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歡喜的轉身, 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小男孩, 抓著她準備的大肉瘋狂的啃食著。那個男孩沒有眼睛, 沒有鼻子,五官除了嘴巴像是被一整張烙鐵燙在了一起。
他的嘴巴是最可怕的,朝著兩邊深深的咧開,嘴裡面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獠牙。羅太太被這一幕嚇得連氣兒都不會喘了。這是個什麽東西?
捂著自己的嘴, 不讓尖叫從自己的嘴裡發出來, 要是驚動了這個東西就麻煩了。
往後挪了挪步子, 羅太太想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不小心踩到一個塑料瓶子, 嘎吱一聲,羅太太心頭一跳, 完了。
那東西果真停了下來,轉頭面朝羅太太的方向,它歪了歪頭, 咧嘴笑了, 尖銳的牙齒縫隙裡面還卡著新鮮的肉絲。
“啊。”羅太太再也忍不住了,這詭異的一幕讓她直接尖叫了出來。
那東西聽到羅太太的尖叫,變得更加興奮了, 血色乾癟的後肢陡然變長, 猶如一隻血紅色的巨型螳螂, 朝著羅太太飛撲了過來。
哢嚓一聲,咬斷羅太太的脖子。
“餓死鬼!”黃征硯手持羅盤,一手拿著桃木劍,該死的,還是讓這個東西傷了人命。
靈符祭出,五雷符打在餓死鬼的身上,滋滋的響了一陣,餓死鬼發出一陣慘叫。
黃征硯沒有留情,靈符將它一整個燒了個魂飛魄散。
看著地上沒有頭顱的屍體,黃征硯歎了口氣,“罷了。”
他不可能救下所有的人,看著黑壓壓的天空,秦大師你要加油啊,不能輸給這一場雷劫。一開始黃征硯衝動好強,可當周子濤離開的時候,黃征硯覺得自己應該也像周子濤那樣做點什麽。
他離開了天師府,告別了論茶師傅,拿起羅盤行走在戶市的大街小巷。自從秦夕瑤渡劫開始,戶市多了很多奇形怪狀的惡鬼。
像剛剛那一隻,黃征硯已經追了它整整三天了,餓死鬼傷了人命,黃征硯也沒有留情面。
“呼。”此時的黃征硯不會再去抱怨什麽,如果是放在三個月之前,在面對惡鬼的時候,黃征硯或許會說,要是沐大師或者是秦大師在就好了。
他見過了秦夕瑤的道法通玄,見識了沐白程的超度手法。“呼,希望秦大師平安。”
淡金色的線頭自這句話中飛出,一點點的飛向天空中,沒入黑壓壓的雲層,若是沐白程在此,便一眼就能明白那是什麽?那是信仰之力,可以化開這世間所有的因果。
*
輪回域奈何橋頭,鬼差們已經快要忙瘋了,一個個坐在橋頭登記,“姓名。”
“羅青青。”
“怎麽死的?”
被問到的人搖了搖頭,隨即反應了過來,“被鬼殺死的。您知道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鬼差……你現在可不就是一隻鬼嗎?
范無救蹙眉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最近來輪回域報道的冤魂實在是太多了,大部分都是被鬼搞死的。這樣的鬼魂往往對於死因記得十分的模糊,這無形中給輪回域的工作增加了不少的壓力。
剛剛出差歸來的謝必安,穿著一身現代化的白色西裝,漫不經心的走到范無救的身側。
“知道什麽原因嗎?”范無救開口問道,比起自己,老謝這個人的人緣要好的多,就像是自家大士就更喜歡和老謝吐槽,莫不是自己太嚴肅了?
謝必安歎了口氣,“不知道,本來以為是阿鼻那邊出了問題。大士前幾天趕了回來,回去一看沒有什麽大問題。”
“不是輪回域,你說是不是……”
“慎言啊。”謝必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范,有些話咱們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輕易的說出口。”
范無救抖開他的手,“那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萬一人家壓根就沒在家呢?”
“切,她生來就是應該鎮守那裡的,要是私自離開導致無……那牢房裡面的東西跑出來那才是難辭其咎。”
謝必安抬頭看了一眼黑壓壓的天空,問心準聖的稱呼是不是要改就看這一層黑壓壓的玩意什麽時候散開了。
“要是見到過光明無比的地方,還會甘心在肮髒的泥濘裡面待著嗎?”謝必安失神的說道,想起之前那些個幫秦夕瑤去修橋的家夥。
有幾個回來之後,根本就不能再好好的工作,謝必安沒有辦法隻好讓十殿閻羅把他們送去了輪回,見過人間繁華盛世,還願意回到這個不見天日的輪回域嗎?
那個人也見到了所謂的光明,所以不甘心了?謝必安這個鬼,最喜歡的就是各種猜測,愛八卦。
范無救看他那樣就知道這家夥心裡肯定藏著什麽東西。
“老謝,你怎麽了?”想到之前謝必安去出差,去了十九州修羅域,是不是知道什麽?
謝必安神秘一笑,掏出輪回域裡面最新款的手機,對著范無救那一張黢黑的臉哢嚓一聲,哇哦,老范真的好黑啊。
“謝必安!”范無救大喝一聲,嚇得那些辦差的小鬼們紛紛鑽到桌子低下去,媽呀,陰帥發脾氣了。
“大人?”一隻鬼好不容易排到了隊,臨了了,這辦事的鬼差到桌子下面去幹什麽?
不緊不慢的把自己的腦袋從脖子上拿下來,朝著桌子底下的鬼差遞過去。
“大人,該我登記了。”
鬼差轉頭,只見一個頭顱被拿在手上,頭顱上的五官還朝著自己和煦的笑著,媽呀,嚇死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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