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剛扯了扯馬韁準備加速,身後就響起一道破空的嗚鳴。
那嗚鳴聲直奔余弦後心,讓她瞬間汗毛直豎。
518倒抽一口冷氣:“什麽鬼?!”
受余弦視線所困,518無法看到那嗚鳴到底是什麽,但以那聲音中的力道和位置來判斷,只要那東西砸到余弦身上,余弦必死無疑。
余弦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雙腿夾住馬腹,腰腹用力輕巧一劃,鑽到了馬腹下。
那發出嗚鳴的東西從棗紅馬頭頂飛掠而過,去勢不減,又向前急飛了十幾丈,才失去力道掉落到地上。
與此同時,有人急聲喊到:“小友快逃!”
余弦從馬腹下翻上來,眸光幽沉,看向聲音來處。
只見荒丘下,正有兩人在交手,一黑一黃。
那黃袍人明顯不敵,被打得節節敗退,右腿上一片鮮紅。
黑衣人面蒙黑巾,手上還帶著黑色手套,長刀攻勢威猛,一副不把人殺死就不罷休的狠厲。
開口提醒余弦的是那黃袍人,因為他還在大喊:“勞煩小友去找萬事通,就說楊嶧求他出手相助!”
因著分神喊話,黃袍人楊嶧被黑袍人再次壓製,又添了一處傷。
余弦冷著臉,猛夾馬腹疾衝而出。
她倒是想走,但她現在正在氣頭上,而且顯然黑袍人剛才就下了死手,現在知道黃袍人要她傳話,更是不可能放過她。
余弦可沒有被咬了不反擊的打算。
抬手在腰間一抹,余弦抓了一把淬毒的毒針在手,手腕翻轉如天女散花般將毒針打了出去。
四條腿的馬總要快過兩條腿的人。
打鬥的兩人隻覺眼前一花,便有數道烏芒落下。
黑袍人順勢後退,長刀在身前輪出殘影,形成一面刀鋒造就的屏障。
毒針落下,被長刀一一抵擋。
黃袍人遠遠不及黑袍人厲害,兼之受了傷,沒能躲開,直接被毒針扎成了刺蝟。
余弦勾唇冷笑,不給兩人反應過來的時間,再次抬手。
這一次沒有毒針,但從她袖袍中卻抖出一蓬粉末,鋪天蓋地地落了下去。
早在知道青霧門的弟子要下山歷練之時,余弦就開始調配毒藥。
她見多識廣,加上518這個大型分析器在,調配出的毒藥沒有一個是善茬,便是普通的軟筋散都比尋常的藥效強勁。
其他毒藥就更不用說了,蔣三通身上的毒藥現在還沒有清理完全。
毒針上的毒,只是讓人失去行動能力。
後面灑出的藥粉,則是余弦手中毒性最為猛烈的一種。
只要沾到皮膚上,毒性便會迅速滲入人體。
除非是能夠以內力護身的宗師級高手,否則沒有人能夠阻攔毒性生效。
顯然,黑袍人雖然武功剛猛不是一般人,但他遠遠沒有到達宗師境界。
加上他擋下毒針後知道余弦不好惹,想要速戰速決,正運轉內力想要出手,更是加速了毒藥的吸收。
黑袍人露在外面的額頭瞬間變得通紅一片,喉中發出一聲痛呼。
余弦趁機猛拉韁繩,拉開兩人的距離,冷眼看著他被毒藥侵蝕。
“若你想現在就死,大可以運功抵抗毒性。”
內功運轉的越快,毒性發作的越快,死亡來臨的越快。
黑袍人隻覺眼前一黑,額頭眼周如火燒一般,痛苦無比。
他握緊手中長刀質問到:“你到底是誰?這是什麽毒?”
余弦冷笑一聲:“當然是要人命的毒。”
她都被這黑袍人氣笑了,是他先上來連照面都沒打就要人命,現在竟然還有臉問她是什麽人?當然是有仇必報的人。
余弦直接大開嘲諷:“怎麽,隻許你動手殺我,不許我殺你?”
可那黑袍人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
他猛然轉頭,長刀遊龍一般激射而出,往楊嶧身上砍去。
一邊砍還一邊嘶聲到:“楊嶧!你果然包藏禍心!”
黃袍人楊嶧中了余弦的毒,正搖搖晃晃快要倒下。
對方長刀凶猛,楊嶧避無可避,只能拚力側身避開要害。
噗的一聲,刀鋒砍入楊嶧右臂,鮮血噴湧而出。
楊嶧終於承受不住,兩眼一翻徹底栽倒。
處理了楊嶧,黑袍人並不打算放過余弦。
刀鋒調轉方向,對準了余弦。
“交出解藥,我饒你不死。”
余弦冷笑:“你覺得我會信?”
不過是湊巧聽到了黑袍人殺人,連臉都沒看見,黑袍人就要取她性命,現在雙方又走到了敵對的位置,余弦傻了才會交出解藥。
她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有能耐發瘋,不如先看看你自己的情況吧。”
其實不用她提醒,黑袍人已經發現不妙。
兩隻眼睛就像是被放進了滾水中熬煮,除了可怕的痛苦外,就連視線都模糊了。
一層層黑幕出現在眼前,不過幾息之間,黑袍人就無法視物。
眼眶兩側青筋暴起,黑袍人死死咬著牙,心中權衡。
這女子顯然是和楊嶧一夥兒的,如今自己中了毒,對方又騎著馬,只要她想逃,自己必然就追不上。
看來事已不可為。
黑袍人默念靜心經,平複激動的情緒,恨恨地看了地上昏死過去的楊嶧一眼,轉身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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