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開拍培訓加上拍攝,足足耗費了半年的時間,等到孫和頤把電影剪好再到送審上映,至少也是小半年起步,能趕上寒假檔期就算不錯了。
本來時間成本就高,如果劇組再出了事,那電影變現更是遙遙無期,所以只要劇組裡的人還有腦子,就不會做出這種事。
既然如此,那余弦只能把目標鎖定到趙天鋒身上了,在鋼絲繩上做手腳,既能傷到她這個罪魁禍首,又能影響到對頭的公司,正好兩全其美。
“所以我才要把事情弄大,到時候和俞霜寧站到統一戰線上,讓她去打頭陣。”自家公司的重頭戲被人搞了,聖人都不能忍,更何況俞霜寧這等極為注重公司發展的人呢?
當然,余弦也不是故意找死,她的身體經過加強,能夠保證自己不會出大事,小心一點頂多就是摔斷骨頭劃破點皮,這點傷換俞霜寧的支持,一本萬利。
518張了張魚嘴,想說點反駁的話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虧它還以為余弦良心發現了,結果到頭來她還是要借力打力、渾水摸魚?想說不至於這麽省事算了吧,518的理智又告訴它,只有這個機會,能讓她們保證任務一不出問題。
於是隻糾結了一秒鍾,518就點頭道:“幹了!我算了算,以鋼絲斷裂的情況,有70%的可能性支撐你完成動作。”
一切準備停當,孫和頤舉這個大喇叭嗷嗷大喊。
“這場戲,你們有九分的力氣就要給我用出十二分來,尤其是你余弦,演員從來都不要遊刃有余,要真情實感迸發出你所有的情緒,知道了嗎?“
說完余弦才去說鄭輝,“小鄭啊,你是前輩,等會開演的時候要帶著她點,接不住那是她的事兒,但你不能放松,明白嗎?”
幾句話說得鄭輝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孫和頤雖然嘴裡說接不住戲是余弦的事兒,但是看他表情,卻仿佛篤定余弦能夠接住一樣,難免讓人不舒服。
不過現在在片場裡,導演最大,鄭輝隻得點頭。
“action”一喊,兩人按照排練過的動作打了起來。
大師兄追趕了一路,從魔教總壇把人追到昆侖遺跡,越追心中就越恨。
門中誰不知道清敏是師父撿回來的棄嬰?一個無父無母的棄嬰,若不是有師父教養,早不知道死在哪裡了。師父恩情比天大,可是清敏不知感恩不說,竟然和魔教混在一起,現在又搶了問天劍,實在是令人唾棄。
這點角色的情緒勾動了演員鄭輝自己心底積累的那些不滿,出手之間自然毫不留情,像是打出了真火。
孫和頤坐在監視器後屏住呼吸,看著他倆你來我往,滿意至極,要的就是這種情緒,要的就是這個勁頭!
其他人更是不敢出聲,只有眼睛隨著兩人的動作移動。
導演挑剔,最後這場打鬥又長又費勁,兩個演員竟然能全程跟上,確實不錯,鄭輝先不說,余弦這個新人能有這種水平,以後前途寬廣啊。
只有518一個統暗中心驚,生怕余弦腰上的鋼索不等她做完動作就斷了。
她現在被吊在半空中,下面是布置好的懸崖場景,雖然只有兩米多高,可是人要是直接摔下去,那也不是鬧著玩的!
好在518似乎不只是有烏鴉嘴的作用,這次不斷祈禱之下也發揮了一點祈福力量,那鋼索身殘志堅,竟然支撐著余弦和鄭輝打完,一直到最後一個動作。
黑發女人眉目慘然,咧嘴露出一個瘋狂的笑容接下了昔日大師兄的全力一劍。
她飄蕩了起來,像是一隻斷線的風箏,向著後方的懸崖落去。
按照計算好的動作,余弦這一跳之後,威壓將她位置移動,正好會把她放到下面的墊子上。
然而意外突臨,大師兄這全力一劍加上余弦自身的重量,使得被剪開的鋼絲繩再也無法承受,驟然斷裂!
堅硬的鋼索瞬間回彈,發出一聲破空之聲,另一根鋼索還是完好的,但是此時失去了平衡,又有一個大活人在下方墜著,直接歪斜了一下,直奔旁邊的山壁蕩去!
他們這個拍攝地在京市遠郊,山上綠化做的不錯,山壁上長著不少樹木,夏日裡一片綠葉如海,看上去很有意境,當初孫和頤選擇這個地方做拍攝地點,就是看中了這一點。
然而此時此刻,一直關注著監視器的孫和頤,卻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恨不得給當初取景在此的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這是要完啊!一旦撞上山壁和樹木,余弦即便能保住一條命,以後的演藝事業也完了啊!誰會要一個身上都是疤痕的女演員?!
為了現場收音,片場本來就安靜,此時更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看明白發生了什麽的人,不管是演員和工作人員,都覺得眼前一黑,完了,他們為了這部電影忙了這麽久,這下子全都打水漂了。
剛剛說完自己最後一句台詞的鄭輝更是臉色煞白。
這是發生了什麽?難道是他一劍把人給砸出去的?他剛才確實因為不滿余弦用了全力,可是孫導都說了余弦能承受,余弦不會是花架子吧?
事情發生的太快,但是人的思緒轉得更快,鄭輝還沒有完全弄明白怎麽回事,就被自己的設想嚇得兩眼發黑。
所有人都蒙了,然而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還會發生讓他們更懵的事情。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