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槿低了低頭,歎氣道:“那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
如今,楚凌月遠在京城,她身在平蠻州,有心也無力,什麽忙都幫不上。
丘涼抬手拍了拍唐槿的肩:“你抬起頭來,我那看相斷未來的能力也差不多能用一次了,快讓我看看。”
雖說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因為她之前看到的問題關鍵是唐槿和楚凌月兩個人,眼下怎麽瞧著跟唐槿沒什麽關系呢。
好似問題的焦點只在楚凌月一人身上。
丘涼眼下也沒辦法見到楚凌月,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看看唐槿這邊,來確認一下事情還有沒有變數。
唐槿一聽,忙抬起頭道:“那你快看,好好看看,看我娘子能不能平安歸來。”
丘涼看著唐槿,神情從一開始的淡定,逐漸變凝重起來。
唐槿的一顆心也跟著她的表情變化,心裡越來越緊張。
這是怎麽了,老鄉到底看出了什麽?
丘涼回過神來,皺眉道:“我竟什麽都看不出,難道是我這能力又退化了?”
唐槿忍不住朝她丟了白眼:“什麽都沒看到,你皺什麽眉,嚇死我了。”
她還以為楚凌月回不來了呢。
丘涼卻隱隱覺得有些問題,她站起身來:“我回京城找我夫人起一卦,太奇怪了,按理說不應該啊。”
其實她是看到了,一片白茫茫。
過往的經驗告訴她,這並不是她看相斷未來的能力沒起作用。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所求之事還沒有答案,二是所求之事變化頗多,遲遲未有定數。
她剛剛心裡想的是,楚凌月能不能平安歸來?
那也就意味著事情並不是她和女帝以為的一切盡在掌握中。
唐槿不知內情,隨口道:“你也說穿越帶來的能力在逐年退化,說不定使用能力的間隔又變長了。”
從幾日變成幾個月也是有可能的。
“你說得對,我先回京了,有消息再來找你。”丘涼沒有過多解釋,匆匆離開。
回到京城丘宅,她衝進房間,看到宋見霜便急聲道:“夫人,你快幫我起一卦。”
宋見霜剛洗漱好,見她行色匆匆的樣子,不免嗔道:“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麽冒失,頭髮都被風吹歪了,過來坐下說。”
說著,她拿起木梳,細心幫丘涼梳理起頭髮。
丘涼耐著性子等了等,才道:“夫人,你不知道……”
她把自己去平蠻州這一趟的擔憂說了出來,隨後拿出三枚銅錢就擲了起來。
連擲三次之後,她忙問:“夫人你快看看,此卦何解?”
宋見霜自幼便學習術數佔卜一道,家學淵源,有時候比丘涼這個欽天監的監正算得還準。
她稍作思索,道:“此卦乃易經第四十七卦,名為‘困’,你想問何事?”
丘涼忙道:“問楚凌月此行是否能平安歸來。”
宋見霜微微蹙眉:“此卦為下平,從大象上來看,君子困窮,小人濫盈,從運勢上看,諸事不如意,恐怕有些不妙。”
丘涼心驚,她對宋見霜的佔卜之術自是了解的,可以說是十卦九準。
難道,她和女帝的安排只是螳螂捕蟬?
“那可有解?”
宋見霜猶豫了一下,道:“此卦雖為河中無水之象,但只要守住本心,耐心等待機會,尚有一線生機。”
“怎麽說?”丘涼追問。
宋見霜緩緩道:“凡事謹慎,莫信小人。”
莫信小人?丘涼百思不得其解道:“你的意思是,此事的關鍵在於這個小人?”
宋見霜搖搖頭,又點頭:“從卦辭上看,隱約是這個意思,或許你們所用之人裡,有人會反水。”
她只能推斷這麽多了。
有人會反水……
丘涼不由把所有人都捋了一遍,從女帝到褚皇后,甚至是每一個暗衛,仍想不出誰身上有問題。
“夫人,你能不能算出是何人?”
宋見霜抬手摸了摸她緊皺的眉頭,好笑道:“你莫不是急昏頭了,我又沒有你的本事,哪算得出是何人。”
丘涼揉了揉眉:“那就難辦了,我今晚才用了那看相的能力,少說也要等上五六日才能再看,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到底是誰有問題呢?
她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把所有人都查一遍,主要是關系到此事的人太多了。
宋見霜想了想,提議道:“此事或許可以跟陛下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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