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沒有多留,告別後匆忙回家找寧秋。
昨天回到基地後,寧秋就帶著相機去找華老了,如果華老也有問題,那事情就有點麻煩了。
好早余弦回到家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寧秋。
她在沙發上睡著了,眼鏡勉強還掛在臉上,似乎本來沒打算睡覺,最後是撐不住才睡過去。
已經是深秋,沒有毛毯被褥的情況下在沙發上睡著,自然會冷。
寧秋縮成一團,身軀微微顫抖。
余弦笑了笑,看來昨天寧秋說謊了。
她根本就沒睡夠五個小時,不然不會困到直接在沙發聲睡著。
余弦俯身拿掉滑下來的眼鏡,把人抱起來,準備送到臥室。
但她才剛抱住寧秋,寧秋就像是被嚇到了一樣,顫抖地更加劇烈。
她牙關緊咬,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呻/吟,眼角流出淚水。
顯然是做噩夢了。
余弦騰出一隻手來抓著她的手,低聲安撫著,緩步走到臥室,把人放到床上。
身體碰到柔軟的床鋪時,寧秋就猛然睜開眼睛,眼中慌亂之色未退。
看清抱著自己的人是誰之後,寧秋紅著眼眶,抓住了余弦的衣領,“你不會變成那樣,不會變成吃人血肉的怪物,對不對?”
余弦不知道她到底是清醒了還是仍舊被噩夢所困,但聽她話音就明白,她是被荷花池裡看到的一切驚到了。
本以為昨天寧秋的反應沒有魏春琳那般嚴重,是她自行調整過來了。
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余弦心中懊惱。
因為寧秋身上有部分世界本源之力的原因,余弦一直以為她比較特別,不會為那種場面所擾。
可她忘了,寧秋不是她,不像她一樣在時空局待了足夠長的時間,見過許多慘烈的場面,即使失去記憶,對那些東西也習以為常。
寧秋只是小世界的一個生靈。
她成長在和平年代,從來沒有見過那種可怕的場面。
猝然看見受驚過度才是正常的,心中毫無波動反而不正常。
昨天在荷花池的時候,寧秋沒有表現出來,僅僅是她強行忍住了。
現在撐不住睡著了,那些可怕的記憶無法壓製,自然就會受到影響。
“我不會,我會幫你結束現在的末世,我永遠不會變成那種鬼樣子。”余弦甩掉鞋子,和寧秋一起躺在床上,伸手把人拉進自己懷裡,低聲許諾。
寧秋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抱緊她,額頭也抵在了余弦的肩膀上。
余弦還以為她好歹緩過來了一點了。
可直到她感覺到肩膀處的衣服被浸濕,才知道寧秋哭了。
寧秋哭起來沒有聲音,也不會抽泣,只是默默流眼淚。
余弦有點慌神。
她伸手找到寧秋的眼睛,輕輕擦拭掉她眼角的淚水,心裡想要安慰,卻怎麽都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
寧秋無聲哭了一會,似乎終於緩過來了。
她頂著兩個通紅的眼圈,問余弦:“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當然可以。”余弦暗中松了一口氣。
寧秋又問:“為什麽?”
余弦又卡住了。
518見狀,在余弦腦海裡大喊:“快告訴大美人,你喜歡她呀!”
余弦皺了皺眉。
她自認不是耽於情愛之人,也非常清楚,自己並不是那種喜歡一個人就可以為了對方付出一切的人。
如果不是兩人的目標一致,如果她的任務不是終結末世,而是帶領喪屍佔領末世的話,那她肯定不會多次出手幫助寧秋。
518感知到余弦的想法,恨鐵不成鋼地問:“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你的任務真的是帶領喪屍佔領世界,你真的能狠下心除掉寧秋嗎?”
余弦順著518的話想了想,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是所有活人變成喪屍之後都是她現在這樣子,她是被劇情和世界規則卡bug卡成這樣的。
即便寧秋身上有部分世界本源之力,她被感染後也會失去記憶變成只知道殺戮的喪屍。
一想到荷花池裡那隻喪屍的樣子,余弦就打了個冷戰。
她不願意。
余弦歎了一口氣,輕撫著寧秋的發絲。
“大概是我太戀愛腦了吧,”余弦嘟囔到,“我好像有些喜歡上你了,所以我總想著要幫你完成願望。”
懷裡的人突然動了一下。
不等余弦反應過來,香甜的草木氣息就撲面而來。
寧秋抓著余弦的手壓在床頭,低頭找準位置,用力親了上去。
余弦有一瞬間的驚訝,但沒有抗拒。
她安靜地承受著寧秋的吻,只是在察覺到對方想要咬住自己舌尖的時候,把舌頭收了回去。
“不行,你不能碰到我的血。”余弦含糊提醒了一句,稍微用力反身壓住寧秋,讓她不要亂動。
余弦微微錯開一點,在寧秋的嘴角上親了親,順著下頜線吻過去,一直親到了寧秋的耳朵,輕輕舔舐。
明明余弦的體溫偏低,寧秋仍舊像是被燙到一樣抖了一下。
她伸雙臂勾住余弦的脖子,“帶我去浴室,先、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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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秋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她覺得身上纏著什麽東西,而且那東西有點涼、還滑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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