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我孫子,誰?”
唐念恩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趕過來的唐老太太打斷。
同一時間,唐槿的腦海裡響起系統的播報聲。
【叮,獎勵蛋黃焗南瓜一盤】
所以說,系統的獎勵果然是因為這一聲“堂姐”。
那也就意味著, 唐念恩並不是她的堂弟。
唐念恩看到老太太, 朝著人就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道:“不孝孫念恩,見過祖母。”
唐老太太利落地躲了躲身子,視線落在少年的臉上, 不由皺起了眉頭:“別瞎叫,老婆子我可沒有這麽大的孫子。”
說這話時,她眼底透著狐疑。
因為唐念恩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唐家人,大兒子雖然離家十幾年,但她還記得兒子的模樣,尤其還有她和唐槿在眼前作對比。
老太太是老了, 但眼睛沒花, 打眼就把唐念恩的模樣瞧了個清楚。
兩個兒子的樣貌都隨了她,五官偏小巧精致, 比如唐槿,就隨了二兒子,也像她,膚色白皙,清秀逼人。
一看這眉眼就知道是一家人。
可唐念恩就不一樣了,不僅膚色黝黑,眉眼也過於凌厲了些,身上沒有一絲大兒子的影子。
唐老太太甚至還回憶了一下自己那英年早逝的相公,也是個面白的,所以這孩子真的是老大的兒子?
她怎麽瞧著不像呢。
唐念恩還跪在地上,溫聲衝老太太解釋著:“祖母,我真的是您的孫子,我爹名叫唐懷湖,平安縣唐家村人士,生於……”
他條理清晰地說著,從唐大伯的生辰,到唐槿的出生,再到唐大伯背井離鄉,在外娶妻,以及特意畫了這幅畫像,命他來接老太太和二叔一家去府城享福。
因為這些話都是對著老太太說的,唐槿也無法依靠系統來辨別話裡的真假,但看老太太的表情,這個唐念恩所說的那些舊事,應該都是真的。
唐老太太始終繃著一張臉,聽完之後也沒有相認的意思,語氣從沉沉道:“老婆子我只有一子,也只有唐槿一個孫女,你打哪兒來到哪兒去吧,回去跟那畜//生說,這輩子最好別來我眼前找不痛快。”
唐念恩眼底瞬間湧起了淚花:“祖母,我爹說當年都是誤會,他這些年沒有回來孝敬您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閉嘴。”老太太張口打斷了他,轉而看向門外,“少在這裡說晦氣話,趕緊起來,別影響我們開門做生意。”
原來是有客人上門了。
來人還不止一位,褚舉人父女和顧縣令夫婦有說有笑地站在門外相互寒暄。
唐念恩見狀,只能先起身,期期艾艾地站立一旁。
褚韶陽熟門熟路,進門掃了眼菜單便朝楚凌月道:“阿姐,勞煩把上面的菜都端上來吧。”
一口氣要完了菜單上的六道菜,畢竟他們有四個人,按飯館的規矩,一人最多點兩道,六道菜還是少的。
楚凌月淡笑頷首,與唐槿對視一眼,去了後院。
“有沒有問出什麽?”來到廚房門外,確認大堂那邊聽不到這裡的談話聲了,楚凌月才朝唐槿問道。
唐槿搖頭:“只能確認他不是我堂弟,祖母那邊怎麽說?”那聲“堂姐”是假話,她只能確定這一點。
而老太太這麽快就趕到了大堂,估計是沒有說什麽。
果然,楚凌月也搖了下頭:“祖母不肯說。”
方才,她問唐大伯當年為何會離家,又為何多年不歸,老太太隻憤憤道沒有那個兒子,並沒有講緣由。
唐槿微微蹙眉,唐大伯離家時,原主的年紀還小,記憶裡也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她輕歎一聲,打開廚房門:“娘子稍候,我們先上菜吧,回頭再說。”
兩人端著菜來到大堂,剛放下盤子,就見苗老爺帶著女兒也走了進來。
苗老爺打眼一看褚舉人那桌的菜,忍不住揪了揪胡子,好家夥,六道菜都上了,他今天是沒口福了啊。
唐槿歉聲道:“客官來得不巧,菜已售罄。”
苗老爺心頭懊悔片刻,卻沒有轉身離開,滿臉無奈道:“兩盤蒜蓉蝦尾。”
作為常客,他現在也摸出了一點規律,小飯館單日子的招牌菜是蒜香蜜汁雞翅,雙日子則是鮑魚雞翅煲,且每天最多只有三份招牌菜,另有三道新菜,還有一道蒜蓉蝦尾不限量。
可惜他來晚了一步,今天是嘗不到新菜了,只能點兩道蝦尾解解饞。
唐槿掃了眼跟木樁子一樣站著的唐念恩,稍一思索,往門上掛了個今日酒菜售罄的木牌,關上了飯館的門。
既然有私事要解決,就少招待幾位客人吧,畢竟今日的菜都賣完了,再來人也只能點蝦尾。
見門被關上,褚舉人不由得心生慶幸,幸好來得早,不然他只能改日再宴請顧縣令夫婦了。
對於小飯館的菜肴,他已經領略過了,總之就兩個字,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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