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謊言系統的獎勵在前,她有理由懷疑這個女人天天躲著原主,自己在外面吃好吃的呢。
這妻妻倆真絕,都是只顧自己,不管彼此死活的人。
“阿槿,你怎麽了?”楚凌月被唐槿盯著,面色不自在地問了一句。
這個人不太對勁,平常這個時候根本不會在家,不知道去哪蹭飯吃呢……
唐槿想了想,問道:“娘子,咱們家裡還有余錢嗎?”
楚凌月眼簾一垂,低低道:“家裡一文錢都沒有了。”
【叮,獎勵叫花雞一隻】
唐槿複雜地望著楚凌月,一邊欣喜於有肉吃了,一邊無語這個女人就沒幾句實話。
要知道原主一開始變賣家裡的東西時,每次回來也會分楚凌月一點銀錢,帶些米面回來。
後來原主把家底揮霍光一空,楚凌月也就開始了天天挖野菜的日子。
這個家直接就一窮二白了。
唐槿有一瞬間甚至覺得,楚凌月可能早就料到了這一天,把吃的和銀錢提前都藏了起來。
表面陪著原主一起有上頓沒下頓,實際上自己躲在外面吃。
不過,估計楚凌月也沒藏多少,所以這個女人才愈發消瘦,逐漸營養不良起來。
得虧唐老太太不知道原主把日子過成了這樣,不然早就抄起菜刀衝過來教訓這倒霉孫女了。
唐槿掃了眼貨架上的叫花雞,看著瘦得跟陣風似的楚凌月,一時心軟問了句:“娘子,你吃晚飯了嗎?”
她決定發一回善心,若這個女人說實話,她們就一起吃,若這個女人又撒謊,那就別怪她不近人情了。
楚凌月緩緩吐出兩個字:“沒吃。”
唐槿靜靜等待片刻,轉身往外走:“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找點吃的回來。”
系統沒反應,那就是實話了。
這個女人八成是一天隻吃一頓飯,還怪可憐的。
哎,她就大發慈悲一回吧,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
不一會兒,唐槿捧著叫花雞回來了。
“阿槿,這是?”楚凌月看著她手裡那一大團疑似烤焦的黑土,目露疑惑。
唐槿徑直往屋裡走:“快進來,我們一起吃。”
趁著泥殼還有余溫,趕緊砸開趁熱吃。
楚凌月跟著進了屋,見唐槿不似說笑,面色微微僵硬:“阿槿,這是土…”
其實她可以餓一頓的,還不至於吃土。
就是烤過了,也難以下口啊。
唐槿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你就瞧好吧。”
她才不吃土呢。
她要吃的是肉,香噴噴的雞肉。
唐槿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空碗,碗底砸在泥殼上。
黑乎乎的泥殼很快被敲碎,露出浸滿油的荷葉。
一股濃烈的香味立時竄了出來,陣陣衝入鼻中,勾起人的食欲。
荷葉剝開,叫花雞顯露真容。
一隻完好的童子雞出現在眼前,色澤金黃,寸皮未破,一看就讓人食欲大動。
唐槿咽了一下口水,話不多說,直接上手,掰下一個雞腿就啃。
楚凌月靜靜望著,見她絲毫沒有謙讓自己的意思,嘴角微抿,低頭,伸手掰下另一隻雞腿。
兩個人難得默契了一回,誰也沒說話,直到桌上剩下一堆雞骨頭。
對視一眼,楚凌月自覺起身,收拾起桌子,什麽都沒有問,倒是善解人意。
唐槿瞧著她慢條斯理的動作,明明是在擦桌子,卻仿若在撫琴一般,優雅從容。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世?
怎麽看都不像平常人家的姑娘,原主這運道也是沒得說。
之所以這樣講,是因為楚凌月並非原主三媒六聘娶進門的,而是原主從路邊撿回來的。
楚凌月醒來就自稱什麽都不記得了,隻對原主這個救命恩人表現得很是感激。
原主那時候剛立女戶,恰好又被隔壁的褚家大小姐拒絕,衝動之下就提出了成親。
而楚凌月因為沒有記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一無所依之下,便應了下來。
就連楚凌月的名字都是原主仿著隔壁褚家大小姐取的,主打一個心有白月光而不得,乾脆來一段替身文學。
嗯,很難評。
兩人就這麽搭夥過了一年,把日子過成了這慘樣。
原主直接一命嗚呼,而楚凌月也從豐腴的大美人,變成了營養不良的小白菜。
“娘子,你記起從前的事了嗎?”唐槿想著,不由問了出來,她對楚凌月沒有感情,卻因為取代了原主,暫時只能安於現狀。
但她不可能因為取代了原主就對楚凌月負責一輩子,而楚凌月這個三句話摻了兩句謊言的女人,心裡明顯也沒有原主。
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幫助楚凌月找到家人,她以後隻對自己負責就夠了,嗯,再加上一個唐老太太吧,老人家挺不容易的。
“沒有。”楚凌月不鹹不淡道。
眼前的人一副普通農婦打扮,只是在做尋常打掃的活兒,舉手投足間卻隱隱透著些出塵的氣質。
面如霜雪,布衣鴉發,好似誤入俗塵的天上仙。
唐槿打量片刻,心道原主所謂的衝動恐怕也不是那麽純粹,這麽一個大美人,換了她,她也想衝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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