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在醫院裡把能做的檢查都做了一遍,醫生都沒發現什麽不對,他們被打的地方確實有些淤青,但是程度都很輕,不至於疼到他們說得地步。傷情最厲害的就是細長眼男人的手腕,醫生本來隻想給他開個跌打損傷的藥膏自己揉一揉就行了,是他主動要求,才上了吊臂帶。
就這,醫生都嫌棄他小題大做。
趙天鋒沉著臉聽完他的辯解,表情非但沒有放松,反而更加凶厲,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這些打手們的話,那天晚上他和余弦爭執過,非常清楚余弦的力氣。
看來這幾個廢物是自知做事不成,胡亂找借口。
“既然你們都治好傷了,那人呢?人去哪裡了?”
細長眼男人縮了縮脖子:“被孫和頤帶走了。”
他們還不至於沒用到這種地步,離開海戲時特意留了一個人蹲點,結果就是一個多小時之後,眼睜睜看著余弦跟著孫和頤上車離開。
至於跟孫和頤一起出現在海戲的周清,細長眼男人理智的選擇了忽略,那天晚上的監控是他負責清理的,他可是清清楚楚地到老板被俞霜寧的司機把臉踩到地上,這時候提及仇人的特助周清,不是找死嗎?
當然,即便他不提,趙天鋒也能自動聯想到。
“孫和頤?又和天新有關!”趙天鋒大怒,拳頭緊握。
細長眼男人理智地選擇了閉嘴,甚至一動不動。
片刻之後,趙天鋒狠厲的聲音響起:“弄清楚那個小賤人到哪裡去了,再出差錯,你就等著下半輩子坐輪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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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裡的道具長劍遞出去,余弦配合地讓工作人員卸下身上的威亞鋼線。
劇組的武指老師也過來幫忙,一邊整理武器道具,一邊嘖嘖誇獎:“小余這身手,真是不服不行,果然是歲月催人老,我都沒你這麽利索!”
劇組的道具雖然不是真的凶器,但重量也不輕,余弦替他分擔了幾把長劍,笑嘻嘻湊趣:“哪裡哪裡,誰讓我年輕呢!”
工作人員聽到她這麽臭屁,紛紛大笑:“看來武指老師又要給你加練了!”
余弦離開海市已經三個月,《問天》劇組開工也已經有一個多月。
前兩個月,余弦都在京市的天新總部訓練,為了這部電影,孫和頤下了很大的力氣,光是開拍前的訓練就拉長到近兩個月。
余弦飾演的角色是女二,戲份不少,還大部分是打戲,一到京市就被孫和頤扔進了訓練室,余弦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孫和頤遲遲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女演員了。
女二這個角色難度高,人設還有點爭議,滿足孫和頤要求的演員不會來作配,想演的又達不到孫和頤要求,兩邊不靠,這才讓余弦撿了漏。
不過這個漏子也不是好撿的,她到了京市先後又經歷了三輪試鏡,從編劇到武指還有製作人,全都把她考察了一邊,才放心簽了合同。
在合同書上簽下自己名字的時候,余弦差點流出淚來,真的太煩了,孫和頤拍電影要求高,選角也是一樣的吹毛求疵啊,跟他合作的人也不是什麽善茬,余弦被他們折騰地恨不得當場逃跑,收拾趙天鋒恐怕都比對付這些人輕松。
但有句話怎麽說的,來都來了。合同也簽了,人也在孫和頤手下了,總不能就這麽算了。
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余弦訓練的時候也不藏著掖著了,不到一周就和武指老師混成了忘年交,爭取免掉了那些對她無用的訓練,甚至搖身一變成了半個武指,經常和正牌武指老師切磋討論動作。
可把孫和頤樂得快要上了天,天天炫耀,恨不得一天誇她八百遍。
等到電影正是開機之後,那些之前還好奇余弦的來歷,納悶她一個新人怎麽能被孫和頤看中的演員和劇組工作人員,也迅速放下了心中的小琢磨,變成了和和氣氣一家親。
實在是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新人太厲害了,別的演員打戲還需要替身來完成難度高的動作,余弦從不需要,不管多費勁的動作,她都是親自完成。
而且還很少出錯。
孫和頤拍戲較真無比,一個動作不行,就要反反覆複一直拍到最好的狀態才算完,有時候發起火來,能拿著喇叭連噴十分鍾,從演員到工作人員,就連片場送水的都能被他嫌礙眼。
現在出現這麽一個余弦,打戲出色,文戲優秀,竟然擔當了一部分滅火器的責任,因為孫和頤一看到她就成了面對小輩的和善老爺爺,罵得也就不那麽凶了。
余弦走了短短幾步路,就有好幾個工作人員和她打招呼,把她誇了一番。
她挨個應和了幾句,一直走到孫和頤身邊,人才少了。
孫和頤招呼她過來,奇怪到:“我怎麽覺得你比我這個導演還要招人喜歡?”
捧著臉坐在旁邊的女一號吳佩佩毫不客氣:“孫導您要是少生點氣,保證大家都喜歡你。”
吳佩佩也是天新的藝人,童星出道演技不錯,發展也很好,跟孫和頤是老熟人了,饒是如此都受不了孫導拍起戲來的嚴厲性子。
她小時候是學舞蹈的,拍其他導演的打戲還能說一句輕松,在孫和頤這裡就處處被挑刺,要不是有余弦幫忙訓練,這次恐怕要更難,余弦這樣的猛女在她眼裡,仿佛自帶神光。
孫和頤被她嫌棄了一通也不生氣,還主動到:“既然你這麽喜歡余弦,那我就把她帶著,讓她專門幫你熟悉動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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