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南畢竟是合道中期的修士,比分神期的護衛隊長要高上一個大境界,加上他早有準備,應該是早在出手的時候就準備好了傳送符篆,這才能如此果斷的逃跑。
余弦並不是只會無能遷怒之人,自然不會把過錯推到護衛隊長的頭上。
真正讓余弦有些意外的,反而是這護衛隊長對她的稱呼。
“你知道我是誰?”余弦問到。
聽對方這口氣,顯然是以妖族自居,不然也不會隻稱呼她為“少主”,但余弦多看了兩眼,竟然沒有看透她的跟腳。
別說是看出她是哪個種族的妖了,余弦就連對方是人還是妖都沒看出來,唯一確定的是她絕對不是魔,因為她身上沒有絲毫魔氣。
只是余弦也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直接問人家到底是什麽種族,便隨口問了這麽一句。
護衛隊長點點頭,眼珠子微動,看了余弦幾眼。
“屬下奉城主之命,近幾日一直在等待少主前來,只是沒想到少主來得這麽快。”她回答說。
原來是深受城主也就是妖皇鳳凰信任之人啊。
“倒是我們來得早了些,本來打算順著這條路便直接去城主府拜訪的,卻沒想到路上遇到了何江南這個意外。”余弦笑了一聲,笑聲中卻沒有多少溫和之意。
她這不滿,完全是針對何江南的。
若說之前余弦只是懷疑何江南和天道有關系,那到了此時,她就是有八成的把握能夠確認了。
如今的修/真界中,傳送符篆可是稀罕之物。
原主手裡那張傳送符篆,還是因她身負女主氣運,九死一生後偶然得到的。
一般修士別說手握這等逃命利器了,便是見都沒有見過。
他們想要快速趕路,要麽靠飛行法器,要麽靠遁法。若這兩者都不擅長,那被敵人盯上的時候,也就只有被抓住這一個下場了。
就算何江南是魔界三大魔主之一,手握海量資源,能夠承載他這樣一個合道強者之力的傳送符篆,也不是輕易就能得到的。
可他剛才為了聲東擊西,卻早就把傳送符篆準備好了。
這等決心,絕對不只是為了給永定城添堵而已。
最大的可能,還是如同劇情中那樣,男配何江南對身為女主的她一見“鍾情”了。
而這所謂的“鍾情”,余弦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和天道有關系。
自從來到這個小世界,余弦可以說是處處都受到天道掣肘。
能夠忍受這麽長時間,已經到了余弦的忍耐極限了。
她定了定神,平靜心緒,看向那護衛隊長。
“前方帶路吧,我這便去拜訪城主。”余弦果斷說到。
早點弄清楚天道到底有什麽貓膩,早點離開這個煩人的小世界。
護衛隊長聞言,遲疑了瞬間。
她的臉上依舊無法做出明顯的表情,但是眼睛卻情不自禁地往何江南剛才消失的位置看去。
顯然,身為永定城的護衛隊長,對於何江南剛才鬧事又逃跑這件事,她非常地耿耿於懷。
余弦見狀,心情倒是因此好了一點。
“不用擔心,方才我已在何江南身上留下了一道劍氣,就算他逃回魔界躲在萬魔窟裡,我也可以一眼就把他找出來,他跑不了。”余弦笑著說到。
她這話自然不是糊弄人。
察覺到何江南是在聲東擊西的時候,余弦就做好了何江南可以逃脫的準備。
因為她和盛寧都沒有在這裡就解決掉何江南的想法,剛才出手時動靜雖不大,但已經算是橫生枝節的意外了,她們還不想在見到妖皇鳳凰之前再弄出點其他的大事。
所以余弦出劍時,就已經暗藏了一道追蹤的劍氣,令其附著到了何江南的身上。
只要余弦本人不死,何江南又沒有找到渡劫期大能抹去那道劍氣,余弦就隨時可以追蹤到何江南的蹤跡。
否則的話,就算是何江南藏進了傳說中魔族誕生又寂滅的萬魔窟中,余弦也能找到他!
此言一出,護衛隊長兩隻眼睛驟然一亮,竟然顯露出幾分孩童般純稚的興奮來,那雙銳利的鷹眼中,也多了幾分鮮活,只是她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絲毫不動。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抬起手,做了個引路的姿勢。
“少主請隨我來。”
話落便當先一步,在前方為余弦和盛寧兩人引路。
至於那三個與她同時到來的城主府護衛,則留在原地處理方才余弦和何江南短暫交手時留下的痕跡。
他們拿出法器收起那些飄散在空中的血霧,又修複了損壞的地面,一看就是都做習慣了的。
余弦眸光微動,視線在領路的護衛隊長臉上轉了一圈,心中生出了幾分猜測。
她晃了晃牽著盛寧的手掌,對她燦然一笑。
“走吧阿寧,拜訪過城主之後,你我就可以回去準備結契大典了。”說完便手中用力,帶著盛寧跟了上去。
原本還因為何江南逃脫而有些不快的盛寧,立刻就被余弦這一句話哄好了。
“好。”她認真地應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帶著甜蜜的弧度,依舊保持著足夠親近的距離,緊貼在余弦身旁,與她並肩而行。
一直等到余弦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這條街道上時,之前那些躲得比兔子還快的攤販買家,才從藏身的地方溜出來,滿臉驚異地看向三人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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