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血?
她不敢確定。
“你冷不冷?”程湛雅問。
看著林焓冰憔悴的樣子,程湛雅又心疼又惱慍。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狼狽的林焓冰。
看起來……很不適合她。
在她的眼裡,林焓冰一向都是很乾淨,很精致的,從來不會讓自己這麽狼狽地面對外人。
她也被嚇到了吧?
可是林焓冰也是人呐!面對這樣的情況,被嚇到也屬於正常。
程湛雅一點一點挪動,想騰出一個位置讓林焓冰上來,只是她剛動一下,就聽見了林焓冰伶俐的製止,“你不要亂動。”
像是沒聽見一樣。
還是騰出了一個位置,拍了拍,說:“你也上來睡一會吧。”
床足夠大,完全能睡下兩個人。
林焓冰有些觸動,搖了搖頭,“不用。”
她怕不小心弄疼了程湛雅。
“做了什麽夢?”林焓冰問她。
程湛雅沒堅持,也沒回到原來的位置,半晌後緩緩說道:“我夢見程程了。”
“她長得好好看。”
“很像你。”
程湛雅說著笑了,摸著肚子的手沒停下來過,“怎麽辦?我已經很期待她的出生了。”
“我也很期待。”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十分默契地都沒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
程湛雅臉上有了些血色,她寵溺地摸著肚子。
病房是單獨的。
房間裡只有她們兩個人。
午後的歹陽很美,橙紅色的雲朵層層疊疊,把天空裝飾成了軟綿可口的棉花糖。
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真好看。”
程湛雅看著窗外說。
“嗯。”
“是很好看。”
林焓冰附和著,只是她的視線是落在了程湛雅而已。
她對外界的所有都不在意。
揉了揉程湛雅的頭髮,“一天沒吃東西了,餓不餓?”
程湛雅不宜進食,只能吃一些流食。
林焓冰心疼得不行。
怎麽總要受這種罪?!
生孩子真是讓人遭罪,以後不讓程湛雅生了。
她心裡暗暗做了打算。
“餓啊!”程湛雅有點委屈的說。
怎麽不餓。
她快要被餓翻了。
“還是想吃你做的飯。”
“想……喝你燉的湯。”
“我想回家了。”
“現在還不能回去。”
林焓冰起身,湊過去親親她乾澀得快起皮的唇,“乖,喝點水。”
程湛雅咬著唇,“我不想乖。”
“我好想回家。”
“再忍忍。”林焓冰知道自己不能再縱容程湛雅,只能輕聲細語地穩住她的情緒。
“寶寶還很脆弱。”
“我們再忍忍好嗎?你現在還不適合走動。”
“可是……”程湛雅有氣無力地垂下頭。
整個人跟失去了靈魂一樣。
軟趴趴的。
沒有一點生氣。
林焓冰手機突然響起,一串陌生的號碼在屏幕上跳動,輕快的純音樂讓生硬的氣氛稍微緩和一些。
又是陌生號碼。
這分明就是林焓冰的私人手機。
怎麽這麽多陌生電話打進來?程湛雅不理解。
再結合上一次,程湛雅想任性一回,她不帶任掩飾地問了出來。
“是誰?”
“為什麽會有你私人電話?”
林焓冰看她,隨後笑了笑,當著程湛雅面接通了電話。
免提打開。
“您好,您的外賣已經到樓下了,需要送上去嗎?”
“要的,416病房。謝謝。”
通話結束。
林焓冰眼裡仍然帶著笑,這才不慌不忙的解釋,“是外賣。”
“買了什麽?”程湛雅不依不饒。
多少是有點無理取鬧的意思在裡面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林焓冰保持神秘。
程湛雅:“……”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敲響。
她們對視了一眼,林焓冰笑了聲,起身去接外賣。
外賣很精致,還是專屬派送員。
雖然林焓冰很快就關門,但是程湛雅還是看見了幾個字樣。
遊心蛋黃酥。
她們昨晚經過的那間店。
程湛雅有些驚喜,“你怎麽知道這家店?”
明明昨晚已經錯過了,林焓冰開著車,根本沒看見。
她怎麽會買!
“是昨晚想吃的蛋黃酥嗎?”林焓冰問。
程湛雅點頭,整張臉都亮了起來,“是,我想吃兔子造型那款。”
“兔子款是他們家主打款。”
林焓冰無情地提醒,“可是你現在還不能吃。”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因為你身體不允許,現在只能吃流食。”
“所以你明明知道我還不能進食,為什麽還要買?”
程湛雅有點無語。
她沉下臉,對林焓冰多了一絲怨氣。
“你是不是夾帶私心,報復我這段時間對你的折磨?”
林焓冰失笑,承認得很乾脆,“是。”
“你——”
太欺負人了。
看著對方理所當然的樣子,程湛雅氣得牙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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