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的呂東升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焦急著指著呂思齡身邊的火苗,“秦大師您看,齡齡身邊的火苗只剩下三個了。她身上的降頭有辦法了嗎?”
“不著急,首先要找到她的魂魄……”
“在哪裡?我馬上開車去找。”呂東升搓了搓臉頰,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
秦夕瑤……“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疲勞駕駛?”
“可……”
“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本就清冷的雙眸變得更加的寒冷,呂東升就像是泡在了寒潭裡面,瑟瑟發抖。他怎麽覺得今天的秦大師,這一身戾氣有點重呢?
沒去管呂東升小心翼翼的眼神,秦夕瑤從口袋裡拿出那張正牌,“呂思齡的魂魄就在這裡,現在只要讓她回去就行了。”
說道這裡,秦夕瑤的眉頭一皺,照常理來說,陽魂離體,在靠近自己身體的時候就會有很強烈的回歸感,更不要說自己還在呂思齡四周布下陣法。呂思齡的魂魄應該這會早就自主的回歸了。
“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呂東升見秦夕瑤的面色不是很好看,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還有什麽變故?
秦夕瑤搖搖頭,或許是降頭還存在的原因。按照康達本子上的說法,呂思齡是被下了離魂的降頭,身體裡還有針降,魂魄回歸的時候會很痛苦。
沒有完全按照本子上的方法來解降,秦夕瑤掌心凝聚法力,空中畫出一道驅逐的符咒,素手往前一推,銀色的符咒鑽入了呂思齡的身體,呂思齡的降頭解開了,可依舊沒有任何要蘇醒的征兆。
“這……”呂東升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侄女還是那個樣子,一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秦夕瑤垂眸,思索一番後盤腿坐在地上,轉頭看向沐白程懷裡的嘟嘟,“看住我的身體。”
沐白程還沒有反應過來,嘟嘟就從她的懷裡蹦躂了下來,安靜的蹲到秦夕瑤的身邊。
秦夕瑤身子一軟,緩緩的閉上眼睛,雙手放在膝蓋上,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
“這又是什麽情況?”呂東升搓了搓臉頰,滿是紅血絲的雙眼寫滿了不理解。
沐白程的眸光閃爍幾下,仔細回味著秦夕瑤剛剛的話,現在的秦夕瑤魂魄已經離體了吧?
*
戶市小學,呂思齡茫然的站在六年一班的門口,我怎麽會在這裡?我不是已經初二了嗎?
“快點過來,看看孟蝶那個家夥又被人揍了。”
“孟蝶這人就是欠揍。”
“對啊,居然偷偷的拿陳昊的牛奶。她家這麽窮嗎?連個牛奶都買不起?”
孟蝶?好熟悉的名字,呂思齡不禁邁開步伐跟在這一群同學的身後,女廁所裡,三個女孩把一個女孩圍了起來。
孟蝶渾身都濕透了,她蜷縮在廁所的角落裡面瑟瑟發抖。
“你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就算了,居然還是個小偷。”
孟蝶的嘴唇顫抖,她很想說不是自己乾的,可話到了嘴邊,迎接她的是新一輪的折磨。冰冷的水再一次從她的頭頂淋下,不管她如何尖叫,這群人都不會放過她。
“你們住手。”呂思齡從人群裡跑了出來擋在夢蝶的面前,小小的身子像是一道光闖進了夢蝶的生活。“你們太過分了。”
秦夕瑤漂浮在空中,看著這一切,原來在呂思齡心裡還是沒有徹底放下這一切。漠然的看著蜷縮在廁所裡的孟蝶,她的唇角上揚,有些癡迷的看著呂思齡的背影,這種眼神並不對。
這是呂思齡和孟蝶的第一次見面,也是第一次孟蝶糟糕的生活中有了唯一的一束光芒。
孟蝶給呂思齡道了謝,她很聰明,向呂思齡訴說著自己悲慘的身世。
孟蝶出生並不好,她的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了她們這個家,她的父親是一個賭鬼,她沒有人管,從小是奶奶在照顧她。可就在不久前,她的奶奶也去世了。
本來以為自己的生活會永遠活在泥潭裡,可這個時候呂思齡出現了,她就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的一道光,孟蝶想要抓住這道光不管是付出任何的代價。
看著女孩陰鷙的笑容,秦夕瑤冷哼一聲,這個孩子的靈魂真的很肮髒。自己不是個純善的人,不會去要求別人出淤泥而不染這種苛刻的事情,一念成魔,或許是因為孟蝶的生活環境早就了她的性格,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做這種事情……
呂思齡你好好看看吧,看看你這個所謂的朋友做了什麽。素手一揮,呂思齡身形一晃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燈紅酒綠的場所,無數的男女在這裡跳舞,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穿的很少,這是一家酒吧,一家老酒吧。
孟蝶夾著煙坐在吧台的角落,這裡可沒有什麽未成年人不能進入的說法。
一個男人端著酒杯走到孟蝶的面前,“小妹妹,哥哥請你喝一杯。”
孟蝶含笑,把肩膀上的肩帶往上拉了拉,接過男人的酒一飲而盡,“行了吧,大叔?”
被叫大叔,男人沒有生氣,“要不要玩點別的?”
孟蝶擺了擺手,把自己手中酒杯裡的液體幹了,酒杯不輕不重的落在吧台,“老板結帳,這位先生買單。”
孟蝶離開了酒吧,她不想理會男人的眼神,自己不是個好人,但很可惜,孟蝶喜歡好人。她喜歡和呂思齡呆在一起的時候,她討厭看到呂思齡身邊還有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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