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人?”花錦重複了一下,好像在人間她這個年紀是該結婚的年紀了。可她……
“不想。”花錦只是微微一頓,便回了掌櫃。聰明如她怎麽會聽不出掌櫃的話裡有話。
她自嘲一笑,以她現在的條件,能找到掌櫃的這樣的人怕都算的上高攀了。
花錦回答的甚是乾脆,讓掌櫃的話到嘴邊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哦哦哦,那那你先忙,我不耽誤你乾活了。”掌櫃的隨意敷衍了一句便出了廚房。
雖然出師不利,但他暗自鼓勁,花錦現在不想,不代表以後不想,只要她在一天,她就有機會,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而且他也沒見花錦和別的人打過招呼,她身邊就他一個男人,還能飛了不成。
“有她的消息麽?”莫卿坐在海升閣外的石椅上,看著遠處的開的正盛的梅花。總感覺今年的梅花開的格外豔麗。或許是因為沒有人爬牆摘梅花的緣故,這兩年這花是越開越茂盛。北風蕭蕭,梅花的花瓣迎風飛舞,成為這莽莽昆侖的唯一亮色。
“師尊,玉西我已經找過了,沒有消息。”花錦站在莫卿身旁,一片梅花輕輕的落在她的掌心。真想念梅花糕的味道。
“你下去吧!”莫卿將手中冷掉的茶杯放下。轉身回了海升殿。
冬去春來,夏至秋藏。花錦從來不記日子,可每到六月初五這天都是和掌櫃的請上一天假。這是她在人間的第幾年來著?她都有些恍惚。她最近總是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夢中她一會兒在昆侖,一會兒在魔域,醒來又在人京城。
她揉了揉腦袋,上次傷過以後,她頭疼的毛病就沒有好過,一個月總會疼上幾次,不過好在都是夜裡。白天只是精神差些。
但最近頭疼的次數越來越多,時間也越來越長。以前大夫給她開的止疼藥,現在疼起來也不管用。去醫館檢查又查不到問題,她現在基本就放任,不就是疼麽?更疼的她都受過忍忍就過去了,哪天忍不了,就是一死,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錦兒,你最近的臉色很差,若是太累了就回去休息。”掌櫃的靠在門邊,看著花錦在廚房忙活。她臉色蒼白,以前只是孱弱,現在連點血色都沒有。
“我沒事。”
已經六年了,花錦每次和她說話都不會超過五個字。他想也許花錦的性子就是如此,因為她和別人更是很少說話。
這些年邱澤也算是越挫越勇,他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耐心都用到了花錦的身上,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常來的客人都知道她喜歡花錦,常拿兩人開玩笑。花錦每次都是低頭不語,不否認也不承認。對他也總是不遠不近。
“花錦,我喜歡你,你應該感覺到的到,我想娶你,你放心,我知道你家裡邊沒人,不過你不用擔心,三書六禮,八抬大轎,我一樣不會少你。”
他是在憋不住了,就算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花錦已經十八歲了,她已經二十八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別人家的孩子都打醬油了,別人都勸他早點放棄,為了那棵歪脖子樹不值得。可除了花錦他誰也瞧不上。
雖然花錦臉上有胎記,但那長相也是極美的。他也只是偶爾見過幾次。夏天天氣熱,花錦在廚房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會摘下面紗。
“我不想嫁你。”花錦語氣平靜,說的好像是別人的事,沒有任何感情。
“你哪裡不滿意,我對你不夠好麽?我也想對你好,可我買的東西你不收,送你的東西你從來不要。”他看著花錦一臉痛苦,沒想到花錦會拒絕的如此乾脆。他都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次被拒絕了。
“我不需要。”花錦有些搞不懂,明知道她不要邱澤還買,是她表達的不夠清楚,還是他聽不懂。
“花錦,你別太過分了!我哪點配不上你?”
花錦不想再和他爭論。
反問道:“需要我離開麽?”
“你……你到底有沒有心!”掌櫃負氣離開,並沒有給他答覆。
花錦繼續手上的活,看來這個地方呆不了多長時間了!她四處看了看,真有些舍不得。
花錦一般都是等到酒館打烊下班的,但剛剛前邊跑堂的小二說今天酒館提前打烊,她收拾完後廚就可以下班。
花錦只是略微疑惑,掌櫃也算得上是有志青年,一年中他們酒館幾乎無休,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提前打烊。
不過她並未多想,將後廚打掃乾淨便想回家。
邱澤的正在大堂喝酒,滿身酒氣,她也懶得搭理,繞著他的桌子便往門口走。剛走兩步就被邱澤的大手扯著向後倒。落到掌櫃的懷裡,花錦眉頭緊皺。
冷聲開口:“放開!”
“錦兒別走,陪我喝酒。”他說完就把酒杯中的酒往花錦嘴裡灌。也不管花錦願意不願意。
花錦被他禁錮在懷裡動彈不得,酒水撒的到處都是,胸前的衣襟都被浸濕了。
此時正是六月,烈日炎炎,花錦身上隻穿了件青色的撒花裙,本是為了清涼,現在卻讓少女的曲線更是明顯。
頭上的男子眼睛已經變了色。
“你還真當自己是仙女?就你長這個樣子,我哪點配不上你!鎮中要嫁給我的人都排成排,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別不知好歹。”邱澤此時已經沒有了往日溫文而雅的模樣,怒目圓睜。
“我再說一遍放開!”花錦眯著眼睛,警告邱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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