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家飯館的底細,他已經打探清楚了。
統共就這麽四個人,還都是沒什麽背景的農戶,他就是不太清楚,這四個人中誰是東家,誰是大廚。
因為打探來的消息裡,並沒有發現這四個人中有誰廚藝了得。
難道背後另有高人?
聽他這麽說,唐槿不由看向唐來娣。
唐老太太和楚凌月也默契地看向她。
唐來娣:“…”
就很心塞,平時沒人重視她的這個東家,對家上門了,一個個的倒是想起她來了。
陸掌櫃見狀,也順著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
唐來娣咬了咬牙,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沒錯,我就是飯館的東家,有什麽事衝我來。”
她揚著頭,手扶桌子,氣勢大開,好似隨手都會把桌子扛起來砸人一樣。
陸掌櫃又笑了:“姑娘別緊張,陸某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打架的。”
唐來娣大聲道:“誰跟你說我緊張了,你想談什麽生意,快招,不是,快說。”
差一點就忘了她面對的不是犯人,而她也不是捕快了。
陸掌櫃一直笑呵呵的,語氣平穩道:“不知姑娘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樓上樓,條件你盡管開,只要陸某能做得到,待遇肯定不比現在差。”
東家找到了,那麽誰是大廚呢,背後又是否有高人?
唐來娣愣了愣,不比現在差?她現在是飯館東家。
“你想讓我去樓上樓…做東家?”
還有這好事?
陸掌櫃臉上的笑意僵了僵:“姑娘真會說笑,你若是不嫌棄,可以去樓上樓做管事,當然,你要帶上大廚一起來。”
一說到大廚,唐來娣便心裡一警,她就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
“我現在是飯館東家,去你那裡做小管事算什麽待遇比現在好,不乾。”
合著人家是衝大廚來的,她這個東家只是順帶的。
陸掌櫃一點也不意外這個回答,笑道:“不知貴店的大廚是哪位,陸某可否見見,姑娘作為東家,又不是主子,總不能攔著別人另謀高就吧。”
他的目的是大廚,一個破飯館的東家,算哪頭蒜。
話落,他留心打量著唐來娣的表情,有那麽一手出神入化廚藝的大廚到底是誰,在不在這裡呢?
唐來娣聞言,先是看了一眼唐槿,之前唐槿是負責做菜的。
緊接著又看了眼楚凌月,現在凌月也幫忙做菜,還手握連唐槿都沒有的重要秘方。
最後,她看向唐老太太,唐槿的祖傳手藝是老太太教的,楚凌月的秘方是老太太給的。
雖然老太太還沒出過手,但應該是最大的大廚了吧。
“唐祖母,您要另謀高就嗎?”
唐來娣問得很爽快,反正有唐槿和楚凌月這兩個得到老太太真傳的人在,小飯館就不會倒。
至於老太太的想法,她很尊重。
唐老太太:“…”
另謀個錘子,她根本不是大廚,真正的大廚是楚凌月。
但陸掌櫃明顯來者不善,她可不能讓心頭寶楚凌月有什麽閃失。
想到這裡,她懶懶地看向陸掌櫃:“陸掌櫃是吧,你想讓我怎麽高就啊,說說看。”
陸掌櫃找到了大廚,心情很好道:“老人家放心,不管這家飯館給你開多少月錢,我樓上樓給兩倍,不,十倍。”
他就說有這手藝,怎麽能一天隻賣六道菜呢。
原來做菜的大廚是個年邁的老婆子,想來是精力有限。
不過沒關系,只要把老婆子請進樓上樓,在自家地盤,得到老婆子做菜的方子是遲早的事,他有信心。
“十倍啊,讓我算算。”老太太眯了眯眼睛,一本正經道,“唐槿是我孫女,凌月是她的妻子,就是我的親孫女,來娣是我的乾孫女,她們開這個飯館賺的銀子都是老婆子我的,唐槿你說,你們一個月能賺多少?”
唐槿秒懂,毫不猶豫道:“一天是三十兩,加上賣酒所得,一個月差不多是一千兩白銀。”
老太太不愧是名震八方的唐家村第一悍婦,高,實在是高。
聽到這裡,陸掌櫃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他以為這老婆子頂多就分個幾十兩月錢,哪知道這飯館賺的銀子都是人家的。
果然就聽老太太道:“聽見了吧,一千兩的十倍是多少,不用老婆子我算了吧,既然陸掌櫃這麽有誠意,老婆子我若是拒絕就不識好歹了,雇我的契約拿來,我馬上按手印。”
陸掌櫃這下心情不好了,一千兩的十倍是一萬兩,死老婆子怎麽不去搶,當他開銀礦呢。
就是開銀礦,他也不舍得給這老婆子啊。
他嘴角抖動了幾下,忍著脾氣道:“陸某是誠心的,老人家就別說笑了。”
見他笑不出來,唐老太太笑了:“知道你是誠心的,老婆子我這不是都跟你算清楚了嗎,怎麽就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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