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打量著她,低低一笑:“像,真是太像了,連聲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你。”
隨後,他猛地伸手,一掌劈在楚凌月的後頸:“本王這就把褚皇后帶走,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綠蘿忙道:“主子放心,奴婢這就帶皇后面聖,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
謝天謝地,皇后娘娘這就能平安脫身了。
安郡王點點頭:“去吧。”
綠蘿扶住褚皇后的胳膊,示意她趕緊離開。
褚皇后一時不忍,看了眼昏過去的楚凌月:“王爺打算如何處置皇后?”
這是她的小堂姑,印象中並未見過幾面,可不知為何,她此時竟止不住心酸。
說好的互換身份,到最後關頭,卻還是楚凌月以身犯險。
安郡王正色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婦人之仁。”
他當然沒有忽略‘楚凌月’眼底的不忍心。
一句婦人之仁,讓褚皇后心頭一滯,她緩緩轉過身去,沒再吭聲。
這種時候,說什麽都晚了,言多必失,她不能辜負楚凌月的苦心。
回到雅間,女皇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女人,眼底閃過驚詫,這也太像了,簡直跟她的榕兒一模一樣。
“陛下。”褚皇后張了張嘴,喃喃喚了一聲。
“榕兒!”女皇忙上前去,握住褚皇后的手,“二皇兄此次沒有動手嗎?”
她確信眼前人是她的皇后,是她的榕兒。
褚皇后搖頭:“動手了,但…小姑她沒有按計劃行事,也不知能不能騙過安郡王。”
“什麽意思?”女皇剛問出口,便反應過來。
楚凌月沒有跟褚皇后互換身份……
一旁,丘涼面色驟變,怪不得她看不出楚凌月的安危,原來安危難測應在了這裡。
按計劃,眼下來面聖的應該是楚凌月,確保安全的楚凌月。
可現在,平安歸來的是褚皇后,身陷險境的仍是楚凌月。
女皇一時心緒複雜,更多的是慶幸,人都是有私心的,比起楚凌月的安危,她當然更在意自己的枕邊人。
“楚凌月有心了,丘愛卿,今晚便動手吧。”
丘涼看了女皇一眼,低頭應是。
褚皇后怔怔回神,忙看向丘涼:“丘大人,請務必保證楚凌月的安全,保證本宮的小姑沒有性命之憂。”
她不敢想,若是楚凌月有個什麽好歹,她這一生該活在怎樣的歉疚中。
那是她的小姑,她的親人,縱使十數年未見,仍讓她牽腸掛肚。
許是因為楚凌月的驚人之舉,許是因為血緣關系,她此刻滿心擔憂,恨不得以身代之。
“皇后娘娘放心,臣必竭盡全力。”丘涼叩首,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原本按計劃來,她確實可以確保楚凌月的安全,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也沒有料到,楚凌月會選擇這麽做。
是啊,誰會料到呢。
昔日那個柔弱又驕蠻的相府千金早已脫胎換骨,臨危不懼,舍生取義。
女皇握緊褚皇后的手,寬慰道:“榕兒放心,朕早已吩咐下去,一切以楚凌月的安危為重。”
她之所以對暗衛們一再叮囑,甚至下了死命,是因此刻落在安郡王手中的人應該是皇后。
如今雖換成楚凌月,但也不影響暗衛們執行命令。
褚皇后攥緊女皇的手,沒有再說什麽,但眼底的憂切幾乎要溢了出來。
女皇拍拍她的手背,看向丘涼:“丘愛卿去吧,記得把紅苕救下來。”
紅苕是那個被打昏的宮女。
為確保萬無一失,當年在得知安郡王往宮中安插暗探的時候,女皇便選了更為機靈一些的綠蘿混入其中,擔此重任。
而紅苕從頭至尾都被夢在鼓裡,這樣才能顯得更為真實。
於是,女皇巡遊京城第一天便出了亂子,說是皇后娘娘的一個貼身宮女失蹤了。
禦林軍緊急封鎖了樓上樓,身為樓上樓東家的丘涼也被關進了刑部大牢。
而女皇和皇后倉促結束了巡遊之行。
京城的某處別院裡,安郡王端起一杯茶朝楚凌月臉上一潑。
楚凌月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後,霍然起身。
“大膽,這裡是什麽地方,你把本宮擄至此地,難道就不怕陛下怪罪嗎?”
安郡王大笑幾聲,好整以暇地欣賞著‘褚皇后’的臉色變化。
他笑夠了,才不緊不慢道:“皇后娘娘別怕,本王不會傷害你的,坐下說。”
楚凌月面上透著不安,沉默片刻,坐了下來。
安郡王忍不住又笑:“這才對嘛,有話好好說,本王就喜歡皇后這樣的聰明人。”
這一刻,他心底說不出的暢快。
十年啊,他等這一天等了十年,那個位子終於要屬於他了。
楚凌月眉頭蹙了蹙,神色緩肅然道:“本宮奉勸你一句,你若敢動本宮分毫,陛下絕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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