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並沒有貿然靠近雲天英,而是在周圍打轉。
雲天英被寧珊一通罵,也知道自己的性命現在就系在余弦兩人的身上,他那被厲鬼惡臭汙染的腦子,終於變得正常了幾分。
“我20號下午被人打暈,醒過來就在這裡了,已經被困了三十多個小時,一直沒動過!”
“今天晚上之前,我五感盡失,什麽都看不到聽不到感覺不到,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來過!”
雲天英焦急地說到。
“20號?今天可都是23號了。”余弦說到。
她和寧秋離開京城出發的那天,也是20號。
雖然腦子不好使,雲天英畢竟還是出身雲家。
雲家是玄門大家族,除了擔任天師盟盟主的雲跡之外,族中還有一個金牌天師坐鎮。
雲天英從小接受正統玄門教育,知道的事情不少。
如今兩邊的說法一對照,雲天英就徹底慌了。
他意識到這個陣法太過強大,或許是某種禁忌的邪陣。
“現在才知道害怕?”余弦隨口嘲笑了一句,伸出手抓住了雲天英身上的紙索。
手掌觸碰到紙索的瞬間,那白紙搓成的紙索上就突然染上了邪異的黑色。
與此同時,濃重的鬼氣從紙索上冒了出來。
鬼氣翻江倒海,瞬間就充斥了整個山谷。
黑夜中本就昏暗的山谷,此時更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被余弦貼上符籙散發光亮的那棵樹,也在瞬間昏暗下去。
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雲天英的一聲慘叫。
“啊!”
濃重的鬼氣從他身後那棵樹裡冒了出來,瘋狂鑽進他的身體。
鬼氣入體,還是一下子這麽多的鬼氣,雲天英的身上頓時就暴起一條條毒蛇般粗壯的事物。
雲天英被陣法限制,屬於天師的本事一點都用不出來。
鬼氣彌漫的黑暗中,他又看不清楚是什麽東西。
除了身體上的無邊痛苦之外,雲天英什麽都看不見,就連余弦抓住紙索沒有收回去的那隻手,都只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這種和暴盲無異的處境,讓他心中更加害怕,不由慘叫連連。
余弦沒有退開,就站在他面前。
沒注意被他那慘叫雞一聲的聲音衝擊了耳膜,頓時就翻了個白眼。
“別叫了,你死不了!”余弦在雲天英胸口的紙索上拍了一把,沒好氣地說到。
“啊?你知道這是什麽陣法嗎?我都不認識!”雲天英氣弱無比地說。
余弦輕哧一聲:“這是黃泉煞陣,你所在的位置是其中一煞。”
“什麽是黃泉煞陣?”寧珊問到,“我看過周圍了,鬼氣太濃,山谷全都被遮掩,我已經辨別不出方向了。”
余弦沒有在那黑漆漆的紙索上白費功夫,回答說:“黃泉煞陣啊?聽名字難道聽不出來嗎?這是取命喪黃泉之意的邪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布置的出來的。”
風水中有黃泉煞的說法,於是就有天師按照黃泉煞的特點,設計了這樣的黃泉煞陣。
黃泉煞陣大小不一,最小的也是四路黃泉煞陣,需要四個至陰至邪之物作為陣眼,形成一方煞局,四方合一,威力強大。
四路黃泉煞陣之上,還有五鬼黃泉煞陣,衝六黃泉煞陣,最厲害的則是八煞黃泉陣。
“不是吧?威力最小的一個都有四個陣眼,那咱們該怎麽破陣?”雲天英聞言,頓時就哭喪著臉,欲哭無淚。
余弦無語到:“誰跟你咱們咱們了,就算要破陣,你也幫不上忙。”
寧珊皺眉道:“余天師,我們現在是在什麽樣的黃泉煞陣裡?”
說著,她遙遙看向遠處,雖然分辨不出方向,但余弦知道,她看的是村子的位置。
“現在還不確定,雲天英被困在樹下,我懷疑這是個五鬼黃泉煞陣,借助的乃是五行邪物。”余弦面色淡然,“如果是五行邪物的話,其中一個陣眼很可能就在村子裡。”
寧珊立刻就急了:“在村子裡?!那我們得趕快回去!”
眼見余弦一點都沒有著急的樣子,寧珊急得就要伸手來抓她的肩膀。
余弦身形一閃,輕松躲過:“我說三姐,你不要著急啊。”
她抬手摸出數張符籙捏在手中,“你要相信寧小貓,她可沒有那麽弱。”
似是為了應和余弦的話,幾乎是她的話才剛說完,一人一妖就聽見遠處遙遠的位置傳來一連串的雷鳴。
那是天雷符炸裂的聲音。
余弦耳朵微動,點了點頭說:“看來這確實是五鬼黃泉煞陣。”
寧珊急得不行,“你給小妹留的天雷符是會用完的,而且村裡人也會受到天雷符的波及!”
“行吧,”余弦歎到,“既然你這麽著急,那我就快點。”
說著,余弦從背包裡取出一隻毛筆。
毛筆的筆頭潔白如玉,在鬼氣濃重的黑暗裡散發著微弱的亮光。
余弦以手為刃劃破另一隻手的掌心,用毛筆蘸取掌心鮮血,手腕一甩,在空中凌空勾畫!
鮮血在半空中勾勒出線條。
絲絲縷縷的金光盤旋在鮮血中,照亮了大樹前的黑暗。
一直看著余弦動作的寧珊驚呆了。
好不容易借助那點金光,模模糊糊能夠看到人影的雲天英也驚呆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