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叫起阿姐來了?聽著跟自家人一樣。
她怎麽越來越看不懂了。
瞅了眼無動於衷的唐槿,她移開視線,罷了,倒霉孫女都不在意,皇帝不急太監再急也沒用。
唐槿見狀,那叫一個心塞,不僅賺不到銀子,還要白搭出去許多菜,這麽多人按人頭來,一人一盤也要六盤啊。
她不著痕跡地掃了眼虛空裡的貨架,有了。
直接一鍋蒜香蜜汁,一鍋鮑魚雞翅煲,兩大鍋還怕不夠吃嗎。
別的菜,她不舍得。
這倆菜天天有,她可真機智。
一頓飯吃完,眾人都心滿意足地喝著茶,曹客商早早回去收拾行李了,他明天一早就要離開平安縣回鄉了。
下個月再來,帶著妻兒一起來。
唐槿看了眼還坐著不動的褚韶陽,狀似自言自語道:“城門已經關了吧。”
這位褚大小姐莫不是想在飯館留宿?
現在出城已經晚了,唐家村是回不去了,可飯館裡沒有多余的房間和床啊。
褚韶陽不問自答道:“不勞費心,我住客棧。”話落,淡淡掃了唐槿一眼。
盡管阿姐說這個人變了許多,但想起從前的那些糾纏,她還是難有好臉色。
楚凌月無奈笑笑,握住褚韶陽的手:“韶陽,阿槿不是那個意思,實在是飯館太小,沒有多余的房間和床,她這個人說話一貫直白,其實心是好的。”
褚韶陽淡淡應了一聲:“哦。”
楚凌月見她如此,也不再多言,拉著她起身:“我送你去客棧,天色不早了。”
褚韶陽婉拒:“去衙門前,我就吩咐唐二嬸客棧了,阿姐不用送。”
“還是送送你吧,我們也說說話。”
“好,我聽阿姐的。”
姐妹兩個有說有笑地牽著手走了。
牽著手…走了!
唐來娣反應過來,朝唐槿猛眨眼睛,意思是:你看到沒啊,她們牽手了,她們牽著手走的啊!
唐老太太就比較直接了,拿拐杖戳了一下唐槿的胳膊,沒好氣道:“你還坐著幹什麽,趕緊跟上去陪凌月一起送送人啊。”
唐槿捂了捂胳膊,表情皺巴了一下:“祖母您輕點,疼。”
這是實心的棗木拐杖,不是棉花,戳人會疼的。
老太太急得又想戳她,疼什麽疼,倒霉孫女以前又不是沒被拐杖揍過,再說了現在是喊疼的時候嗎?
媳婦都跟人家手牽手跑了!
唐槿連忙起身,躲開老太太的拐杖,解釋道:“祖母您放心,凌月心裡只有我,她之前想起來一部分記憶,褚韶陽是她堂妹,親堂妹。”
老太太愣了愣:“真的?”
唐槿點頭:“千真萬確。”
唐老太太沉默了,那凌月就是褚韶陽的堂姐?
褚韶陽是什麽人,千金大小姐,褚老爺不僅家財萬貫,還是個有功名的舉人。
跟這樣的人家是堂親,楚凌月的家世恐怕也不普通。
想到這一點,她擔憂地看向倒霉孫女:“唐槿啊,你要惜福,以後那些盤子也別讓凌月刷了,你來乾。”
若不是人家失憶,又恰巧被唐槿所救,恐怕是不會跟唐槿成親的。
眼下楚凌月記起了親人,萬一跟家人聯系,她的家人不同意這門親事怎麽辦?
她們若是強留,未免不太厚道……
似是知曉了老太太的擔憂,唐槿淡淡道:“娘子她的家人明日就該到了。”
昨晚在廚房,楚凌月說的後日,眼瞅著就到了。
唐老太太大驚:“明日就到了,這麽快!那可怎麽辦?”
萬一楚凌月的爹娘看不上唐槿,看不上她們唐家,要帶楚凌月走怎麽辦,哎喲,她的心頭寶哦。
唐槿望向門外:“還能怎麽辦,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娘子不想回去,我們就幫她留下。”
“你說凌月不想回家?”唐老太太捕捉到了唐槿話裡的關鍵詞,心裡狠狠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凌月真是個好孩子啊,還是舍不得老婆子的。
唐槿想到楚凌月那些話,略過什麽罪臣之女,提前給老太太打了個預防針:“娘子家裡的情況有點複雜,她娘去得早,褚伯父又娶了續弦,跟繼母有個九歲的兒子,為了幫兒子拜入名師門下,褚伯父便打算把娘子送給高門大戶做妾,娘子也因此才背井離鄉來投奔褚韶陽這個堂妹,卻陰差陽錯被我所救。”
“叫什麽褚伯父,又是個喪良心的老/東西,老婆子我明天跟他拚了。”聽完唐槿的話,老太太心裡這個氣啊。
一個個的都算什麽爹,全都是欠/揍的壞東西。
好好的女兒做什麽要去給人家當妾,就為了兒子,他/奶奶/的,你有能耐你自己去給兒子掙前途啊,禍害女兒算什麽,真是氣死她了。
“這些天打雷劈的,老婆子我…我可憐的凌月,花容月貌的姑娘,性子還穩當,多好的孩子啊…呃,凌月你回來了。”唐老太太正長籲短歎,就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一轉頭看到了回來的楚凌月,話音不由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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