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便沒想著買新衣服。
現在就挺後悔。
逍遙王府的大宴,肯定有不少人去,若是她好生收拾一番,說不定就遇到有緣人了呢。
可惜,她明天打扮得跟丫鬟一樣,哪家姑娘會多看她一眼啊。
唐槿一聽,笑呵呵道:“你要是改主意了,現在也不晚。”
唐棉下意識地捂緊荷包,連連搖頭:“我才沒改主意。”
買衣服可是要花銀子的,她才不是那種注重外在的人。
不過,明天也要穿得體一些,想到這裡,唐棉趕緊回房去扒拉自己的舊衣服了。
唐槿便又盯著楚凌月看了起來,怪不得都說人靠衣裝呢。
平時的楚凌月雖然也好看,但穿上這身衣服,往日那一板一眼的動作和淡漠的神情,瞬間就顯得貴氣逼人起來。
見她不停打量著自己,楚凌月抿了抿唇:“收拾一下,睡吧。”
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唐槿,楚凌月,是我。”
一聽到老鄉的聲音,唐槿忙去打開了門。
“我來看看你們這邊進展如何了,你們那引蛇出洞的計劃…嗯?”話說到一半,丘涼看著盛裝打扮的楚凌月,微微一怔。
楚凌月如往常那般行禮,規矩和禮儀仿佛刻進了骨子裡,氣度從容。
唐槿挑了挑眉,往楚凌月身前一擋,不痛快道:“哎,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注意一點啊。”
盯著別人的娘子移不開眼睛,也太沒禮貌了。
就是老鄉,也不行。
丘涼不自覺地皺眉,伸手扒開唐槿,又盯著楚凌月看起來,眼睛微微出神。
唐槿登時更不開心了:“你再看,下次再見到你家祭酒大人,小心我跟她告狀。”
老鄉怎麽也變討厭起來了。
倒是楚凌月隱約猜到了什麽,上前挽住唐槿的胳膊,道:“先別說話。”
唐槿便耐著性子沒有再出聲,心底裡已經想好了百八十句告狀的話,到時候一定要讓老鄉這個妻管嚴知道厲害。
片刻後,丘涼才收回視線:“原來如此。”
唐槿憋不住問道:“什麽原來如此?”不給她個合理的解釋,她肯定要告狀的。
丘涼狀似疲憊地捏了捏鼻梁,緩緩道:“從前我一直沒發現,凌月竟然跟當今皇后長得這樣相像,我動用看相之能……”
之前,楚凌月都是粗布麻衣,不施粉黛,打扮素淨。
此刻盛裝華貴的模樣,竟然跟褚皇后有七八分像,若是不常跟她們相處的人,乍一看還真以為她們是一個人。
而丘涼在京城幾乎每日都進宮,隔三岔五就能見到褚皇后,因為熟悉,自然分辨得清楚,潛意識裡褚皇后跟楚凌月完全是兩個人,也就從來沒想過這一茬。
方才,她看到盛裝打扮的楚凌月,才恍然發現,這倆人太像了,若是讓楚凌月戴上鳳冠,再模仿褚皇后的裝扮,恐怕能做到九分像。
所以她才福至心靈,使用了積蓄幾日才有的看相能力。
看安郡王一直以來針對楚凌月是否與褚皇后有關。
沒想到,還真被她猜中了。
原來安郡王打的是這個主意,意圖調換一國之母,來達到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聽完丘涼的話,楚凌月不由挽緊了唐槿的胳膊:“丘大人的意思是,安郡王想利用我,試圖以假亂真,可安郡王又如何確定我是否會聽他吩咐呢?”
怪不得她明明是罪臣之女,無權無勢又無特殊之處,安郡王卻盯上了她。
可是她不明白,安郡王又怎麽能篤定她能為其所用?
丘涼搖搖頭:“我這能力一日不如一日,看到的並不多,眼下也只能確定他是想借由你從褚皇后身上入手。”
說話間,她不自覺地看向了唐槿。
因為在剛才看相的過程中,她除了看到楚凌月和褚皇后,還看見了唐槿的身影。
或許,安郡王拿捏楚凌月的關鍵,是指唐槿?
這一點,她也只是猜測,並不能確定。
楚凌月似有所感,也看向了唐槿。
唐槿正震驚呢,見老鄉和楚凌月都盯著自己看,她不由得緊張起來:“怎麽了?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麽?難道我跟皇帝長得像?”
難不成這裡邊還有她的事?沒那麽離譜吧?
丘涼忍不住笑了:“你想多了,你跟皇帝長得一點也不像,凌月是因為跟皇后有些血緣關系,才會面貌相似。”
唐槿陡然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不然若是讓她假冒皇帝,她非得嚇死。
不過……
“娘子,你跟皇后有什麽血緣關系啊,難道你跟她是姐妹?”
楚凌月神情恍惚了一瞬,幽幽道:“皇后雖長我幾歲,但按輩分,我是她的姑姑。”
她的爹爹跟褚皇后的爺爺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不過一個是長子,一個是幼子,兩人年紀相差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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