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那種冒失的人嗎,萬一你沒偷吃,不就浪費次數了嗎?”
唐槿微笑:“也是,那你看了什麽?”
丘涼面不改色道:“我看的是你何時私下自己吃東西,這不巧了嗎,就是今晚。”
不然她閑的,又是拿碗又是帶筷子的。
唐槿:“…”
唐槿笑不出來了,合著這就不算浪費次數了。
就為了口吃的,她真是…真是服了。
丘涼似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感慨道:“你不懂,有句話叫民以食為天。”
她來到古代十年,除了剛進京那年如履薄冰,而後都順風順水,差什麽,就差這一口吃的。
她最懷念的就是現代美食,鄉愁是什麽,就是那藏在記憶中的家鄉菜啊。
唐槿一時無語,扒拉完碗裡最後那口粉,問起了正事:“你方才都跟我娘子說了什麽,我們到府城以後要做什麽?”
“靜候。”丘涼緩緩吐出兩個字。
唐槿白了她一眼:“然後呢,你跟我說說唄,到底都看出了什麽?”
又沒有外人在,老鄉見老鄉,打什麽啞語。
丘涼輕歎一聲:“我要是看出來接下來該怎麽辦就說了,就是沒看出來,才讓你們靜候。”
她也難啊!
唐槿再次無語,合著這姐妹啥也沒看出來,左一道聖旨,右一個靜候的,整得這麽高深莫測,還真裝到了。
丘涼端起碗抿了一口湯,道:“不過,來之前我幫楚凌月看了一卦,說起來這一卦也算是欠她的。”
十年前,楚凌月那會兒還是相府千金,是不知人情世故的溫室花朵,囂張跋扈,天真無知,十六歲的少女所求第一卦,便是自己的姻緣。
彼時,丘涼並沒有看到楚凌月的姻緣在哪裡。
時隔十年,她重又問了一遍,不出意外地得到了答案。
“我娘子還找你算過卦?算什麽?”唐槿隨口問道,低頭也喝了兩口湯,古代還是差點意思。
這要擱現代,吃個螺螄粉哪會喝湯底啊,她直接全款再加二兩粉,主打一個不能餓著自己。
“你娘子當初問的…是姻緣。”丘涼注視著唐槿,語氣意味深長。
姻緣?
唐槿心頭莫名癢了一下,想問又覺得有些不自在。
她放下碗,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那算出來了嗎?”
“算出來了,已經告訴她了,怎麽?你很關心?”丘涼嘴角露笑,笑容格外明朗。
唐槿呼吸一滯,感到深深地好奇,但她不想表現出來。
“我關心她的姻緣做什麽,就是隨口一問,你難道沒看出來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的假妻妻,早晚要和離的。”
“這樣啊,說起來楚凌月的姻緣不太順,跟盤山公路一樣,那叫一個波折起伏,嘖嘖,好事多磨啊。”丘涼像模像樣地感歎著。
唐槿忍了忍心底的好奇,最後沒忍住:“你跟我娘子,你們?”
楚凌月的姻緣不會就是指老鄉吧,沒來由的,她覺得不太相配。
雖然她不知道誰跟楚凌月才配,但這兩人不相配就對了。
這是女人的直覺!
丘涼察覺到她話裡的意思,樂了:“你想什麽呢,我早就成親了,我這輩子隻愛我妻子一個人…”說話間,她冷不丁地回頭看去,語意不明道,“來了,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唐槿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緊閉的房門,不解道:“什麽來了,有人在外面嗎?”
丘涼起身,笑道:“我也該回去了,你明晚多準備兩道菜,我到時候帶我家祭酒大人也來嘗嘗。”
她的妻子宋見霜,是京城國子監祭酒。
冬天夜寒,菜帶回去也涼了,還是趕過來吃熱乎的痛快。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一道清淺的聲音。
“阿槿,你睡了嗎?”是楚凌月。
唐槿這才明白,外面真有人來了。
不過……
她瞅了眼桌上的碗筷,還有滿室的螺螄粉味,無端地有點心虛。
不等她反應過來,丘涼已經打開了門。
“楚小姐還沒睡啊。”
楚凌月眼底劃過一抹暗色,不露聲色道:“原來是丘大人。”
她這幾日一直想不明白丘涼為何會選唐槿來府城做大掌櫃,而唐槿的反應也處處透著些不同尋常。
不僅三番幾次向她打聽丘涼的為人,還一副很是期待與丘涼見面的樣子。
此刻,看到與唐槿共處一室的丘涼,她才明悟了一些。
這倆人或許有些舊交。
同時楚凌月也清楚,認識丘涼的不是從前那個唐槿。
丘涼笑笑:“我閑來無事,找老朋友吃頓飯。”
一句話,似是有意驗證楚凌月的猜測。
唐槿連忙補充道:“對,她是來嘗我做的新菜的,特別難吃,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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