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家暗衛陪著練手,再指教一二,想來對唐棉的武藝多有助益,往後考武舉人的時候也更有勝算。
唐棉聞言眼睛一亮,但礙於方才的意氣之言,憋著沒有吭聲。
甲一識趣地應道:“這是自然,三位若有吩咐,隨時招呼我們兄弟二人就是。”
說罷,他瞥了甲二一眼,兩人便一起出門,飛身一躍,消失在院中。
唐棉見他們走了,才坐到桌前,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說實話,這皇家暗衛還是有點本事的,不過再讓我練上十年,未必打不過他。”
楚凌月淡淡道:“你既想走武舉的路子,便不要錯失良機,此二人皆可為師。”
“拜他們為師!”唐棉驚呼一聲,對上楚凌月平靜的目光,她懨懨地放下杯子,“也不是不行,但我要跟另外那個大哥學。”
她才不要拜那個狂妄的甲二為師。
楚凌月不置可否道:“此事你自己看著辦。”
該遞的台階她已經遞了,唐棉邁不邁,又怎麽邁,就看個人了。
到底是相處了這麽久的人,不管今後如何,她都希望唐棉能越來越好,希望老太太頤養天年,希望唐槿平安順遂。
唐棉撓了撓頭:“我明白的,凌月,謝謝你啊。”
要不是楚凌月好意說了那麽一番話,她還真不好意思開口。
楚凌月淺淺揚唇,低頭喝茶。
唐槿見狀,語氣難掩得意道:“你是該感謝我家娘子,要不是我家娘子聰明,凡事都想得周到,你那長草的腦子怕是也想不起這一茬,白白浪費大好機會。”
唐棉:“…”誇楚凌月就誇楚凌月,怎麽還貶低她起來了。
她的腦子裡才沒長草,裡邊裝著的明明都是智慧。
“我感謝凌月,你得意個什麽勁兒,你要是聰明,你怎沒想到說那些話啊。”
唐槿一臉與有容焉道;“我家娘子聰明就行,反正我們是一家人。”
唐棉滯了滯,可憐巴巴地看著楚凌月:“凌月,我可是一直把你當親姐姐,我們也是一家人吧。”
炫耀什麽,誰還不是自己人了。
楚凌月眸光輕閃一下,並沒有接這個話茬:“我們去廚房準備吃的吧,天色也暗了,你們快該出門了。”
引蛇出洞的計劃還沒有結束,每一次行動都很關鍵。
不過,有兩個暗衛在,她倒是不用再過多擔心這兩個人的安危了。
半個時辰後,吃的都已準備好,唐棉也再次扮作楚凌月。
一輛滿載著食物的馬車從樓上樓後門駛出,直奔城西而去。
不出半刻鍾的功夫,安郡王府便收到了消息。
“父王,這次下手嗎?”周梟心裡合計著這回一定要多帶點人手,挑武藝最高的去,力求一擊必中。
安郡王卻沒有著急下令,而是看向了回來傳信的侍衛:“消息可屬實。”
“回王爺,卑職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安郡王皺了皺眉,又問:“白日裡那一路人,可打探清楚了?”
“是逍遙王府的人。”
“逍遙王府的人發現你們了嗎?”
侍衛遲疑了一下,道:“卑職不敢確定。”實際上,他覺得對方已經發現了他們,甚至還曾隔著街道對視了幾回。
只是雙方都選擇了按兵不動,是以並沒有交手。
安郡王眉頭皺得更深了:“讓人都撤回來吧,沒有本王的吩咐,不可妄輕舉動。”
“卑職領命。”
待侍衛退下後,周梟不解道:“父王,逍遙王府就派了兩個人,只要咱們小心行事,打他個出其不意,還能不成事嗎。”
機不可失啊。
安郡王沉沉搖頭:“本王總覺得上次那事有些蹊蹺,逍遙王勇武有余,智謀不足,這些年來也很安分,不像是有後招的,我擔心除了咱們之外,還有人在暗中盯著。”
且那些人八成是護著唐槿和楚凌月的。
事關重大,稍有不慎,多年布局便毀於一旦。
他十年都忍過來了,不能急在這一時。
聽他講完,周梟擰了擰眉:“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安郡王沉著臉道:“傳信給海上的人,答應他們的條件。”
“父王三思,海上那些人…”
“梟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安郡王打斷兒子的話,眼下最重要的是成事,若不能成事,謀劃再多也沒用。
“是。”周梟低頭,眉頭飛快地皺了一下。
此時的唐槿和唐棉已經到了城西。
破廟外,老乞丐什麽都沒說,隻領著人齊齊一拜。
唐槿和唐棉心裡緊張著能不能引蛇出洞,便沒有耽誤時間,立時坐上馬車折返。
馬車就要轉過街口時候,老乞丐正要飛身落到馬車上,膝蓋冷不丁的被一顆石子擊中。
他腿一軟,摔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馬車消失在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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