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不該莽撞。”
“我覺得沒必要跟他浪費時間。”唐槿坐到桌前, 倒了兩杯茶,“沒想到這位郡王世子的臉皮真厚。”
這都能忍得住,是個難纏的。
楚凌月微微蹙眉:“此人頗有幾分忍耐力,不可小覷。”
言談間,也不再糾結唐槿的衝動,因為周梟的眼神也讓她很反感。
唐槿喝了一口茶:“你說, 他以後還會來嗎?”
“會。”楚凌月掃了一眼桌上的茶, 也坐了下來。
唐槿把茶盞推了推,遞到楚凌月面前:“其實明著來也好, 只要在樓上樓,就不必怕他。”
她就是看出了周梟不想撕破臉,才試探了一下,果然如她所料。
不過,郡王府如此大費周章來樓上樓圖什麽呢?
老鄉說了事情的關鍵在她們兩個身上,換言之,郡王府的目標要麽是她,要麽是楚凌月。
唐槿不用想就知道是後者,可那位安郡王為何非楚凌月不可呢?
難道只是被美色衝昏了頭腦?
楚凌月低頭,小口喝茶,而後若有所思道:“此事不太合理。”
“怎麽說?”
楚凌月放下茶盞,淡淡道:“安郡王從前並不是沉迷美色之人,縱使他換了性子,也不該是周梟來打頭陣。”
當爹的對別人的妻子不懷好意,做兒子的有必要為此衝鋒陷陣嗎?
尤其周梟明顯還是個愛惜名聲的。
想到安郡王還是二皇子時的行事手段,她覺得此事有些荒唐。
荒唐且反常。
唐槿點點頭:“可惜我們只能被動等待,老鄉也算不出他們的意圖。”
而且老鄉現在不僅四五日才能算一回,因為使用技能會加速衰老的緣故,還被她的發妻宋見霜攔著。
唐槿想起丘涼不過才二十八歲,就已經形同四十歲的面容,也支持宋見霜的決定。
這樣一來,她們想打探清楚郡王府的謀算,就更難了。
這時,楚凌月道:“我們也不是全然被動,既然知道了他們的目標,可以試著引蛇出洞。”
也就是以她為誘餌,看能不能釣到大魚。
“我不同意。”唐槿當即開口反對,“那位安郡王行事荒唐,太危險了,我不是擔心你,就是覺得沒必要以身犯險,反正我們又不著急。”
該著急的是郡王府。
倘若讓楚凌月主動去做誘餌,她沒有任何把握保證楚凌月的安全,萬一有個差錯,她直接就孤獨終老了好嗎。
嗯,還同時失去了暴富的機會。
老鄉可是說了,她這輩子的榮華富貴都離不開楚凌月,她也不想孤獨終老。
楚凌月睨了她一眼,道:“我覺得此事可行,你也不用擔心我的安危……”
“我沒擔心你的安危,我就是覺得犯不著。”唐槿急忙打斷她的話,煞有介事道。
楚凌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繼續沒說完的話:“我的意思是,以我的名義,但真正做餌的人不是我,所以不用擔心我的安危。”
“不是你?”唐槿一怔,“那讓我來?”
這個女人也太狠心了吧,她的安危不重要嗎?
楚凌月起身,推開書房的門,朝外面喊了聲:“唐棉。”
“我在。”唐棉從院中的樹上落下,走了過來,“什麽事兒?”
她現在可是樓上樓身手最好的人,自覺承擔起護衛的差事。
主要是為了方便唐槿和楚凌月出門做善事,也為了自己多混幾道好菜。
望著唐棉走進書房,門一關上,屋簷背面的兩道人影齊齊松了一口氣。
“大哥,咱們真的不表明身份嗎?”其中一個身影壓低聲音問道。
他還以為出京保護兩個女子是什麽輕松的差事呢,沒想到人家這裡本就有一個武藝不錯的少女,害得他們兄弟不僅要防敵人,還有小心不被唐棉發現。
簡直太難了!
“老二,主子吩咐了不到必要時刻,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我們的存在。”另一個身影低低應道。
如此才能出其不備,示敵以弱。
甲二聳聳肩:“行,你排行第一,你說了算。”
甲一沒有作聲,他知道甲二的功夫最好,保護唐槿和楚凌月兩個人也綽綽有余,可甲二是個有勇無謀的,這也是主子派他一起過來的原因。
不然隻憑甲二這個有身手沒腦子的莽夫,太容易壞事了。
有他跟著統籌大局,主子才放心啊。
嗯,他有腦子,有謀算,就是武藝比甲二差點,不然也不會是皇家暗衛的隊長了。
再說書房裡,唐槿看到楚凌月叫了唐棉過來,登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唐棉替你?”
楚凌月點頭:“不錯,唐棉身手好,隨機應變的能力也不差,而且對我也算了解,最適合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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