錢的火炮後,一大一小四目相對,三姐直接從兜裡掏出十塊錢,兩人在屯裡唯一的一家小賣部裡肆意挑選火炮。
凌一沒覺得害臊,她就是沒錢,拿出的那兩塊錢已經是極限了,剩下的錢還要留著她和趙小小坐車回家。
“嗯,謝謝三姐,讓你破費了。”凌一淡淡地說,然後又看向趙小小,“吃飯了,等會兒再玩。”
趙小小聽到媽媽沒罵她,高高興興地甩下三姨,跟上凌一,牽住凌一的手,又扭頭看三姨:“三姨,我們回去吃飯吧。”
三姐看了眼凌一,輕哼一聲:“行吧。”
三人回到凌家,凌一半句沒提這倆人下午出去玩火炮的事,三姐還很擔心,畢竟她還懷著孕,和小孩一起玩火炮,多多少少都會被家裡人說,就算是她老公,也肯定會不高興。
凌一沒有告狀,她根本沒有心思去告狀。
晚上這頓飯雖然吃的是中午的冷飯,但因為有難得吃一次的肉菜,凌一和趙小小都吃得很開心。
晚飯過後,凌家要開始安排晚上的房間。凌家新建的房子總共兩層樓,樓上四間臥室,樓下兩間臥室。平時有親戚來訪,房間是完全夠的,誰曾想過年這麽多人來。光是大姐一家就有六口人,二姐一家也有四五口,更別說今年破天荒回來的三姐兩口子,四妹凌一兩母女,五妹最後被安排去和凌一母女睡。
由於棉被不太夠,所以凌家老兩口隻得去附近鄰居那兒借了幾床被子。
家裡提前準備的乾淨被子當然是給三姐兩口子用了,五妹用的被子是以前大姐二姐淘汰下來的,媽說明年等她結婚了,再另外給她打一床新棉被。家裡的能給她準備的嫁妝不多,六弟娶媳婦已經用掉了她的嫁妝,兩床棉被外加幾件家具已經頂天。
五妹和原身的關系還算不錯,兩人年紀相仿,又都是家裡的小妹,小時候比較親,自打凌一結婚後,兩人就稍顯生疏。
小時候五妹很黏原身,如今長大了,兩人同在一屋,竟半句話都聊不到一塊兒,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凌一不愛閑聊。
五妹還沒結婚,性格還像個小妹妹,正在逗趙小小,無外乎就是什麽你爸媽離婚了,你難不難過,跟著媽媽想不想爸爸之類的。
凌一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呢,就聽見木門被推開,凌媽媽站在門口,表情有些嚴肅。
“老四啊,跟我過來。”
這是白天終於招待完客人,晚上要來收拾凌一了嗎?
凌一一臉平淡地跟凌媽媽走了,趙小小看見媽媽走了有些不知所措,凌一回頭叮囑道:“不用跟來,你和么姨先睡。”
趙小小很聽她媽媽的話,比以前還要聽話懂事,或許是聽多了大人們對懂事的執著,所以她生怕媽媽因為她不懂事,離了婚不帶她。
凌家二老把凌一叫到兩人的臥室,六弟和他媳婦也在這屋裡。二老的屋子彌漫著一股老人味,是膏藥和陳舊的木頭味。
原身和家裡幾個姊妹兄弟關系都還行,六弟小時候原身也常照顧他。凌家姊妹名字都取得很隨便,大姐二姐三姐分別叫凌大丫、二丫、三丫,到了凌一總不好叫四丫,聽著同“死呀”不吉利,就乾脆加一,五妹就成了凌二,六弟的名字則多賦予了一點期望,叫凌航。
凌航的媳婦是鎮上人家,所以論出身還是比七裡屯的凌家好很多的,人家是看上了凌航的臉才願意“下嫁”,當初彩禮除了錢以外還要求有房。
凌家媽媽年輕時挺漂亮的,可惜大姐二姐和五妹都不怎麽像媽媽,反倒像爸爸,塌鼻梁窄額頭,還有高顴骨。凌一、三姐、凌航就比較像媽媽,五官端正又清秀。
凌一一進屋,凌航媳婦就去把門給帶上,凌一頭也不回,問:“媽,你叫我來有事?”
凌媽媽愁容滿面,看了眼凌航說:“你真跟趙家偉離了?”
“嗯,離了,證已經扯了,我都不住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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