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在冬日, 明明還未到春天,她卻仿佛置身花海,周身一片暖洋洋,似有驕陽灑落在心頭,熱烈又熨帖。
唐槿忘情地吻著,仿若把過往這些日子的思念都融在了唇邊, 迫切, 無窮無盡。
“阿槿…”
“娘子…”
“阿槿……”楚凌月呼/吸急促地偏過頭去,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唐槿嘴角噙著笑, 眼眸深沉:“娘子,我們去榻上,好不好。”
書房的裡間是有床榻的。
這一刻,她滿心滿眼都是楚凌月。
她恨不得能將楚凌月捧在手心裡,含在口裡,鑲在胸口上,藏在心底裡。
她想擁有楚凌月,她想她們能屬於彼此。
楚凌月迎著唐槿熱切不掩熾烈的目光,微微低頭。
羞意浮現在眼底,她輕咬唇角,低低應了一聲:“嗯。”
她微微垂首,聲音幾乎低到聽不見。
唐槿的全副心神都在她身上,自然沒有錯過她的任何。
“娘子。”
什麽話都是多余的,什麽事都顧不得想。
人的情感在極致濃烈之時,有時候也表現在最原始的衝動中。
那種感覺似飛蛾義無反顧地撲向烈火,似身軀失去痛覺,不管不顧地撞南牆。
如果讓唐槿來描述自己此時的心情,大概就是,她仿佛一個迷失在沙漠中的落魄旅人,烈日,狂風,瀕死。
而楚凌月恰是沙漠中唯一的綠洲,蔥蔥鬱鬱,生機勃勃,出現在眼前。
是解渴的水,是續命的藥。
裡間,明明已經到了床榻邊,兩人卻分不出心神找好位置躺下。
唐槿一手攬著楚凌月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後脖頸,空氣中除了彼此的呼/吸聲,便只有唇/齒間的交換。
床榻反而成了多余的存在,吸引不到她們的注意力。
所有的神智都被心頭的渴望席卷,裹挾著她們陷入隻知索取的共舞中。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床榻邊的兩人卻難舍難分,恍若未覺。
又或者她們都聽到了,可理智早已出走,只剩下身體本能的索取。
當當當……
又一陣敲門聲。
楚凌月艱難地找回理智,推開唐槿:“阿槿…”
唐槿兩眼亮得驚人,眉宇間閃過一絲無奈。
“娘子,我去開門。”
“嗯。”
房門打開,果然是去而複返的丘涼。
“凌月呢,這麽快就睡了?”
唐槿不自覺地掃了眼裡間的方向,心道她方才好像扯亂了楚凌月的衣服,楚凌月這個時候恐怕正在整理,亦或是在平複呼吸。
“娘子她有些累,先歇著了。”
裡間,楚凌月聽到這話,腳步不由一頓,轉身坐到了床榻上。
她雙手托著臉頰,似是這樣就能迅速降下一些熱度。
外間,聲音清晰地傳進來。
丘涼拿出一道明黃色的卷軸:“聖旨已經請來了,你趕緊給逍遙王送去,讓他帶著聖旨去調動南境駐軍,我現在就去海上確定一下西島大軍的位置在哪裡,事後再找你匯合。”
說罷,她把聖旨往唐槿手裡一塞,轉身,匆匆離去。
這時,楚凌月走了出來:“阿槿,叫上唐棉一起,任何時候都不可疏忽大意。”
誰也不知道安郡王在平蠻州有沒有留後手,事態固然緊急,但她們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好,你安心等我,如果乏了就先睡。”唐槿笑笑,笑中滿是寵溺。
可這一夜,楚凌月並沒能安心睡下。
因為唐槿沒有回來,隻讓逍遙王府的侍衛捎了個口信,說她跟逍遙王一起去南境駐軍那裡了。
楚凌月站在門前,望了望天色,太陽露出了一邊,萬物蘇醒,新的一天開始了。
“唐槿啊,這大清早地嚷嚷什麽呢,你這孩子…凌月!”唐老太太被侍衛的叫門聲吵醒,見天要亮了,乾脆也不睡了。
她以為站在門前的那個人是唐槿,念叨了幾句才發現,那不是唐槿。
“哎喲,我的寶貝凌月啊,老婆子我沒看花眼吧,是你嗎凌月?”唐老太太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楚凌月忙快走幾步,扶住她的胳膊:“祖母您沒看錯,是我,我回來了。”
唐老太太先是一愣,而後激動地喊道:“真是凌月,好孩子,你可算是回來了,累不累,餓不餓,唐槿呢,快讓她給你做飯吃。”
老太太一臉激動,仔細看,那雙有些昏沉的眼睛裡隱隱泛起了淚光。
楚凌月也忍不住眼眶酸澀:“祖母放心,我不累,也不餓,阿槿和唐棉出去辦事了,過兩日就能回來。”
她也是惦記老太太的,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們已然如家人一般,彼此掛念。
唐老太太揉了揉眼角:“不管她倆,咱們去前面吃飯,你不在啊,老婆子我吃什麽都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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